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张大人了,有张大人在,我们的手艺肯定会更上一层楼的。”谷雨眯着眼睛,笑容开朗。
片刻之后,宜光便从内阁当中走了出来。
一身红色嫁衣的她格外亮眼,外面的薄纱被风轻柔的吹拂,她未施粉黛的面孔被这一抹红色也映照出了几分春 色。
在场的人也都被宜光的美貌给震惊了,她们知道宜光貌美,却不曾想到穿上嫁衣的宜光竟然如此惊艳。
她就如同落入凡尘的仙女一般,美的不可方物。
“殿下,您未免也太过貌美了,这若是被谢小将军看到了,定然会移不开眼的。”张婉之不由得感慨,欣赏自己杰作的同时看着宜光如此漂亮,心下也多了几分成就感。
也只有宜光这样的美貌可以把这衣服穿成这个样子了。
“你们就别在这里夸我了,我也只不过是嫌少穿这种衣服,所以在你们看来格外惊艳罢了。”宜光还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被她们这么一说,自己倒是有些羞涩。
“我们这并不是一味的夸你,而是殿下您确实太美。”谷雨的嘴巴向来很甜,她看着宜光弯了眼眸,满眼都是欣赏。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殿下就是最好的那一个。
“对了,你这宫中为什么莫名其妙多了那么多人啊?”张婉之来的然后就已经注意到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出来时间多问。
今日一见还真的是奇怪。
“是詹事府送来的,大概是觉得我这殿中的人手太少,所以才给我增配了一些下人吧,不过我过段时间就离开惊岚殿了,让他们在这里也无妨,反正总是要被遣散的。”宜光无奈回答。
起初她也觉得这声势实在是太过夸张,但既然是太后娘娘赏赐的那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也是,过段时间你的婚期就要到了,宫里面的人仔细准备着也是应该的,只不过这段时间你可有什么打算,就一直在宫中吗?”
张婉之凝神问道。
毕竟上一次宜光同宜和闹到了那个地步,她若是不做些什么,只怕宜和又会找麻烦。
“嗯,目前来讲只能这个样子了,反正婚期已经定下来,就算他们想要做什么那也是无济于事。”
宜光站在铜镜面前,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神情也有些许的紧张。
她倒是不害怕宜和找事,毕竟她那个性子若是能够安安静静的,那才叫可怕呢。
远安宫。
宜和坐在高位上,手中还握着茶杯。
里边刚刚沏好的茶正滚滚地冒着热气。
她看着跪在面前的小丫头,眼神当中满是无奈。
“香莲啊,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你难道忘记了吗?”宜和这话似乎是在质问。
香莲短短数日就已经瘦了半圈。
她原本圆润的脸颊,现在已经开始凹陷,整个人看上去都十分颓废。
“奴婢当然没有忘记,只是奴婢今日前来是有话想要同殿下说的。”香莲就这样跪在地上,失魂落魄。
这段时间遭遇的事情就好像是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一心服侍的主子,竟然可以如此残忍。
那可是詹事府的内侍啊。
那个苏公公平日里就是出了名的好 色残忍,她虽然没有什么那方面的能力,却惯会以折磨人为手段,她这也是买通了下面的人,才想办法找到宜和的。
她们两个人主仆这么多年的情分,难道就不能放她一马吗?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啊,那日我不是都同你说过了吗,让你把要说的话说完,当初也是你说你自愿去的,现在你同我说这些,是要做什么?”宜和皱着眼眉,不耐烦的说道。
她知道今日香莲过来找她是为了哭诉的。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当然也不想把事情做的那么绝,但是她已经无可奈何了。
“奴婢只是想让殿下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是真的不想待在苏内侍那里了,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殿下怎么能忍心让我继续待在那样一个人的身边啊。”香莲豆大的泪水噼里啪啦的落下,哭的梨花带雨,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竟然会被迫去那样的地方。
她更没有想过,送她到那样地方的人竟然是自己最忠心侍奉的主子。
“往日的情分,香莲,如果不是因为往日的情分,我根本就不可能把你从潢州那样的地方带过来,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在那穷乡僻壤当中做你的小小侍女呢,又怎么会过上现在的日子?”
“你现在在这里口口声声的说我不顾念往日的情分,你既然这么说,也是没有把我这个主子对你的好放在眼里。”
宜和的话说的有些过分,她本来以为香莲是心甘情愿去到詹事府做事的,却不曾想竟然都是她异想天开。
她就知道,这个小丫头平日里就胆小怕事,又怎么可能这样痛快的去詹事府那样的地方。
现在人已经送过去了,哪里有让她回来的道理,所以她就算再不情愿,也必须在那里忍着。
“殿下,您不能这么绝情啊?”
香莲跪着向前,她撸起袖子,身上全部都是苏内侍给她留下的伤疤。
不仅有令人作呕的吻痕,还有鞭子打过的淤青。
这段时日,她在那里就是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尽管如此,宜和竟然还能冷眼看着她如此,那未免有些太过残忍了。
“我绝情?当初可是你信誓旦旦的答应我你要过去,现在还变成我绝情了,香莲,我自认为我待你不薄,你现在同我说这些,难道就是对得起我了吗?”宜和握着茶杯,指尖泛白。
只是香莲知道,她这样咄咄逼人也不是因为她有多么伤心。
而是因为她心虚罢了。
她把自己送到苏内侍那里,就是想要得到苏内侍的帮助,她真的以为,香莲都不知道这些的吗。
“殿下还真的是一如往日一样冷血啊,在殿下身边这么久,殿下也只不过是把我当做工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