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这话说的,我倒是爱听,因为我最近正好有一件事情想要求你帮忙。”宜光的眼眸完成了一尊月牙,眼里闪过几分狡黠。
“您说啊,有事还不开口。”章之洞抚掌,正在等宜光的请求。
“你之前在西北不是做丝绸生意的嘛,那你应该认识很多厉害的刺绣师傅吧,如果没有什么刺绣师傅,那也可以挑几个比较罕见的刺绣作品拿给我,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从上面汲取一些什么灵感,我有个朋友这次或许会成为这次比试的魁首,所以我想帮她一下。”
宜光这下才说了自己的请求。
“那自然是可以的,你就算让我帮你找几个刺绣师傅,那也绝对没问题。只不过我们西北确实是盛产绸缎,但是刺绣工艺一说确实要比旁的地方差一点,苏州的绣品那才是上乘,反正这几日我帮你打听一下吧,如果能找到的话我就派人给你送到宫中。”章之洞既然这么说了,那心里就是已经有了考量。
既然这样宜光就可以放心的把此事交给他去做了。
其实帮助张婉之这件事情也是因为张婉之那日在宴会之上仗义直言。
她当然也不想同旁人有太多的牵扯,只不过此人确实要比旁人真诚一些,又是陆家的人,若是让她夺得了魁首,不为她所用日后也不会带来什么麻烦。
所以她才是那个最好的人选。
“那就多谢章老板了,天色已晚,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二人了。”说着,宜光便起身离开了。
其实她想要帮忙也完全都是自己的主观想法,张婉之不是一个没有真才实学的人,说不定她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得此次比试的魁首呢。
明日就是比试之日,能设计成什么样子,也全凭她的能力了。
她是否入选,才是宜光要不要帮她的关键。
第二日一早,各位世家女眷就已经聚集在了永和宫的门口。
此时京城当中的气候宜人,晨起的薄雾在碧绿的柳枝之下留下淡淡的露水。
这“满园春 色”的美人,倒是比这村里的景色还让人赏心悦目。
嬷嬷上前,把她们手中的作品上交,宜光却拿出了一张空白纸张放在了上面。
刘嬷嬷望向宜光,不由得叹气:“殿下,您这也不能完全不准备啊,为何不试试?”
“我也算是这春日宴的半个举办者了,如果我在参赛的话,那实在是有失公允,万一到时候我入选旁人觉得我是提前知道了试题的答案,那难免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所以我自然不能准备了。”
宜光的话说的滴水不漏,我就是为了说给一旁的宜和听的。
免得她到时候起什么不好的心思。
“妹妹心思还真的是缜密呢,也难怪皇祖母愿意把这件事情交给你来做。”
“也不算是心思缜密吧,我的刺绣水平本来就很是一般,没有四姐的好,自然不想着参与进去了。”
宜光懒得同她周旋,直接上交了白卷。
等待之际,张婉之就坐在了宜光的身旁,表现的有些紧张。
刺绣于她来讲是爱好,更是她热爱的事情,所以她自然要比旁人更认真对待些了。
“张姑娘,你在紧张什么呀?以你的水平,一定没问题的,况且你的作品我看了,很符合皇祖母定下的主题啊,你为何如此紧张啊?”宜光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婉之,不解她为什么这样。
“我当然紧张了,这可是我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试,而且你不知道吧,之前我母亲说不允许我经常把时间花在这些地方,她是个商人,就觉得我也应该同她一样喜欢从商,但是我还真的不似荆州的那些女子喜欢赚钱,我就喜欢刺绣,若是日后让我开一间成衣铺子,我倒是觉得这还挺符合我的。”
张婉之无奈的回答。
“就是因为在家中和母亲产生了些许的不愉快,所以父亲才想着把我送到京城,这样也可以多学学多见见市面,只是他们肯定想不到京城当中的女子更畏惧抛头露面。”张婉之看着宜光,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
原来是因为这个。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就大可以不用担心了,就算你今日落选,那你也完全可以坚守自己的喜好啊,如果你实在想开一个成衣铺子的话,你就在京城当中随便挑选就好了,我会帮你的。”
宜光说的豪迈。
张婉之却没有放在心上,还以为宜光这只是安慰她的说辞。
她这样从小养尊处优的公主又怎么可能会懂他们商人里的门路。
“好像是成绩出来了。”在门口等候的女子突然说道,张婉之也挺直了背脊,希望可以听到自己的名字。
“本次入选者共有二十余人,陈氏媛儿,张氏婉之、九殿下宜和……”嬷嬷念着名字,就连宜光都没有想到,这第一次的比试就如此残酷。
从这第一轮的图样当中足足筛选掉了百人,更何况这里还夹杂着京城当中平民百姓的作品。
所以能够进入下一轮的人,已经是足够优秀了。
这里的名字不仅仅是世家女眷,也还有很多普通的百姓。
张婉之听着自己的名字,表情兴奋,原来有些不自信的面孔上也终于透露出了喜悦。
“我就说你可以的。”宜光勾起嘴角。
“下一轮便是刺绣功法的比试,既然诸位的图纸都已经画好,那这几日便绣出局部的样子吧。”嬷嬷下达了指令,这下倒是让众人觉得更加振奋。
宜和盯着一旁的张婉之,眼眸当中流露出了些许的寒意。
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也想和自己争?
那也要看自己配不配。
“婉之姑娘可是专门学过刺绣?”宜和上前,打断了正在说话的二人。
宜光看着她突然前来,还想着把张婉之护在身后。
谁知道宜和想要做什么。
“没有,四殿下问我这个做什么?”张婉之知道这京中人心险恶,自然不会轻易的说出实话,宜和越是这样她反倒是对宜和越有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