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又如何想办法去见陛下?”
淑妃垂眸,就算要去见景和帝,那也总要找一个借口吧。
“这份陈情书我已经帮你写好了,到时候你照着抄下来,让高内侍帮你转交给陛下,到时候,他会见你的。”
祁玉把一封信丢到了淑妃的面前。
“那就多些哥哥了。”
这下淑妃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最起码自己这个哥哥还没有放弃她。
倒是一旁的宜元,面露愁容,看上去有些担忧。
“舅舅,既然你已经帮了母后,那能否也来帮帮我?”
宜元走到祁玉身旁,直接给他跪了下来。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当然知道,谁才是那个能帮助他的人。
现在光靠母后已经不行了,要想自己有出路,那就必须要靠舅舅。
“宜楼那厮,前段时间抢了我在赣州所有的功劳,父皇此次论功行赏,就只有一个职位,如今这功劳被宜楼抢走,那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宜元还在原地大言不惭,一句实话也没有说,更没有告诉祁玉,他在赣州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成,反而是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
“元儿,赣州可不想潢州那么山高路远,你在赣州做了什么,难不成还真当舅舅不知吗?”
祁玉冷哼一声,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外甥。
更何况他在赣州也有眼线,自然能够看的清楚宜元都做了什么。
“反正舅舅,无论如何您都得帮帮我,我如今是祁家这唯一的一根独苗了,您若是不帮我,那我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宜元爬到了祁玉的脚边,苦苦哀求。
他们祁家人丁稀少,皇室这一脉,就只有宜元和宜若。
至于祁玉,膝下只有一女,若是不帮助他这个外甥,还能帮谁。
“宜楼现在在刑部?”
“是,上次父皇论功行赏的时候,只赏赐了刑部的一个小官,所以我也没有太放在心里去……”
宜元低着头,表现的也有些无奈。
“愚蠢!”
祁玉挥袖,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自己这个外甥什么都做不好也就算了,竟然连这么重要的机会都把握不住,平日里他都是怎么教他的,看样子他是一点都没有往心里去。
“所以舅舅,您得帮我啊,您若是不帮我,我失了这太子之位,对咱们祁家不是也没有什么好处吗。”
他还说的振振有词,丝毫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哪里做错了。
“你妹妹是个蠢货,你也是,你们清明宫的人简直是不能让我安心!”
他这是恨铁不成钢。
明明他已经给这些人创造了这么好的先行条件,可是他们呢,却丝毫都没有要珍惜的意思。
“好了,这件事情到时候我会帮你处理的,一个小小的宜楼也值得你一个大皇子怕成这个样子,他既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也没有母家可依,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祁玉根本没有把宜楼放在眼中。
从前对他有所忌惮,那是因为他曾是养在皇后膝下的孩子,算得上是名正言顺。
可如今皇后也已经离世,这样一个小小角色,自然成不了什么大事。
“至于那个宜光,也尽早找个机会把她除掉,她碍了多少事你们不是不知道。”
想到宜光,祁玉还恨的牙痒痒。
从前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他们这次竟然在她这里吃了这么大的亏。
亏他纵横官场,怎么会连这个小丫头的心思都看不出。
“知道了。”淑妃捏着陈情书,微微点头。
关于宜光,就算祁玉不做叮嘱,淑妃也会对她赶尽杀绝。
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祁玉也就不多加赘述了。
他正扭头准备出清明宫的正殿,迎面却同傅疏碰了个正着。
这个时候,他不去关门口送宜若,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命人把他赶出去,日后他怎么样,同我们祁家再无干系。”祁玉冷冰冰的命令。
之前傅疏接近宜若不就是为了能够踩着他们祁家上位吗,娶了宜若之后,又总是三番五次的去祁家拜访,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之前也是看在宜若的面子上,不忍让他难堪才见他几面。
如今他倒是会找时机,还以为简简单单的就能见到他吗。
傅疏甚至都没有踏入清明宫的门口,里面就走出了几个侍卫,直接拦下了傅疏:“傅少师,这里可是清明宫,不是你随意进出的地方,既然没有淑妃娘娘的召见,你就不能进去。”
“我是当朝的驸马,淑妃娘娘亦是我的母妃,你凭什么不让我进?”
傅疏皱着眼眉,从来都没有想过今日会被淑妃拒之门外。
而且刚刚他也是得到了消息,知道祁玉在这里,所以他才会马不停蹄的赶来的。
因为他面临的,只有两种选择。
一种是彻底和宜若断了联系,那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不就全都白费了吗。不仅如此,祁家的人若是知道他这样,更是会视他为眼中钉。
第二种,就是投靠祁玉。
这是他唯一能够选择的。
所以他今日才会眼巴巴的赶快来,却不曾想直接被他们拦下。
莫非是宜若走了,他们也要放弃他这颗棋子了吗。
这绝对不可以。
“你就说我有要事求见祁承相,只要他肯见我一面,怎么样都行。”傅疏推开那些侍卫,直接跪在了地上。
现在的他,可不需要任何的尊严。
若是失去祁家这棵参天大树的庇佑,那么他都能够想到在宫中的日子会是多么的寸步难行。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苦苦哀求,直到祁玉肯见他为止。
见傅疏还是不肯让开,那侍卫也有些无奈。
最后只能派人进去通传。
片刻,祁玉这才走了出来。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傅疏,看着他那张有些卑微的面孔,眼神冷凝。
“傅少师,你这是在做什么,这里是清明宫,可不是让你随便撒野的地方。”
从前他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傅疏竟然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难缠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