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表现的格外激动,史家这些年在兴元县里作恶多端,仗着有钱有势,处处刁难群众,总算是让他们等到了能够反击的一天了!
他们本是不相信吴宇的,虽不知道吴宇是怎么做到的,但确实让他们看到了史家大势已去的画面,绝不能给史家东山再起的机会!
吴宇这边去后院,把正在吃饭的细狗给拎了出来,带上一起去县衙,必须让史家彻底倒台!
县衙大堂,所有和史家有过节的人蜂拥而至。
走过来的路上,甚至还有人愿意加入其中,一起告发史家。
县令一进来,就看到满大堂都是人,眉头一皱,不由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引起众怒了。
当县令正襟危坐,看见吴宇的刹那,呆住了几秒,问道:“吴宇老弟啊,你怎么还在县城里啊?没去荣平州上学?”
据陈泽所知,县试中榜的人全都到荣平州上学去了,身为案首的吴宇,竟然还在这。
“县令大人,我等过来报官,是来控诉史家布行作恶多端,草菅人命!”吴宇立于大堂,发言道。
此话一出,立马引得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吴宇。
不只是县令懵了,就连一同来报官的人都懵了。
“什么?史家还背着命案?”
“史家果真无恶不作,妈的!他当初就带人砸了我家的铺子,差点连命丢了!”
紧接着,人群开始叽叽喳喳的说着史家的各种烂事。
有布行不合常理的价格、压榨工人、还打压同行,但凡是有谁家要开布行,哪怕是个小铺子,都要带人来砸。
县令陈泽的神色严肃起来,目光凛冽的看着堂下的众人,听的是一愣一愣的,但他的关注点,始终在吴宇的那句话上,惊堂木一拍,洪亮的声音响起:“素静!”
“吴宇,不可胡言!”
县令陈泽无法相信史家杀人,如果是真的倒也罢了,可如果没有证据的话,吴宇的一切言行则是构成了诬陷的罪名。
他可是钦差大人十分看好的案首哇!
县令陈泽不想看到吴宇就此葬送,因此才呵斥吴宇不可胡言。
“县令大人,草民所言千真万确,且有人证!”吴宇指了一下身旁的细狗。
细狗略显弱小,眼睛不敢和县令对视,他是第一次到县衙里来,他跟着史家也没干过什么好事,在县衙的威严下,他不禁心里发怵。
县令陈泽看向了细狗,沉着一张脸,“只有人证还不够啊!”
“物证就在史家宅子的后院里!”吴宇声音沉稳的道,并在细狗的背脊上轻拍了一下,示意他大胆的说。
细狗被突如其来的手掌吓了一跳,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望着高高在上的县令说道:“县令大人,小人曾是史家的伙计,他们为了更多的利益,强夺沈平的染布配方,事后怕事情败露,将沈平杀害,并埋于史家后院之中。”
细狗陈述事情经过的时候,吴宇的心都跟着悬了起来,不禁看向了大娘。
“什么?史家竟杀了我儿!”大娘声音哽咽,拄着拐的手也跟着颤抖起来,泪水哗一下就流了出来。
所有人听到这些后,恨史家更是恨的咬牙切齿了。
“史家不得好死!人命都不放在眼里!”
“太可恨了!大娘,你别怕,我们跟你一起告!给你儿报仇!”
大娘捂着心口的位置,表情痛苦,身后的几个人见状,连忙上前把大娘给搀扶住了。
“儿啊!你死的冤呐!”大娘在大堂内哭喊着,伤心欲绝的同时,还不忘了要给儿子报仇。
她一把年纪,跪在地上,哭诉道:“县令大人,史家丧尽天良,谋害我儿,请县令大人为我儿讨回公道。”
“请县令大人讨回公道!”所有人都跟着跪了下来,请求县令必须惩处史家。
“来人!将史家布行,史金带来!”县令陈泽表情沉重,下令道。
就在衙役得令,刚要带人走的时候,一个急促的声音突然制止道:“慢着!”
“吴宇,你还有何事?”县令陈泽皱着眉头,脸色凝重,他已经叫人去把史金带来了,可吴宇这个时候拦着干什么?
他看不懂吴宇的意思,其他人也是一样。
“你干什么?再不去抓人跑了咋办呐?”有人急了,连忙开口说道。
吴宇却表现的十分冷静,他并不是要给史家逃跑的机会,而是觉得此举不妥,他坦荡直言道:“县令大人,你现在叫人去将人带来,无疑是打草惊蛇,定会有人将尸体转移,到时便没了证据。”
“不如趁现在直接过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所有的证据都摆在眼前了,只有杀人的证据还在史家的院中,眼看着就要将史家抓获,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
必须要稳妥的,让史金的罪行坐实,不能给他脱罪的机会。
众人恍然大悟。
“对,县令大人,咱现在就过去!”大娘听到吴宇的话,心中一紧,她不想到最后,连儿子的尸首都找不到。
“吴宇说的没错,不是说埋在后院了么!咱们直接挖出来,看史家还如何狡辩!”众人都赞同吴宇的想法。
县令陈泽也觉得吴宇说的十分有道理,当即下令:“走!去史家!”
史家宅子。
史金因为布被泡的事,昏睡了一夜,脸色苍白不已,才刚刚有了些许的精神,惆怅的坐在院中喝着茶水。
管事却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着:“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史金叹了口气,虚弱的道:“还有什么事,比咱家的布被泡了还不好的吗?”
他现在只惦记着布行重新开业,他的生意不能断啊!不然哪里能来钱呢!留给史天成的酒楼压根就赚不来钱,都指着他的布行生活。
眼下他只能让手下的工人继续加班加点的干活,争取三天内将布行重新开业,万不能让吴宇看了笑话去。
管事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史金的面前,急道:“细狗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