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谢家的路上,宜光脑子里一直都在思索这件事情。
她确实没有想到一次的机缘巧合竟然给了她这么大的一次机会。
若是傅疏知道他手底下的人如此,想来应该会抓狂吧。
“明日去找一下原禛清吧。”
谢迁主动开口,这还是他第一次说要去见原禛清。
宜光有些意外。
“为何是找原禛清?”
“之前陆尚书在朝堂上就对傅疏有意见,如果这件事情要让他来查的话,不管怎么样,到最后傅疏肯定都会找到借口说是陆尚书的问题,原禛清一直都没有插手这件事情,就算他做了,也是在背后帮我们,所以他来调查这个案子,最是正常。”
这是谢迁的分析。
虽说他也不太想让宜光和原禛清有什么太深的接触。
可是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让谢迁介意这些的时候,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
“你分析的确实有道理,可是大理寺一向差的都是悬案,这只不过就是一桩普通的命案,再怎么调查,只怕都轮不到原禛清调查啊。”
宜光侧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也可以让他变成一桩悬案。”
谢迁薄唇微抿,多了几分弧度。
翌日,凌 辱张家女儿的禁卫军之一何四早上光着屁股从房间当中跑了出来。
他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穿上。
住在他家附近的百姓也被他的喊声给惊醒,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蜷缩在大街上,下半身湿了大片。
竟然就这样被吓尿了裤子且晕了过去!
事后人们才知道,是半夜这个何四起夜如厕的时候,在茅房发现了一道白影,听他描述,看起来还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女,脸上都是血迹,嘴里还一直喊着让何四偿命。
而且在茅房的外面,还有大片的血迹,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还命二字。
这换做是谁能不害怕啊。
“我一开始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后来我觉得那个人影实在是太真实了,而且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家茅房门口确实写着还命两个字,这肯定不是我做梦梦到的,大人们说是吧,我就怀疑,我家里闹鬼,又或者说,是有人故意为之。”
何四蜷缩在床上,整个人都缩在了被子里。
他看着面前的衙役,脸色惨白。
“故意为之?你怎么会猜到是有人故意为之呢,万一是你真的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有鬼来索命呢。”
伪装成衙役的宜光站在队伍之中,听到何四这样说还不忘补充一句。
果然他的脸色更加惨白了。
他颤抖着声音,一直说道:“我不信,我不信,这怎么可能会有鬼呢,总之这件事情大理寺的人一定要查清楚啊,而且我昨天晚上好像还听那个少女说,不止是我一个人,她还要,还要杀了其他人,这我怎么能不害怕啊,所以我才大张旗鼓的把你们找过来,就是想让你们帮我留一命啊。”
他抱着自己的膝盖,眼神当中满是惶恐,这件事情又不是他一个人做的,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去送死啊。
“你放心吧,既然你都已经如此说了,我们大理寺的人怎么可能不查这件事情呢,到时候肯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只不过你口中说的其他人是谁啊,难不成其他人也和这个小丫头有什么关联。”
宜光故意问道,想要看看那日残害这个女孩的人到底都有谁。
到时候也好一起抓起来审问。
“而且你还没有讲,这个女孩到底是谁,和你,究竟有什么渊源。”
她的眼神多了一些压迫感,也能够感受到何四的心虚。
害了旁人的命还能淡然的活下去,这对他的惩罚完全不够啊。
“那个女孩……我们也不认识啊,只不过是因为机缘巧合才结识的,可能是因为不小心碰到我们了,所以就想让我们给她偿命,这不是也有可能的吗,你问我这么多做什么,难不成还觉得我前来报案的事情是假的?我应该也没有那么闲吧。”
何四眼神飘忽不定,也不敢说其他的。
总归让他说出事情的实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就安心在家等着吧,至于什么结果,到时候我们大理寺的人会告诉你的。”
宜光收起了手中的记事本,不耐烦的回答。
不过说的也是,等他这样的人说实话,只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只要能够让大理寺着手去调查这件事情,那就已经足够了。
“难道我家里闹鬼的事情你们大理寺的人不帮清楚一下吗,不是说这种悬案大理寺会管的吗,难不成你们还让我回家等着吗,万一她今天晚上又来找我索命,那该怎么办啊。”
何四拉着宜光的衣袖,说什么也不肯让他离开。
“你既然都说那女孩同你什么渊源都没有,你为什么害怕啊,她就算要索命也是要找害她的人索命,你这么担心,是因为人是你害的吗?”
宜光的话字字诛心,让何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大理寺的衙役说话竟然如此噎人。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反正我还是觉得派几个人跟在我家里,这样也放心不是吗,况且你们不是也怀疑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人为的,要是能借机抓住这些人,那所有的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何四脸上的笑容勉强,这是他唯一能用的理由了。
也就只有这样,他才能把众人留下护他性命。
“哦,那就留一个人给他吧,反正就看在他旁边就好了。”
宜光挑眉,随意敷衍了一下。
离开何四家里的时候,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着站在门口的原禛清,道了声谢:“这件事情就多谢原大人了,到时候就劳烦原大人,同我和谢迁一起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了。”
“之前殿下不是口口声声说以后都不会麻烦到我了吗,这次我怎么觉得,你并非是这个想法啊。”
原禛清无奈轻笑,开了句玩笑话。
“当时确实是这样想的,只不过情况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