“来人,快把陈生给我拿下,做了这样的事情,还反过来诬陷别人,你当真让本官失望。”
他大手一挥,此事也终于有了定论。
“崔云溪,你这个贱婆娘!你处心积虑的在这里对付我,不就是想全权的接管崔氏吗,就凭你一个妇人,你能做的明白什么!等到崔氏在你手中走下坡路的时候,你就后悔去吧,妇人之仁!”
陈生眼见着自己要被抓起来,口上也没个遮拦。
他本来就嫉妒崔云溪,没想到今日自己竟然还栽在了她的手里。
这个女人还真是阴险的很。
“妇人又如何,最起码我们不会用这些低劣的手段去谋取利益,倒是你,口口声声的说妇人什么都做不好,那日后你就在牢中等着,看崔氏如何在我的手中越来越好,也看看我是如何言出必行的。”
崔云溪字字珠玑,根本没有给陈生侮辱自己的机会。
他说的再多,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等到众人都被抓住之后,宜光这才明白今日只不过是姨母做的一场局罢了。
为了就是扳倒陈生。
也难怪之前在成香坊,沉香会对崔氏的东家有这样的评价,姨母做事当真是雷厉风行啊。
“行啊,你这小丫头还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啊,那日韩式商铺的事情,你就处理的非常好,今日也是如此,本来今天这件事情我也是想锻炼你一下,你年纪轻轻倒是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那股劲了。”
平日里的崔云溪向来是个不苟言笑之人。
可是面对自己的这个外甥女,她却是止不住的夸赞。
也不仅仅是因为爱屋及乌,只是这个小丫头确实优秀,连她都觉得敬佩。
“姨母说笑了,我只不过是比旁人多了一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罢了,那日的事情也只是个巧合,只不过今日我倒是确实看出了一些端倪,却不曾想这竟然是您设下的一场局。”
宜光被崔云溪夸的还有些不好意思。
到底还是姨母厉害,不需要动手,就能让陈生这样的人自投罗网。
也算是彻底肃清了崔氏商行了。
把这样的祸害扫清,宜光也可以放心的回京城了。
“既然你如此聪慧,为何不能留在扬州城,这样姨母也可以教你更多。”她摸了摸宜光的头,眼神中也多了些而可惜。
她膝下无子,只想把宜光当成自己的孩子。
只可惜这小丫头注定是不能留在自己的身侧,伴自己左右。
“姨母,我毕竟不只是崔家的女儿,还是澧朝的公主,总是要回到那宫中去的,若是后我可以摆脱了公主的身份,只做崔家的女儿那我一定会回到您的跟前,给您和外祖父尽孝。”
宜光弯了弯眼眉,话说的圆滑。
“也是也是,现在京城中啊,毕竟也已经有你挂念的人了,我说什么肯定也是留不住你,从前我和父亲让你留在这里,不过是觉得你太过单纯应付不了京城当中的那些奸诈,如今看来,你比我们想的都要成熟,这样放你回去我们也能放心些。”
崔云溪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也罢,回府上吧,我再给你拿上一些香料的书籍,到时候你就都带回去仔细查阅,保准你在京城的生意也能做得红红火火。”
“多谢姨母。”
宜光同谢迁对视,随即笑的开朗。
在扬州城逗留了将近两个月,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看着穗禾从宫中快马加鞭递来的信,她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继续贪恋这净土。
若是在这里待久了,只怕也会给外祖父带来什么祸端。
临行之际,崔云溪却并没有前来相送。
崔湜站在马车外,紧紧握着宜光的手,不忍放开:“好孩子,这些香料外祖父已经做好了防护措施,你都不需要操心,只管拿回宫中便是,这一路上漫长,你们小心为好啊。”
“外祖父,我知道的,您就别担心我了,而且这段时间我不是也和你学了很多制作香料的方法嘛,回去之后我肯定会多加研习的。”
她努力的勾起嘴角,不想让外祖父担心自己。
“这把钥匙你拿着,最后一个箱子是你要带回惊岚殿的东西,这么多年我能查到的也只有这些了,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但是既然你想做,外祖父就要帮你,不仅仅是为了崔氏,更是为了我自己。”
崔湜把手中的钥匙塞在了宜光的掌心。
冰凉的触感让她眼睛泛酸。
仿佛沉重的使命背负在了肩膀之上,压的她无法动弹。
“外祖父放心,我会照看好自己,更会还崔氏一个清白。”
终有一日,大丑必定得报。
她会替崔氏洗清这么多年的屈辱的。
“姨母呢?”宜光环顾了四周,也并没有发现崔云溪的身影,莫非是生她的气了。
“你姨母啊,就是这个性子,她向来也不喜欢离别的场面,所以她说不来送你了,至于她给你的临别赠礼,也都和外祖父的放在一起了,等你回京之后再做查看。”
崔湜眼眸当中满是不舍,他也不想让宜光离开。
可终究还是要到说再见的时候。
“小将军,待老夫向你父亲道声谢,多年前的恩情老夫必定铭记于心,若有需要老夫之时,还请谢侯爷尽管开口。”
“晚辈明白。”
谢迁眸光深沉。
帘子缓缓放下,宜光冲崔湜挥了挥手,心中满是不舍。
看着他愈发佝偻的身影,她眼底含着泪,鼻头发酸。
谢迁抬手,轻轻搭在了她的手背,久久沉默无言。
因为宜光明白,这一次离别之后,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
“傅疏的人最近一直在东巷,不过好在有原禛清在,他也不敢做什么文章。”谢迁把京城当中的现况告知于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回去,必然是一场硬仗。
她这次从扬州归来,回去难免会落人口实。
“我知道,她一直想要东巷的生意,只不过一直以为这东巷的地皮都在原禛清的手中,所以他才不敢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