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啊……”
秦素叹了一口气，“说实在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总听说，咱们这山上有妖，不能靠近，尤其是夜里，千万别进山，一旦进山，保证出不来。”
姜戈面皮一抖，“这么邪性？”
姜武心里腹诽，我早就说过这地方邪性，您非不听！
“可不是？”秦素摆摆手，“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咱们这以前，挺热闹的一个地方，来往的人可多了呢。”
楚虞瞥她一眼，“但我听说，十七年前，你们这黑山岭，死了几十个人？”
秦素声音一顿，面色似乎有了变化，下一秒却再次恢复平静。
速度之快，好像旁人眼花一样。
她说：“这事儿啊，我也听说了，听说是有人娶妻，在这遇到了山匪，送亲一家十几口，迎亲的几十个人，全都死了。”
“全都死了？”姜武一愣，“但我听说，不是还有新郎活下来了吗？”
秦素愣了一瞬，恍然地点头，“哦对，我忘记了，新郎活下来了。”
顾景舟，“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新郎叫什么？”
“哟，这我可没听说过。”秦素回答道：“只听人说过，新郎是住在江城的人，具体叫什么，没人说。”
楚虞默了默，目光落在方怀远的身上。
她在方怀远的身上，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感觉到。
他身边站着的小孩子也一样。
父子俩看上去能说会走的，可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
就像是……两个木偶。
楚虞眯了眯眼睛。
顾景舟觑她一眼，跟秦素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那还挺邪门的，几十口人，就这么死了。”
“是啊，从那之后，这山里头就不太太平。我跟你们说啊，等晚上的时候，你们可千万别出去，尤其是别进山，不安全的。”
秦素嘱托地说着，忽然有敲门声响起。
似乎有人在找秦素，敲响了她家的院门。
“我出去看看。”秦素冲楚虞等人打了个招呼，便笑眯眯地走出去，打开院门。
楚虞跟着看过去。
秦素家门外，站着一对老夫妇。
两个人手里都拿着东西，看到秦素，笑着朝他们屋里看了看，“听说素素你家来客人了？我们特意准备了点菜给你送过来，咱们这难得来客人，得好好招呼人家。”
说着，他们递过来两篮子的菜，看上去有荤有素。
秦素接过来，柔柔地笑着，“大爷大娘，真是麻烦你们了，还特意送菜过来，晚上一起过来吃饭啊。”
老夫妇眼前一亮，“好呀好呀，那我们晚点过来啊。”
“好。”秦素应了下来，老夫妇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临走时，还往屋里看了一眼。
目光里透着贪婪，好像看到了什么可口的食物一样。
楚虞指尖顿了一下，捏紧了手指。
秦素已经拎着菜走回来，冲他们笑眯眯地道：“来的是我们家隔壁的邻居，一对老夫妇，夫妻可是恩爱呢，我们村里的人都可羡慕他们了，他们人很好的，往常来了客人，他们就会送点菜过来，大家就会在一起吃饭。”
楚虞没说话。
顾景舟淡笑：“是吗？”
秦素笑着将篮子拿给他们看，“你们看，这里有不少新鲜的菜还有肉，晚上我们可以做一桌丰盛的菜了，你们喜欢什么口味？是稍微辣一些，还是清淡一些的，咱们早点准备。”
顾景舟看向楚虞。
楚虞没什么表情，“我都行。”
秦素又朝姜戈他们看过来。
姜戈：“………………我也什么都行，不挑食。”
“那就好办了。”秦素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朝方怀远招了招手，“当家的，去生火吧，咱们要做饭了。”
方怀远哦了一声，才揽着子尧走出去。
秦素冲楚虞他们笑，“你们到屋里坐一会儿，我们去做饭，很快就可以吃饭的。”
顾景舟略微颔首。
楚虞已经转身，到屋内的椅子上坐下来。
顾景舟跟了过去。
秦素笑意扩大了一些，跟在方怀远父子身后，一并进了院子一侧的灶房。
看到他们离开，姜戈才猛地看向楚虞，张嘴就像说话。
楚虞却冷冰冰地看过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侯爷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楚虞佩服。”
姜戈：“………………”
悻悻地看了楚虞一眼，他理亏，“那什么，我也没想到这地方那么邪门啊。”
楚虞微微一笑，“嗯，就像我没想到，侯爷这么没脑子一样，挺意外的。”
“……”
姜戈身后那些人，包括姜武，险些笑出声来。
姜戈面皮都扭曲了，又理亏，张了张嘴想反驳，又反驳不出口，只能悻悻地道：“我，也不是有意的……”
楚虞给了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对，送死你不是有意的，你是故意的。”
顾景舟偏了偏头，眼底爬上一抹笑意。
姜戈脸都红了，“你你你！你好好说话行不行？”
“那你好好动点脑子行不行？”楚虞翻了个白眼。
姜戈：“……你别这样！我，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他语气一软，可怜巴巴，“我真的知道错了，那什么楚姑娘，我好像听出来了，你们是特意来找我的对不对？”
要不然咋说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
楚虞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你想多了，我不喜欢找傻子。”
姜戈快气炸了，又气虚。
“咱能不能好好说话？”他往外看了看，生怕秦素突然回来，压低了声音，“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楚虞没再指责姜戈，“有人透了消息，我们才赶过来的。”
姜戈闻言，松了一口气，“幸好你们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楚姑娘，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吓人！你看到没，他们人在动，影子都没有动的！原本我以为，有影子，肯定是活人，刚才发现他们影子不会动，我差点吓死过去！”
“你胆子有那么小吗？”楚虞斜睨，“你胆子要真的那么小，就没胆子来这了。”
姜戈发现了，这一劫在楚虞这是过不去了。
在楚虞心里认定了，他就是傻逼。
姜戈抹了一把脸，心累，“我，我真没想到这么邪乎啊，我就以为是他们夸大其词，再说了天心石出的地方，肯定没那么简单，我也知道，我这不是为了天心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