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季许慕忍着,没有把那一句脏话说出来。
季许慕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褚兰彦脸上的手印,说了句:“我去找他!”
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出去了。
褚兰彦还没来得及叫住她。
季许慕走的风一样,走着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看我不把那个白莲花揍一顿!
褚兰彦无奈的笑了一下。
冯优安这一次没有过来,皇宫里皇帝走了,皇后也走了,冯优安总不能再离开了。
毕竟还要留一个人主持大局的。
为褚兰彦上药的是褚兰彦身边的一个侍女,侍女看到这个情况,笑了笑说道:“娘娘和公主殿下关系真好。”
褚兰彦就笑了笑。
一转头,就看到季许慕匆忙离开的时候留下来的盒子。
“把公主殿下的东西收起来,有时间了给他送过去。”下面的人应了。
*
季许慕出来直接找了一个人,问了季子询在哪里就气势汹汹的去了。
他现在总算是知道了太后为什么要说让她来看看褚兰彦了。
看来太后也知道那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又不好说,毕竟是自己儿子的事情。
这件事季许慕去说再好不过了。
季许慕是他宠爱的女儿,怎么着也不会对他生气的。
不过要是真的对季许慕生气了,太后也有理由骂他了。
季许慕找到季子询的时候,季子询正在一个小亭子里坐着,面前站着那个女人。
季许慕二话不说,气势汹汹的过去,冲着季子询叫道:“你怎么打了姨姨!”
季子询懵逼了一瞬间。
“不关老爷的事。”那个女人柔声说道“是我不小心摔倒了,当时夫人也在身边,老爷也是一时情急……”
“闭嘴!我跟你说话了吗?!”季许慕冷声叫到。
“你怎么打姨姨?就为了这么个女人?!”季许慕又叫道“爹,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我娘已经死了!他不是我娘!”
季子询其实也知道的。
他刚开始把女人带过来也只是因为他和慕叶秋长得像。
后来他看到慕叶秋和褚兰彦在一起,两个人不知道起了什么争执,他一时间没看清楚,就看到女人倒了下去。
就在那一瞬间,他想到了慕叶秋。
慕叶秋身子不好,一直很柔弱。
褚兰彦梦嫁给他,也是因为设计了他。
一时间,现实和回忆混淆了。
他只知道褚兰彦把慕叶秋推倒了,直接上去就给了褚兰彦一巴掌。
他现在响起来褚兰彦当时看他的眼神,走失望,不可置信,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
他突然清醒,当时就后悔了,刚想和褚兰彦说句对不起,他已经离开了。
季许慕这时候对他说的话,无异于当头棒喝。
季子询看着季许慕。
季许慕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后来褚兰彦过来,他也担心过褚兰彦会不会对季许慕不好。
后来他发现他想多了。
褚兰彦像是一个真正的母亲一样,对着季许慕无微不至,寒嘘问暖,他把季许慕养成了一个独立自主又温暖可人的女孩儿。
今天他确实是错了。
“是我错了。”季子询平静的说道“他和你母亲实在是太像了,我一时间迷糊了。”
季许慕也没想到季子询道歉居然这么干脆。
季许慕别别扭扭的说道:“这话你不应该跟我说!”
“我去和他道歉了,可是他不见我。”季子询抽了抽嘴角。
那么多年了,刚开始他以为褚兰彦是一个无所不用之极的女人,对他的感官一直不怎么样。
后来逐渐的,他发现褚兰彦一点都不在乎他。
就比如说如果他受伤了回到了家里,下人们告诉他这件事,他也只是会很他说,让他处理好了伤口再去见安安。
时间长了,他就知道了,褚兰彦设计他,完全就是为了季许慕,或者说是为了……慕叶秋。
逐渐的,他对褚兰彦放下成见,可是因为心里一直住着一个女人,他对褚兰彦一直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后来知道了褚兰彦和慕叶秋的关系,他心里更加复杂了。
从自己的女人变成了自己的兄弟,这个心情他很长时间都没有转变过来。
再后来,他和褚兰彦一直就是相敬如宾的状态。
后来他成了皇帝,因为慕叶秋,他一直没有立后。
甚至也因为她,原来喜欢他的冯优安也逐渐的对他不冷不热起来。
别以为他不知道褚兰彦和冯优安两个女人都在说些什么。
他只是不在乎罢了。
事情越来越大,他顺着季许慕的意思,立了褚兰彦为后。
后来后宫进来了多少女人,没人能动摇他的地位。
以后也不会有。
就算是最近的那个女人,也不行。
今天的事情,他只是一时糊涂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
现实和回忆,他还是分的清楚的。
季许慕停了季子询的话,他也知道褚兰彦的性格的,这时候就笑了一下:“活该!”
