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寿有些懵，不太懂楚虞这句话的意思，“姑娘这是说？”
“你本不该死，却撞上了那送棺的队伍。”楚虞望着他，“云老爷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吗？”
云长寿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还是不太懂。”
“唉呀。”
楚西月都有些急了，“云老爷，你原本的命数，是不该现在死的，却在现在出现这种情况，很明显是出了事啊！”
但具体是什么情况，她也说不准。
云长寿闻言，紧张地看着楚虞。
楚虞说道：“是这个道理，如若我没猜错，是有人想要害云老爷。”
“谁要害我？”云长寿呼吸加速，面上逐渐浮出怒气来，“我这人说不上有什么大功德，可也从未害过人，谁会害我？！谁要害我！？”
楚虞看到他这么激动，缓声道：“这个，我暂时也不太确定，到底是谁。”
云长寿面皮紧绷如擂鼓，“就算真有人要害我，为什么要对我儿下手？”
便是他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真的得罪过什么人。
大不了，要了他的命就是，何必要对他的儿子下手？
到底是谁？
楚虞顿了一下，问道：“云老爷，你仔细想想看，近期是否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话，不是楚虞第一次问云长寿。
云长寿听过多次，再听楚虞这么问，他拧起眉来，仔细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一点一滴都想了个遍。
可始终没想出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张嘴刚想否认，眼睛却微微一瞪。
看到他这模样，楚虞便问道：“真有什么奇怪的事？”
“不，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
云长寿抓耳挠腮，“是昨天发生的事，姑娘从我们家离开后，我家仆人，不是打碎了我一个瓷器吗？”
楚虞微微颔首，这件事，她听云长寿说过，“不是说，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是啊。”
云长寿皱眉，声音有些紧绷和疑惑，“当时那瓷器碎的不是很厉害，我就想去找个能工巧匠来修复一下，便同我夫人一道去了瓷器行，这一路上倒是也没什么，但在回去的时候，我车上多了些东西。”
“什么东西？”楚虞问道。
云长寿回答道：“一笔钱。”
楚虞语气一沉，“一笔钱？”
“是。”云长寿点头，“当时我下车去将瓷器，送到瓷器行之后，回来，车上就多了一笔钱。”
当时，只有云夫人坐在车里。
云长寿回去之后，起初并没发现，车里有什么东西，但坐下去之后，却发现坐垫下面，鼓起来一块。
他便起身，将坐垫翻起来。
便在坐垫下，发现了一笔钱。
全是百两的银票，足足有一万两。
云长寿当时就吓了一跳。
云家生意不错，算是有钱，一万两银子，云长寿也见过。
可无论在什么时候，这一万两都不算是小数目。
云长寿很清楚地记得，自己从来没在这里放过钱，更别说是一万两的数目。
他当时便觉着不对，朝云夫人询问起来。
因当时只有云夫人一个，来时，他坐在这同样的位子上，都没有感觉到，坐垫下有东西，便想着或许是云夫人放在那里的。
云夫人看到那一大笔钱的时候，便连连否认，甚至质问是不是云长寿藏的私房钱。
云长寿一个劲儿的保证，还发誓，说这笔钱绝对不是他的，他要是知道这下面有钱，何必在云夫人面前翻开？
云夫人这才相信，不是他的私房钱。
夫妻二人，看着那笔钱，就有些慌乱和茫然。
云长寿便问云夫人，是否离开过马车。
云夫人摇头，她一直呆在马车里，就没下去过。
然而，这笔钱的来历，她也不知道。
这笔钱，就像是横空出世的一样。
云长寿又去问车夫，车夫和云夫人的说辞几乎一致，没有看到有人靠近他们的马车。
更别说，将这么大一笔钱，塞进马车坐垫下面。
云夫人自个儿坐在车里，什么都没瞧见，那笔钱就像是被一直放在那里的一样。
云夫人见他怎么盘问，都查不清楚这笔钱的来历，便猜测，可能是云老爷无意中放在车里，忘了拿下去的。
云长寿皱着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接触过这么一大笔钱。
往日里，便是去谈生意，谁也不会随身携带这么多钱，便是做生意拿货，那货款都是去铺子里账房支的，也不会他亲自拿过去。
怎么可能遗忘下这么一大笔钱？
云长寿想着，就觉得不对劲。
却又说不清，这笔钱的来历。
云夫人又拉着他说，或许是家里车夫偷出来，藏在这里的。
云长寿却不这么认为。
那车夫跟了他十多年，绝对不可能偷他的钱。
可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将这件事按下不提。
“所以，你们就将那一大笔钱，拿回家了？”楚虞眼角一跳。
云长寿说：“当时我原本是想去报案的，我夫人又说，那笔钱好像是她从账房里支出来的，但她给忘了，就把那钱拿回去了。”
云长寿当时纠结那钱的来历，就没多想。
云夫人一贯是花钱大手大脚的，而且还经常补贴娘家。
私下里，常常从账房里支钱，送去娘家。
他听云夫人那么说，就以为，这一笔钱是云夫人支出来，要拿给娘家的，许是怕他计较，才不肯说实话，又见他要去报官，才认了是自己做的。
当时，他就没多想。
云长寿虽然会赚钱，但没有做生意之人的抠搜，相反他很大方，只要是合理支出，他对云夫人补贴娘家的行为，便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加上，这件事发生前几天，舅兄曾经来找他借过钱，说是要去跑生意，要带着货品去塞外来回倒卖，可以赚一大笔钱。
但需要不少本钱。
当时云长寿就借了个三千两，原想着是够了的。
可是云夫人又拿了一万两出来，他便想着，可能是舅兄那边银钱不够，又不好意思再向他开口，才让云夫人拿给他的。
云长寿自顾自地想着，就没再往深处想。
云夫人认了是自己拿出来的后，就把钱拿走了，他就没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