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想过父皇可能会听信傅疏的话,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听他的话,竟然放任他去沧州传递军务。
父皇究竟是傻了还是说故意为之,所以才让傅疏去的。
“看来我还真的是低估了傅疏啊,竟然能够利用父皇做到如此,当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宜光坐在了椅子上,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谢迁不回来已成定局,所以怎么样才能帮到他呢。
脑子里的想法不停的在盘旋,到底应该怎么做。
正当她思索的时候,原禛清的身影却出现在了庭院当中。
“你是怎么进来的?”
宜光皱着眼眉,看着原禛清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冷声问道。
身后,穗禾一路小跑跟在后面,再看到原禛清已经见到了宜光,也不再追逐。
“殿下,原大人实在是太无理了,奴婢甚至都没有拦下来他,他就直接进来了。”
穗禾站在门口抱怨,她从来都没有在宫中见过这么没有例数的人,这原大人算得上是第一个了。
“我是有正事告诉你,难道说告诉你正事还需要经过你们惊岚殿的层层审批吗?”原禛清抱着肩膀,无奈的说道。
“这里好歹是后宫,原大人你一个外臣也不能如此不客套吧。”
宜光起身,说着就要把原禛清赶出去。
现在正是自己焦心的时候,她可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对付原禛清,所以还是让他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我接下来说的话可有关谢迁,现在你还觉得,我一个外臣也不能不客套吗。”
原禛清现在已经拿捏住了宜光的心里,只要提到谢迁,她就不可能不犹豫。
“那你现在就说,谢迁到底怎么了。”
宜光也没什么耐心了,他既然知道又何必同她卖关子。
“傅疏去沧州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吧,而且后续粮草的事情,陛下也交给傅疏去同禁卫军的人处理了。”
这就意味着,这批粮草肯定不能到谢迁他们的手中。
所以这一次,谢迁和谢冲也是插翅难逃了。
“粮草一事竟然交给傅疏去同禁卫军交涉?”宜光的语气当中还多了些不可置信。
她倒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父皇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谢家虽然现在手握兵权,但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在为他考虑,在为整个朝廷考虑。
而傅疏这种满眼都是私欲的人竟然能够一跃成为大红人,这难怪之前会让他夺去了皇位,并不是因为傅疏有多么聪明,而是因为景和帝年岁大了,竟然轻信了不该相信之人。
“所以你跟我说这些是要做什么,难不成你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了,既然你没有解决的办法,那也就不要在我这惊岚殿了。”宜光的语气也不是很好,现在她确实没有办法淡然的面对原禛清。
他在这里同自己说这些,无非就是想要给她添堵罢了。
“我自然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啊,而且这件事情没有解决办法,最开始的解决办法已经交给他们谢家了,可是谢家人不遵循,那就没有办法啊。”原禛清摊了摊手。
给过他们活命的机会啊,是他们自己傻傻的留在沧州,这怪得了谁。
他原禛清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圣人了,明明有活命的机会,可是却要因为什么大义,因为什么承诺就这样把自己命丢进去,那真是无比蠢顿。
“哼,那是因为谢家忠义,你当所有人都像你一般吗。”
宜光心情本就不好,再加上原禛清这样刺激她,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没有多好听。
现在不管原禛清怎么样,她都要想办法救谢迁。
至于粮草一事,她会去亲自筹备。
哪怕倾家荡产,她也绝对不能让沧州失守,既然景和帝不愿意增派援兵,那她就亲自去一趟西北。
只要谢迁能够坚持,她就一定能有办法把信送到西北。
这样也可以让驻扎在西北边境的那些谢家军赶回来。
“我是小人,但那又如何,宜光,你别傻了,也别想着过去救他们了,沧州城早就已经被敌军占据了,没办法的。”原禛清拉着她的手,看她这幅执迷不悟的样子更是恨铁不成钢。
这谢迁到底是给她吃了什么迷 魂药了,竟然能够让她这样的人甘心为她。
“他去战场上的时候就根本没有想过在京城当中的你,所以你又何必为了他以身犯险,而且你救不回来他的,是陛下下令让傅疏这么做的,陛下如此擅断,你不会真的觉得他是被傅疏蒙蔽了双眼吧。”
只不过是景和帝也想要兵权,无从下手罢了。
沧州之事,也是给了景和帝一个机会。
对于他来说,只是少了一座城池,可他却能够得到谢家的兵权,这何乐而不为呢。
景和帝努力了那么久,竭尽所能的平衡祁家和谢家,不过就是为了让他们两家互相制衡,自己在其中坐收渔翁之利吗。
宜光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父皇到底是什么想法。
“这些都同你没有关系,我想要做什么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原禛清,你若不想让我恨你,这件事情你就不要阻拦。”
宜光退后一步,杏眸写满了坚韧。
她没有说假话,也并不是故意这么说威胁原禛清的。
如果原禛清真的阻拦她去帮谢迁,那她不介意让原禛清同谢迁陪葬。
“就因为一场梦,你就如此对我?”原禛清冷笑一声。
他平日里鲜少插手这些战事,今日却特意眼巴巴的跑过来告诉宜光这些,那是为了什么?
不过就是不希望宜光犯傻罢了。
没想到她没有领会自己的心意也就算了,竟然对自己口出恶言。
他也就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在宜光这里一直找罪受。
“不只是因为一场梦,原禛清,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我之间仅仅只是因为梦才没有办法在一起的吧?”
原本宜光不愿意说明了,那是担心原禛清会因为自己的拒绝发疯。
可如今看来,她如果再不说的明白一些,只会让原禛清更加在意那个莫须有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