季子询:……
季子询见季许慕没那么生气了,就说起来了其他的事情:“你奶奶给你的东西你看了没有?”
“还没来得及呢。”季许慕说道“从奶奶那里出来了,我就去了姨姨那里,还没来得及去自己的院子。”
说着,季许慕看了一眼季子询,微微抬头说道:“给你一个机会,你带着我去我的院子吧!”
季子询哪有不同意的,当时就点了点头,带着季许慕离开了。
那个女人就站在亭子里,也没人搭理他,十分尴尬。
季许慕跟着季子询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别提多得意了。
争宠你争得过我?
别说你是假的了,就算你是真的……真的好想争不过……
算了算了!
季子询把季许慕带到了她的院子里,又说了一大堆的好话,等到季许慕高兴了,季子询才松了口气。
这时候褚兰彦身边的人也过来了,把季许慕的盒子送了过来。
季许慕这才想起来他把盒子忘在了褚兰彦那里。
季子询见状也准备离开了,不过是跟着褚兰彦的侍女离开的。
季许慕也不管他。
季许慕看向了那个盒子。
盒子就是一个普通的木盒子,估计一砸就开了。
季许慕还真的把他砸开了。
盒子里面是一把匕首。
季许慕把匕首拿起来看了看。
着匕首不知道啥了多少人,刃上都染上了一些血色。
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匕首应该挺长时间了,不过刀刃居然还这么锋利,可见质地之好。
季许慕颠了颠,十分满意。
一低头就看到盒子里还有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安安亲启。
季许慕疑惑的把信打开了。
是他爷爷给他写的信:
消息从北疆传过来,已经一月有余了,我写这封信,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不过我想着,你祖母,你爹爹都有,你应该是像你爹爹的,要是有一天知道了,我给你爹爹留了信,没有给你留,你可能会生气,想了想,还是给你也写一封吧。
你在北疆出生,北疆是边疆,十分混乱,就想着给你一把匕首防身。
我留给你的匕首,源远流长,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一千七百多年前的大周王朝,大周王朝有一个十分出名,十分厉害的女帝。
这首匕首,就是她的防身之物,每天贴身带着的,杀了不少人,染上了不少的煞气,放在身边能辟邪的。
我也不知道你习不习武,不过给你防身总是不错的。
我已经老了,我年轻的时候做过了太多的错事,想要尽力的补救,也不知道救不救得过来。
我现在身体不大好了,走不动路了,也不能回去看看你,我想着,你一定很可爱。
你爹爹出生的时候,我不在身边,你出生的时候,我也不在身边,想来,也可能是我和小孩子没有缘分,总是错过。
无论怎么样,希望孩子你,能安乐一生。
也希望你还记得有我这个爷爷,我九泉之下,也会笑出声来的。
信到这里就没了。
即便如此,季许慕也能看出来一点他传说中的爷爷性格的一点蛛丝马迹。
正所谓,人已不在江湖,江湖上还有他的传说。
季许慕可以说是听着他爷爷的故事长大的。
讲故事的人很多,不过讲的最多的,还是军营里几个老将军。
他们原本都是帝都得将军,原本有着大好的前程,就等着一飞冲天,可是他爷爷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一定要来北疆。
他们那些当年还是年轻人的将军,二话不说跟着一起去了北疆。
从那时候开始,南国八方边境,北疆最为安静,敌人几十年,不好跨越雷池半步。
从他们的口中,季许慕也知道,他的爷爷,是一个那么的惊才艳艳,令人信服的人物,能让人心甘情愿的跟随几十年,甚至他死了,也能保护他的子孙后代,爱他所爱。
不过在太后口中,他爷爷就是另外一副面孔。
奶奶说,他爷爷脸皮十分之厚,还不要脸,纨绔的很。
季许慕想了想,觉得他爷爷更像是季其琛。
看着不靠谱,却又令人信服。
正想着呢,季其琛就跑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他手里的信。
“爷爷给你留的信?我能不能看看?”季其琛眼睛一亮说道“爷爷给爹爹还有祖母,还有你都留了信,就是没给我!我想看,他们还不给我看!”
