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您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是为了小金妃而来?”
耶律津嘴角的笑容马上快要挂不住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整日里只知道呆在房间里面研究长生不老的主君,竟然说出了如此恐怖的话。
所以说,他这样百般试探是已经知道了他和小金妃的事?
“你同小金妃的事情,你以为孤不知道吗?”
宇文兰手中还捏着菩提珠,一点点转动,表现的十分淡然。
真的是一副超然物外的凛然。
“义父,是不是谁在您的耳边说什么了,才会让您有这样的误解。”耶律津还想嘴硬,最起码在这个时候,他不能和宇文兰撕破脸皮。
如果彻底撕破,那就意味着,今日这仗,是必须要打了。
他的计划原本就是顺理成章的坐上皇位,他也不想担这弑父的罪名啊。
可如今宇文兰这么咄咄逼人,他就算是不想,那只能迫不得已的去做了。
“误解,阿津,孤一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为什么你会对孤的妃嫔有非分只想呢,你到底是没把小金妃放在眼中,还是,没有把孤放在眼中。”
宇文兰用手轻轻的搭在耶律津的肩膀上,看着他那双眉眼,浑浊的眼神当中也涌现出几分恨意。
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背叛。
毕竟从前的他是那样相信耶律津,可耶律津是怎么做的?
还真的是让他感到失望啊。
“义父,此事绝对是有人从中作梗,您可以不相信旁人,但是您一定要相信阿津啊。”耶律津跪在地上,感受到了宇文兰身上的压迫感。
他低垂着眼眸,一副姿态很低的模样。
可说到底,他说的这些也不过都是谎话罢了。
否则他怎么会真的如同踏雪公子算准的那样,真的来到了偏殿?
无非就是为了小金妃而已。
还有阿禾的事情……现在的主君心中已经十分笃定踏雪公子是对的了。
于是不如就直接让他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这样也好彻底打消心中对耶律津的好感:“好啊,那你说说,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他还想听听,耶律津能够找到什么蹩脚的谎言。
“我今日前来是为了前朝上的政务,前段时间少君不是回来了吗,但是他现在对前朝的那些政务还不太了解,我是想不能一下子把所有的政务都交给他,而且他毕竟是潘春大人带回来的,我只是担心,潘春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图,而且我是觉得,那个人并非是阿禾,只不过是潘春找的阿禾的替身而已。”
见宇文兰终于换了话题,耶律津连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若是能够缓解一下主君对他的逼迫,自己或许也可以留出来的时间更多一些。
替身?
站在屏风后面的阿禾眸光深沉,自己这个好朋友还真的是了解自己,就连哥哥不是自己都能看得出来。
既然如此了解,那当时为什么又要牺牲他们的友谊呢。
他想要走出去问个究竟,却被宜光拦住了。
宜光用手紧紧攥住了阿禾的衣袖,皱着眼眉冲他摇了摇头。
这傻小子到底要干什么啊?!
他若是就这样出去了,那他们之前的努力就全部都前功尽弃了啊!
宇文苍也拦在了宇文禾的面前,反正今日耶律津就在这里,跑也跑不掉,有什么话等到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再同耶律津说也不迟。
毕竟耶律津最想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呢。
他又怎么可能只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
如果一会宇文兰不同意或者是执意要把小金妃召见过来伺候他,耶律津怎么可能还像现在一样跟个没事人一样。
“哦,原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啊,可是孤倒是觉得潘春同你一样对孤都是忠心耿耿,而且少君回来的时候也见过孤,那是孤的儿子,难不成你觉得孤会认错吗?”
宇文兰故意说道。
语气已经稍微有些偏袒潘春,而且他的话还有些含沙射影。
这耶律津口口声声说潘春意图不轨,那他就把潘春和耶律津放在一起类比,到底是谁意图不轨,不是显而易见吗。
从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这个义子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心思,可是今日一见,他可算是知晓了。
难怪潘春说什么也要把少君带回了。
“去把小金妃叫来,孤不是说今晚上让她服侍孤了吗,人到底去了哪了?是不想见孤吗?”宇文兰咳嗽了一声,虚弱的直了直腰,看上去满脸都是疲态。
一提到小金妃,就如同踩了耶律津的尾巴一样,他瞬间神情冷凝了下来,原本还有些缓和的面孔在这一瞬间也突然严肃。
“义父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修养自己的身子,那巫师不是也说过,义父不宜近女色吗?”
耶律津咬着后槽牙,几乎是努力的隐忍,生怕下一秒他袖子当中的匕首就落在了宇文兰的身上。
“巫师的话半真半假,难不成孤要全部都信,若是小金妃再为孤诞下一子,那说不准还能化解了这百年的魔咒呢。”
宇文兰玩笑着说道,眼神还不忘放在耶律津的身上。
看着他额头凸 起的青筋,宇文兰心下了然。
果然,等到小金妃来的时候,两个人便对视上了,目光几乎快要拉丝。
小金妃的眼睛依旧红肿,她被迫走到了宇文兰的身侧,笑比哭还难看。
“主君,是妾身来晚了……”
她行了个礼,表现的十分拘谨。
尤其是在耶律津的面前。
一开始耶律津还觉得,宇文兰把小金妃叫回来,只不过就是一个巧合而已,现在他才惊觉,这并非是巧合。
宇文兰,他就是故意的!
“还不赶快给耶律公子倒茶?”
宇文兰的声音多了些不耐烦,但是眼睛却一直在小金妃姣好的容颜上巡视。
“今夜你便留在内殿伺候,阿津,你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先离开吧。”
宇文兰话音刚落,小金妃手中的茶杯却“吧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里面的茶水缓缓溢出,她自己甚至都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