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查?
宜光等的就是彻查二字,既然她要查,那当然要让淑妃好好查。
“好啊,那今日既然大家都在,那我们刚好可以把事情调查清楚,免得某些人故意想要把脏水泼到我的身上。”宜光抱着肩膀,言辞当中没有丝毫畏惧。
此时的淑妃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为了他人的盘中之餐。
“故意?你之前做过的事情别人不提,难道你就假装不知道吗?阿若为什么会被流放潢州,这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你一手促成的吗,如今本宫不过是要彻查此事,你就如此急躁,这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应该都是心知肚明吧。”淑妃冷眼看着宜光,一提到宜若的事情,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这个女儿固然愚蠢,可若不是宜光步步筹谋算计,她又怎么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罢了。
所以今日她必须要代替阿若,除掉宜光。
况且元儿的大业将成,她可不能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东西毁于一旦。
“二姐被流放潢州那不是因为她罪有应得吗?如若她不是我的二姐,说不定现在早已身首异处了呢,一个谋害皇后的人,却只被判了流放之罪,这已经是她天大的恩赐了。当然了,某些人确实还在逍遥法外,让她的女儿先死,又怎么行呢。”
宜光靠近淑妃,一字一句在她耳边说道。
“现在就去查,这宫中所有一切可疑的事物,全部都收集起来,本宫就不信,今日安嫔之事无法查得个水落石出!”
她坐在原地,努力的屏住呼吸,不想被宜光激怒。
大事将成仅差一步,她又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一时气急就功亏一篑呢。
“娘娘,那这件事情我们要告知陛下吗,这安嫔娘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今日来也是过来看她的,若是执意要查,会不会有些不妥啊。”丽嫔皱着眼眉,觉得淑妃的做法有些不太妥当。
她们今日是来看望病人的,也不是过来查案的。
此事弄出了这样大的阵仗,那不也是对安嫔的不敬吗。
说到底她关心的根本就不是安嫔,而是安嫔腹中的胎儿能否生下来罢了。
丽嫔的话刚刚说完,淑妃就径直起身,一个巴掌打在了丽嫔的脸上。
“今日 你的话是不是有些太多了?还是说平日里本宫没有教育好你,才给你养成这样一个爱插嘴的性子,从前你在我宫中做宫女的时候,本宫怎么没见你有这么多话啊?”
这一巴掌力道很足,丽嫔直接被扇到了一旁。
她用手紧紧捂着脸颊,硬生生的吃下这番言语上的羞辱。
这是她选择的道路,从清明宫爬上龙床的那一刻,她就早该意识到自己未来会有这样的下场了。
“是我多嘴了,淑妃娘娘教训的是。”
丽嫔跪在地上,姿态放的很低。
“知道自己多嘴,还不赶快滚到一旁去,平白在这里丢人现眼。”
淑妃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旁边的丽嫔。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宜光除掉,至于丽嫔这种小喽啰,她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安嫔还在内殿昏迷,而外殿之中,众人皆是人心惶惶,看着淑妃手底下的人把宫中有嫌疑的东西全部都列出来,宜光的目光也在扫视。
果不其然,在查探的最上方,自己送给安嫔的那些香料映入眼帘。
这一切都和她猜的一样,淑妃确实是想要通过香料大做文章。
“这些香料都是从何而来?皇宫当中不是有特定的香丸吗,为什么安嫔还在用这些?”淑妃垂眸看着这些香料,说的实在是有些刻意。
“回禀淑妃娘娘,这些香料全部都是九殿下送给我们娘娘的,她说她喜欢九殿下送给她的香丸。”
翠屏谨慎的回答。
因为她也不相信,这件事情会是九殿下做的。
所以还故意提了一嘴,想着帮宜光撇清关系。
“那就把这个香丸拿下去检查,算了,也不用拿下去检查,找一个靠谱的人,当着众人的面查验清楚,否则某些人还要以为本宫在这香丸之中暗自动了手脚呢。”
淑妃冷哼一声,这一次几乎是胸有成竹。
只不过这一次淑妃的阵仗很大,不但把太医署的人也找了过来,还把大理寺的人也找了过来。
她知道,陆淮之同宜光的关系一向交好,所以找到刑部只会像上次一样被人从中作梗。
而且陆家固执,哪怕是后续出现了什么问题,她也不好买通。
不妨从原禛清那里入手。
毕竟这个人可是奸佞之中的小人,只要利益到了,他一定会答应自己所求。
这京中之人,谁不想和祁家攀上关系呢。
这一次机会是给到原禛清的手中了,就看他能不能抓住了。
宜光看着站在远处的原禛清,眉毛微挑。
淑妃千防万防,可是她怎么都没有防备,自己同原禛清还有些交情。
不过今日之事就算是被她查出来那又能如何呢。
反正也是拖延时间的权宜之计,她查的越久,闹的阵仗越大,宜光就越是开心。
“那不妨就从这个香丸开始验起吧,毕竟是每日都要熏着的东西,说不准还真的会有人在这香丸之中动手脚呢。”
淑妃眯了眯眼眸,示意底下的人动手。
太医署的人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拿起香丸,放在明火当中熏烤。
片刻之后,那香丸上面的白色颗粒就隐隐约约的浮现出来。
原禛清见宜光丝毫没有紧张的样子,也知道今日所有的一切,可能都在她的计谋之中。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那香气在房间当中弥漫,大理寺的衙役轻轻拿了起来,放在了淑妃的面前,她问道。
“看样子应该是檀香,虽然说用量不大,但是这檀香说到底还是会对有孕之人产生危害,把这香丸送到宫中的人,心术不正啊!”
太医署的人话音刚落,四座震惊。
毕竟谋害皇嗣这种事情可是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这宫中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