季许慕十分无语,不过也可怜他说的话,就把信递给了他。
季其琛立马接过来,三下五除二看完了,然后就深沉的叹了口气说道:“唉,我的故事一文不值。”
季许慕:……
“你来我这里做什么?”季许慕问道。
“也没啥。”季其琛开口道“就是我过来的时候,看到爹爹死乞白赖的想要去我娘那里,我娘不愿意给他赶出来了,他还去爬墙,真是脸都不要了,然后被我娘打出来了!
嘿嘿,真是大快人心!”
季许慕:……
“你这话让朝中大臣听到,你的太子之位可能就要没了。”
“那有啥呢。”季其琛不在乎的摆摆手“我不当太子,谁还能当?过年吗?他现在懒死了,都不愿意出门了。”
季许慕:……
“行了行了,你真是烦人!”季许慕沉默了一下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还有事没?没事就走吧,我累了好长时间了,想睡觉!”
季其琛闻言马上就说到:“那你睡!等你醒了我在告诉你我的故事!我告诉你我自己的故事特别值钱!!!”
季许慕不理他了,摆摆手打折哈欠睡觉去了。
季其琛也就离开了。
*
季许慕那边字休息的不错,贺远山这里可就不怎么样了。
长乐一觉醒来发现他娘亲不见了???
怎么哭怎么叫也没用,他娘亲就是不过来。
倒是特别讨厌的那个男人,整天在他面前晃悠,还说他这个小孩好生烦人???
这还了得?!
长乐这几天哭声就没停过。
贺远山快要崩溃了。
他从来没觉得带孩子是那么痛苦的一件事情。
她看着季许慕带孩子的时候挺轻松的啊?
长乐在季许慕怀里,不哭也不闹,乖巧极了,就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孩子。
可是怎么到了她的怀里就成了一个哭声不停,拳打脚踢的小恶魔了?
贺远山脑壳疼。
他原本以为长乐只是不愿意他和季许慕在一起。
现在才知道,原来长乐是讨厌他!
等季许慕回来了,一定给他告一状!长乐这孩子实在是过分了!
不过现在,贺远山看着长乐扯着嗓子干嚎,实在是没办法。
可是也不能让他总是这样下去吧?总是这样,可是会出问题的,到时候季许慕回来了,别说告状了,不把他揍一顿就不错了。
贺远山看了一眼长乐,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啧啧啧,哭的可真丑!这时候你娘亲要是突然出现,看到你这个样子,不知道还喜不喜欢你。
他可是最喜欢好看的小孩子了!”
长乐哭声停顿了一下,哭的更厉害了。
下人们看着他们俩这地方,干着急,也不敢过来。
隔壁的李涞终于忍无可忍,探出头来叫道:“贺远山!你有完没完了!哄哄你儿子行不行!你看看你儿子哭的,我家笙笙也开始哭起来了!”
贺远山闻言就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和我说有什么用?他哭我也没办法啊?你不是也过来看了?你不是也没办法?”
“哎呀你们一家人怎么都这么麻烦!儒儒都睡不着觉了!”李涞挠了挠头说道“儒儒睡不着觉,可能又要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