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觉得生活一潭死水。
不过就是自己渴望权利,但是觉得靠着安南王没有办法得到罢了。
她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好为自己的野心辩解的。
如果司徒静大大方方的承认,那宜光还觉得她也算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
如今听她这样说,宜光是真的想要嘲讽。
“你不要再为你的野心找说辞了,你既然那么想做皇后,那你就应该直接嫁给我父皇啊。”
宜光冷嘲热讽的说道。
“你根本就不会懂我的心思的,我也不想像你母后那样,窝囊的过一辈子!”
祁夫人现在根本听不进去宜光说的话,她只是觉得,宜光在这里问她这些无非就是要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罢了。
既然她现在已经把答案告诉宜光了,那她到底还有什么好问的。
“我母后才不窝囊,她也不会像你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宜光生平最厌恶别人嘲讽她的母后,如今听到祁夫人这样说,她对面前这个女人的厌恶又增加了些许。
“你也不用在这里同我说这些了,况且当初如果不是安南王,我又怎么会和祁玉分离,他既然搅合了我同夫君的婚事,那就应该承担娶我之后的风险,我表面上是同他琴瑟和鸣,那也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你怎么就知道,我嫁给他之后过的不是以泪洗面的日子。”
祁夫人一把推开了宜光,觉得她现在就是在这里看热闹不嫌事大。
现在她无非就是想让自己承认自己对安南王做的那一切吗。
她承认就好了啊。
“是我给安南王故意写了这样一封信,劝他谋反,当时他并没有给我回任何书信,也没有同意我的意见,只不过我写这样的东西,同祁玉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所以不管这些东西是不是他供出来的,我都不会违背我的誓言。”
祁夫人的背脊挺直,哪怕到了如此,她都不愿意说出这些是同祁玉有关。
“安南王和崔氏固然可怜,但那也不过是因为他们太过正直不懂得周旋罢了,所以这件事情要怪就怪他们自己好了。”
祁夫人冷笑一声。
她因为母亲没有生下双生子,不知道过着怎么样非人的日子。
所以她的性格才如此凉薄,可是她遇到了祁玉之后,一切就都变得不同了,是他让自己彻底摆脱了那种困境,所以哪怕就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会说出祁玉的半分不好。
“你们要处罚就处罚我啊,反正我司徒家也没有几个活人了,株连九族这种罪名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的。”
祁夫人现在面对这些事情也是不痛不痒。
在她的观念里,家里人一直都是逼迫她的那一方,所以就算牵连到谁,她都可以表现的无所谓。
“可你害死了安南王府和崔氏上上下下百余口人,他们是无辜的啊!”
宜光双拳紧握,额头上的青筋凸 起。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可为什么,这些人命在她的眼中就好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她怎么能如此残忍?
“无不无辜同我有什么干系?那是你外祖父自己的选择,更是安南王自己的选择,宜光,你错就错在你这个人真的是太喜欢多管闲事了,哪怕这件事情是你们崔家的事情不假,可说到底那也不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早晚有一天会因为你的多管闲事遭到报应的。”
祁夫人的话字字诛心,几乎如同一把利刃插在了宜光的心口。
“我会不会遭到报应我不知道,但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而且我告诉你,你和祁玉这次谁都没有办法逃脱澧朝律法的制裁。”
宜光也不在这里白费口舌了。
本以为她或许会有什么悔改之心,现在看来,是她错了,是她大错特错!
“淮之,都已经记下来了吗,祁夫人所言,全部都是呈堂证供。”
宜光起身,俯视着安然坐在原地的祁夫人,面色冰冷。
至于其他的,她一个字也不想同祁夫人多说了。
“都已经记录好了,明日我会去找父亲把所有的一切都处理好,殿下请放心。”
刚刚祁夫人说的话陆淮之也都听在了耳朵里。
对于这种人,他还真是深恶痛绝。
都已经死到临头了,却没有一丁点的悔过之心。
宜光挥袖离开,原本在看到那些画像时候的同情也瞬间消失的烟消云散。
所以密室当中的画像,也可能是祁夫人演的一出戏。
如果日后真的有安南王的旧部查到了这些,在看到这些画像的时候,心里是不是也会像宜光一样柔 软了片刻。
只可惜,她可不会是那样心软的人。
有些人,就该遭到报应。
从刑部的大牢走出去的时候,天空此刻也变得乌云密布。
宜光看着远处的天空,思绪无限。
谢迁走到她的身旁,垂眸看向宜光,眸中满是心疼。
这个时候,也就只有谢迁能够同她感同身受了。
“放心吧,有淮之在,这件事情不会不了了之的。”谢迁温热的手掌搭在了她的肩膀之上,看着宜光那略微有些失落的眼神,也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失落。
因为她想的祁夫人,和表现出来的祁夫人并不是一个样子的。
这种落差感,总是会让宜光觉得,是不是还是因为自己太过心善了。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人性本善,但现在看来,并非是这个样子。”宜光叹息一声,心中无限凄凉。
“没想到司徒静表现出的最后一抹深情,都是在为了救自己的性命。”
一想到这里,她甚至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时候她表现出来的只不过是你想看到的,这京城当中人人如此。”从前刚回到京城当中的谢迁也无力接受这些。
但经历了这些之后,他也慢慢意识到,这京城并非是自己想的那样。
最起码,这里面的人没有他想的那么平和。
“是啊,这下我对这个地方抱有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终于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