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等你,听闻你昨日新婚燕尔,我作为你的故友,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恭喜你呢。”原禛清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格外的低沉。
什么所谓的恭喜,根本就是他的逞强之词。
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已经嫁给别人了,他怎么可能笑着说出恭喜。
宜光眉眼流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既然来了就是为了恭喜的,那宜光自然也不会再提起什么不该提起的,两个人就是应该这样心知肚明。
“多谢原大人,恭喜什么的就不用了,不要忘记随个份子钱就好。”
宜光故意说道,东巷的事情,她还没有找原禛清算账呢。
自然不会错过这次坑他的机会。
“自然是要给你的,但是这个东西,同样是我想要给你的。”
原禛清从身后拿出来了一个盒子,那是之前他给宜光准备好的衣服,原本是要找一个时机送给她的,只可惜后来两个人便彻底决裂。
他又被派了案子离开了京城,所以也确实一直没有机会。
如若不是听着宫中的人传的消息,他甚至还等不到这次机会呢。
“什么东西?”宜光歪头看向原禛清身后的盒子,那木盒看起来不小,也不知道里面装了多少金银财宝。
要是能够借此机会把她赔出去的银两都收回来的话,宜光也不愿意同他客气了。
因为原禛清,她都不知道赔了东巷那些官商多少银两。
而这钱,也全部都落到了他的手中。
等到宜光打开的时候,里面却是一套鹅黄色的长裙,上面的流苏就这样躺在盒子当中,银线勾勒出了花纹,上面还镶嵌着名贵的夜明珠。
看起来十分华贵。
她纵使是公主,穿上这样的衣服应该也是需要场合的。
“这不会就原大人给我准备的份子钱吧?”宜光不明所以的看向原禛清,也能猜到他给自己准备这些东西是为了什么。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谢迁应该会不开心的。
“是啊,你不喜欢吗,你平日里很少穿这样颜色的衣服,若是你穿上这身,定然会明艳动人,这就当是我送给你最后的礼物了。”
原禛清把盒子放在了他的手中。
这件衣服差不多绣了数月有余,用了不知道多少名贵的料子才有今天这个样子的。
可是他看宜光的表情,好像确实对这身衣裙不太感兴趣。
“你是不喜欢?”
他剑眉轻挑,不解的问道。
“是不喜欢,这并非是我的风格,而且我也不喜欢这样的东西,我不会收下的。”
宜光直言不讳道。
这些名贵的东西,现在对于宜光来讲就是负担。
“若是你给我一些金银财宝也就算了,这种有别的含义的衣裙,我怕夫君看了会不开心。”
宜光的话说出口的时候原禛清只觉得十分刺耳。
他们两个人还真是浓情蜜意啊。
不过就是成婚一日,就已经一口一个夫君的叫上了?!
当真是可笑。
“呵,你倒是比从前更让人讨厌了些,金银财宝就算了,这衣裙你若不要,那便丢掉,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原禛清胸口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今日过来是来自讨苦吃的。
宜光看着他赌气要离开的样子,最终还是叫住了他。
虽然上次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但是在面对原禛清的时候,她多费一些口舌也无可厚非,毕竟原禛清同旁人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上辈子,她唯独狠狠利用的人,就是原禛清。
“原禛清。”
“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上次的事情我已经同你说的很明白了,有些事情,一子慢,步步慢,你我之前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感情,我于你而言,不过就是天边追逐不到的浮云,若是真的让你握在手中的时候,你反而会觉得无趣。”
宜光一字一句说道。
“再者,你身边也有很多中意你,愿意对你好之人,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头看看他们呢。”
“我已经是有夫之妇,原大人,还望你自重,若你能同我保持些距离,或许我还可以承认同你算是故交。”
她的话虽残忍,可就是事实。
颜欢是个好姑娘,她都愿意陪原禛清一路走过来,为什么原禛清就不愿意看看她呢。
“你何尝不是从未看过身边之人,你才是那个真正冷血的人,又何必用这些大道理来说服我呢。”
原禛清失望的看着眼前的人,他甚至幻想过,这件衣服或许可以把他们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些呢。
只可惜,并没有。
“我言尽于此,原大人,好自为之。”
宜光将那身黄色的衣裙放在了原地,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同原禛清两世的瓜葛,也是时候由她亲手斩断了。
上一世原禛清为了她做了很多错事,最后又强迫了她,说到底,也是上一世她自己自食苦果罢了。
而这一世,她要做的就是两不相欠。
这三倍的差价,就用今日宜光这几句话来补上吧。
反正她不欠他的了。
原禛清看着她的背影,整个人格外的低沉。
当最后一抹希望也破灭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永远同宜光都没有可能了。
“大人,可要回府?”
“不回,去逍遥楼,我要见颜欢。”
原禛清叹息一声,突然想到了那个倩影,或许也只有这个时候,颜欢才能派上用场吧。
“可是大人,颜欢姑娘现在早就已经不在逍遥楼了。”
底下的衙役说道。
不在逍遥楼?
那在哪里?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为什么不知道?”
原禛清皱着眼眉,不解的问道。
“小的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要不然小的去给您打听打听她在哪里?”衙役的眼神里有些无奈,这平日里原禛清看起来也不是很待见颜欢姑娘啊,怎么今日还莫名其妙的要见她,这是为何。
“算了,不必了,你去拿只信鸽过来,把这个红线绑在上面,到时候她自然就知道应该在哪里等我了。”
原禛清看了一眼远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