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来照顾你,那是我心甘情愿的,你高烧不退我心中实在是紧张的紧,所以就来了,难道这样傅少师也要怪我吗?”
宜和的手还拉着傅疏的。
听到他这样冰冷的回答,眼神当中也有些失望。
她一直在他身边这么久,可是他好像从来都不曾正眼看过自己。
见宜和的语气有些了哭腔,原本就被这高烧整的心烦意乱的傅疏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才意识到自己态度的恶劣。
“我也没有说是责怪你的意思,只不过殿下归为公主,又何必过来照顾我呢,况且你我之间的关系,可没有办法明说。”
傅疏扭头看向宜和。
他现在毕竟是她的姐夫。
纵使她那个姐姐已经被送到潢州流放。
可两个人还是名义上的亲缘关系。
“二姐已经被流放很久了,你没有一封休书写给她但是你给她留的颜面,我也不仅仅只是四殿下,我还是和儿,那个从小跟在你身后的和儿啊,哪怕是把你当做兄长,我都不能过来这样照顾你吗?”宜和皱着眼眉,鲜少同傅疏说这些的她终于开了口。
她也不是对傅疏多么用情至深,她只是觉得,从小就在自己身边的东西,那一定也会是自己的。
就算别人要抢,那她也要用力的抢回来。
“四殿下,你多想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那些闲言碎语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毕竟我现在可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就连祁家都把我弃如敝履,父亲也因为心有怨恨哪怕是我生病了也不肯原谅我,我不值得你这样照顾我。”
傅疏这也不是在宜和面前故意演戏,她也不是宜光,也没有掌控全局的能力。
在她的面前能演什么呢。
不过就是诉说一下自己的苦楚罢了。
“傅少师如果你要是这样妄自菲薄的话,那有些话我也就不用多说了。你苦心筹谋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要摆脱如今的困局吗?那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帮你摆脱困局呢?”
宜和垂眸看着傅疏,眼神当中写满了坚定。
一时被烧的头昏脑涨的傅疏甚至都没有听清她的话,思索了片刻之后,才不可置信的看着宜和。
她?
她有什么办法帮他摆脱困局。
在这偌大的中,她都自身难保了,还帮他摆脱困局。
这如何可能。
“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因为我自己在这宫中都是艰难的生存,不过之前我艰难那是因为淑妃和二姐在,他们都已经被宜光那个贱人除掉了,我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如果你肯信我的话,那不妨就同宜光合作一次试试,说不定你可以利用她,顶替祁家。”
宜和说完,眼底还闪烁着精光。
眉眼间充斥着野心。
她不是在说妄言,更不是在痴心妄想。
“你说什么?”
“我说,同宜光合作,帮她彻底除掉祁家,这样你才有翻身的机会。”宜和再次重复了一遍。
“上一次你已经把祁承相得罪了个透彻,日后不管你怎么做你都会被他视为眼中钉,既然有些人处心积虑的想要拦住你,不让你升迁,那你把他除掉不就好。”宜和摊手,表情冰冷。
如今她说话的模样就好像换了一个人,同从之前那个柔柔弱弱的宜和简直判若两人。
“而且宜光不是一心想要帮他们崔氏洗清冤屈吗,那你帮帮她又有何不可能,他们崔氏已经是干瘦的老马,等到崔湜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顶梁柱了,你觉得就算帮崔氏洗清了冤屈那又能如何,他们就能掀起什么风浪了吗?”
宜和反问。
之前傅疏不想要同宜光合作,那只不过是因为之前宜光屡次三番的驳了他的面子,他心中过意不去,所以才会不忍低头。
可是低头这事,总比一辈子不出头要强。
为了利用他人做做戏,这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吗。
“所以你当真有办法?”
傅疏缓缓起身,看着宜和,正等着她的下文。
他也不是不相信她,只不过是他觉得自己已经不知道应该相信谁好了。
可他不想就此放弃,一辈子成为别人踩在脚下的石头。
所以哪怕是有一点点机会,他都要尝试。
“我说的这个就是办法,父皇现在已经看够了祁家,自然是希望能够有一个人同他抗衡,可是谢家又太过势大,如果你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你觉得你会不会成为父皇眼中的红人?”
宜和冷静的分析。
所以现在他们一起除掉祁玉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见傅疏不出声,宜和叹息一声,随后用手轻轻的搭在他滚烫的额头。
“二姐都已经被流放这么久了,你没办法同她和离,那是因为你不想把自己置于一个不仁不义的境地,但如果你是因为祁家乃是奸佞世家,你才选择要同二姐和离,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啊,想来别人也是可以理解的,就算是祁家想要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那他也没有办法。”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谢迁沉声回答,看向宜和的时候眼神当中也多了些别样的情绪。
这一次他就姑且信她。
他就不信,自己还会屡屡失败。
逍遥楼内。
宜光坐在雅间当中喝着茶水,另一只手还搭在桌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片刻之后,那个憔悴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傅少师这段时日看起来好像很憔悴的样子啊,难不成是真的被我猜对了?不过你也不要太过难过,很多事情你想不清楚我也是能够理解的,不过你现在既然已经过来找我了,那就证明你已经想清楚了。”
宜光勾起嘴角,淡定自若的看着傅疏。
回想起之前她像一只哈巴狗一样跟在傅疏的身侧,每日过着小心翼翼的生活,她甚至都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难怪人人都想当掌控者呢,这掌控全局的场面,确实让她格外开心。
“你少在这里羞辱我,你说说,你要让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