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众人全都呆滞在原地,不敢相信史金就这么死了。
吴宇想了史金无数种死法,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被众人打死的,只能说他一切都是自找的。
可是这么轻易的让他死了,吴宇觉得太便宜他了。
“不是我,我就踹了他两脚。”
“也不可能是我,我没动他!”
“我们没有想过要杀他的,他怎么就……”
众人反应过来之后,后怕不已,都不想落得一个杀人的罪名。
所有人都表现的很无辜,县令陈泽也阴沉着一张脸,犯愁的揉了揉太阳穴,下令道:“都带回去吧!”
县衙大堂内。
县令陈泽正襟危坐,手执惊堂木,面色严肃,目光落在堂下的众人身上。
史金已死,能被带来的只有史家的管事,和一些史家的工人。
管事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县令大人,史金所做的一切与我无关呐!求大人饶命啊!”
他双眼惊恐无比,他是眼睁睁的看着史金被人打死的,所以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这群人又会像疯了一样的冲向他。
吴宇站在他的身旁,居高临下的审视他。
管事第一时间就要撇清关系,相比于史金要精明的多,说不定给史金出了多少的主意。
吴宇可还记得管事刻意谋划陷害他和白斯年,导致他此刻不得不对管事有所提防。
“史家曾设法陷害于我,放火烧了我家,殴打我身边亲近之人,甚至买凶妄图杀害我妻子……以上的种种,都有管事参与其中,我相信绝不是史金一人谋划的那么简单。”吴宇坦言道出史家的所作所为。
他也是个受害者,不过他没有选择默不作声,反而挺身而出,反抗史家。
“你有何证据!”管事急道。
史金已死,谁能证明他有参与其中。
吴宇这时又把细狗给推了出来,冷声道:“实话实说!”
“沈平的死就是管事的主意,我可以作证!”细狗跪在地上,他见证了史家的落寞,他也清楚站对立场有多么重要,他义无反顾的选择相信吴宇,彻底扳倒史家。
管事怒视着细狗,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
管事气结,“你到底还是不是史家的人!”
“我不是!你们史家根本不把我们当人使唤呐!一个人做好几份工不说,挣着那点钱,还不让人吃饱饭!你看我都瘦成什么样了!”细狗怒不可遏的说道,他这下也不怕了,理直气壮起来顶撞管事。
管事懵了,细狗以前可不是会这么说话的人,他抬头看向吴宇的时候,不由一怔,他的脸上竟扯出一丝微妙的笑意,管事不由惊恐的睁大了双眼,他竟感觉吴宇的笑慎人的很。
“对,他对我们很不好,经常帮史金办事,他肯定都参与了!”史家的工人不再沉默,有了细狗带头,他们也纷纷指控起了管事。
“下着大雨,他就让我们去大雨里面救那些破布,回来后,不少人都得了伤风呢!”
面对指控,管事呆呆的跪在原地,眼下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帮他说话了。
顿时,他双目空洞的看着地板,他还算聪明,知道再怎么挣扎都是无用的了。
最终县令惊堂木一拍,“史家管事,参与谋杀,欺压百姓,秋后问斩!”
霎时间,管事的大脑一片空白,双耳仿佛耳鸣了一般,听不到任何声音。
在场的众人都惊呼一片,判的实在太好了!
“赔偿大娘五十两银子,赔偿张大柱、曾文华各二十两银子,赔偿吴宇天成酒楼,赔偿……”县令陈泽位于大堂之上,郑重的宣布着最后的赔偿结果。
每一个受害人都得到了应有的赔偿,各个眼含热泪,他们终于不用在看史家的脸色,不用再每日担惊受怕了。
“史家剩余财产,全部充公,用于兴元县未来建设,史家一案就此结案!”县令陈泽再拍惊堂木,事情就此作罢。
他没再提是谁杀了史金这件事,毕竟史金作恶多端,一切都是罪有应得的,死了就死了,况且,根本不知道是谁错手杀了史金。
吴宇拿到了张大柱和曾文华的赔偿金之后,并没有急着回家,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那就是陪着大娘将沈平安葬。
大娘的腿脚不便,吴宇自掏腰包到棺材铺子买了一口棺材。
吴宇心中有所感慨,如果沈平能活着该多好,以他的水平到了晴诗布行,保证能吃香的喝辣的,可他偏偏碰到了史金这样的恶人。
沈平,一路走好。
另一边,管事被浑浑噩噩的压入到大牢之中,一脸的颓废样,与当初那走在史金身边光鲜亮丽的管事,判若两人。
史天成在地牢里有了些许的时日,他穿着囚服,披散着头发,灰头土脸的模样,看到管事的那一刻,他还以为看错了人,又动手撩拨了一下眼前的头发,这才确认了正是史家的管事。
“管事!管事!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救我的么?”史天成面上带笑,激动的抓着牢房的木桩。
管事没有理会他,反而是被关在了史天成旁边的牢房内。
“老实呆着!等着秋后问斩吧你!”衙役把人推了进去之后,锁上牢门就走了。
把史天成听的是一愣一愣的,他不解的皱着眉头,往管事那边靠去,问道:“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也进来了?是不是那个吴宇搞得鬼!”
管事双眼无神的看了一眼他,并没有说话。
他现在无心和史天成搭话了,史家大势已去,他也不算是史家的管事了,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呆上一会儿。
史天成见管事没有答话,一定是被关进来,心里不舒坦了,史天成刚进来的时候也是这样。
他嘿嘿一笑,安慰道:“进来了也没事,正好咱一起做个伴,反正到秋天还有好久呢!到时候我爹一定会有办法救咱们出去的。”
“你也不用太上火,你看我现在不是过的也挺好的。”
提到史金,管事突然眼睛一红,哽咽道:“少爷,老爷死了,不会来救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