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那这件事情还是由你自己来决定带谁去吧,荆州之事非小,水患之事也关系着民生,况且现在我们澧朝最大的矿业全部都在荆州,若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到时候难免会影响到荆州的税收。”毕竟京城当中将近三成的税收都来自于荆州,它一个州就比其他州多交两倍,他当然在意荆州的水患了。
“臣明白,六皇子游学还未归来,也就四皇子和八皇子还在京城之中,臣就带他们二人前去处理水患吧。”
傅疏抬眸,心生一计。
现如今宫中的这些皇子也就只有八皇子现在在朝廷当中身有官职,这一次为了讨好一下宜和,自然要给她这个哥哥一点好处,而且若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让八皇子失去景和帝的信任,到时候他们行事也就更加方便了。
刑部,宜楼皱着眼眉,同陆淮之一同看着圣旨,怎么都没有想到傅疏竟然找他来做这件事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陆淮之也有些不解,以傅疏那种性子,是绝对不会和他们的人有任何瓜葛的,会不会是他故意为之?
“我也不知道啊,这圣旨莫名其妙的就来了,况且我现在是刑部之人,这荆州的水患同我有什么关系?”他就算管的再多,也管不到荆州去吧。
“可能是陛下想要历练你呢,现在储君还未立下,陛下说不定也是想要从中挑选一个合适的人选,所以才让你们这些皇子去处理这些政务,不过你能力出众若是一直留在刑部当这个小差,确实委屈你了。”
陆淮之拍了拍宜楼的肩膀想着如果他能有更好的发展,那自然是好事。
毕竟他已经算是这些皇子公主当中最不被重视的那一个了。
宜楼的母亲在他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人世,他长这么大,一直都是皇后照看的,后来他便离开了京城在外游学。
陛下对他母亲的感情最浅,又没有多么喜爱皇后,自然也不重视这个皇子,甚至在他刚出生的时候一度觉得他血脉不纯,并非是皇室之人。
这些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如今能够有这么好的机会让他得到锻炼,陆淮之倒是觉得他不应该多想。
虽然京城当中的情况肯定不比陆家,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说不定是景和帝发现自己膝下子薄,所以才突然看到了宜楼的好,想要重用他呢。
“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说实话,当初我能够到刑部来还多靠陆尚书的提点,否则我根本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能够施展自己的才能,我便不觉得委屈,只是我总是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宜楼也不是怀着小人之心去揣度,只是傅疏行事向来阴损,谁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呢。
“但是圣旨已下,你小心着些就是了,我听说前几天傅疏还去找了宜元,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估计着是想把宫中的那些皇子都找着,这样也方便你们为他所用吧。”
陆淮之也提醒,谁不知道那傅疏是个什么样的人,共事了这么久,他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兄弟受难,但又没办法改变,所以也只能提醒一下了。
“而且你也不必担心,过段时间说不定我们也会去荆州呢,我姑母就是荆州之人,阿姐也是,如今荆州遭难,我们自然是要去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忙能够帮得上的。”
也对,毕竟陆家的半数亲人,基本上都在荆州。
“嗯,我知道了,我还要去一趟谢府,你要同我同行吗,前些日子我寻了个方子,是做鸡心饼的,之前九妹最喜欢吃的就是皇后做的鸡心饼,这二者味道相似,想来她会喜欢的。”
宜楼问。
“你还真的是记挂着殿下。”陆淮之欣然点头,同他前行。
两个人一路上,还说了不少小时候的事情。
“是啊,殿下在我眼中便就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小的时候我便失去了母妃,一直都是皇后娘娘在照看我,我本想着等我长大成 人的时候,总有一天我会给她们母女二人带来好的生活的,没想到等我回来的时候,皇后娘娘却意外离世,所以我心里也一直愧疚,若非我无能,她们二人在宫中又怎么会过上这样的日子。”
宜楼的眼神惆怅,回想起他刚知道皇后离开的那段时日,他只觉得心如刀绞。
自己都过的那么艰难,更别说是宜光了,她如何接受的了。
“确实,在宫中,殿下的日子比旁人苦了不少,她那样厉害,若是个男子,说不准陛下还会重用她,只可惜生不逢时,不过好在她现在嫁到谢家,也算是安稳,你去荆州之事,也可以同她商讨一下,说不定殿下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呢。”
陆淮之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宜光的欣赏。
因为在他的视角当中,宜光确实是他见过最厉害的女子。
单单是替崔氏平 反一事,很多男子便做不到这种程度。
“只是我担心,谢小将军的事情还未有定论,我便把这件事情同她讲,会不会让她觉得为难。”
宜楼叹息一声,谢府这段时间的情况,他是清楚的,确实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再麻烦宜光。
“无妨,谢兄他们行事都有自己的考量,我昨日已经派人问过了,谢兄现在除了被关在天牢之中,剩下都一切还好。”陆淮之也没有多说,想让宜楼放宽心。
二人谈笑间便行至谢府。
这段时日谢迁不在府上,谢家却一同往日一般,看来宜光确实把谢家打理的井井有条。
下人通传后,二人一同进了正厅。
没想到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张婉之正在同宜光谈话。
“阿姐,你怎么在这?!”陆淮之惊讶。
“我也没想到,今天大家竟然会这么巧,一起来到了谢家。”
张婉之轻笑,眼神当中却多了些疲态。
这段时间她在京城当中也确实操心家中的情况,只可惜她前段时间因为那场婚事装疯卖傻,到现在还不能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