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白回忆起来,大概三年前,她被陆铭带回陆宅做客,他们偶然碰见过一次,她也是这么眉眼低垂怯生生地喊他。
这也就是,在她开口说话的一瞬间,他觉得她声音耳熟的原因。
“为了报复陆铭,才找上的我?还想嫁给我?”
辛甘先是点了下脑袋,又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不是。”
她抬头偷瞄了他一眼,不经意间触及到他慑人的视线,又是激灵灵一个冷颤,想了想还是老实交代吧。
“准确来说,不完全是。”
陆靖白把手里的毛巾甩在一边,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推出了一支烟,幽蓝色火苗窜出,香烟点燃,白色的烟雾从他的唇间鼻息间缭绕开,为他整个人添了一股熟敛深沉的气息。
“那你说说,还有什么原因?”
吐出烟圈的同时,狭长的眸扫向辛甘,眼神讳莫如深。
“……”辛甘咽了咽口水,继而发挥她拍须溜马的本领,夸夸其谈起来,“三叔你财大气粗,颜值爆表,想嫁给您的女人能从香茗山东头一直排到西头。我这样的俗人,当然也不例外。
您不知道,在我和陆铭交往的时候,就经常听陆铭提起您。那时候,我对三叔您的崇拜之情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自从我和陆铭分手后,我更是励志这辈子要嫁就嫁三叔您这样的天之骄子。”
她说着,有些心虚地偷瞄了一眼陆靖白,看到他没有打断她的意思,就接着往下说:“再说了,三叔您不是一直被陆老爷子催婚吗?像我这种毕业于名牌大学导演系的高材生,就很适合您了。我既可以给你打工赚钱,还有精湛的演技配合您在各种各样的人面前演戏。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给你暖暖床,如果您没需要,那我就帮您和您的‘男宠们’把把风。”
“像我这样善解人意的小可爱,绝对是您居家结婚的必备女人。”
最后,辛甘还信心十足的做了一个总结。
一支烟快要抽完,听了这个女人绘声绘色说了那么多。
陆靖白对这女人多了两个印象,一、巧言令色;二、戏精本精。
“我不缺钱,更不缺结婚的对象。”
所以,她刚刚说得口干舌燥,等于白说。
mmp,陆靖白戏弄她呢。
“三叔,你别忘了……你的把柄还在我手里。你这样尊贵身份的人,不希望这些照片满天飞吧?”
她捏了捏小拳头,想大声警告他,但一开嗓,声音却细微如蚊。
他掐灭指间的烟头,淡淡望她一眼,那眼底的森寒令人心惊胆颤。
“辛甘,你不知道心比天高的下一句是命比纸薄么?”
辛甘抿唇不语,她现在的处境已是走投无路,可不就是命比纸薄吗?
“也许你不惜命,但你刚才说你有一个生病的妈妈。”
闻声,辛甘小脸豁得煞白,一阵恶寒泛上心头。
陆靖白这是拿她妈妈威胁她?
真是可恶至极!
但她现在又真的非常需要一个男人来跟她结婚。
一时间,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陆靖白拿起笔,重新开了一张支票,她撕下那张支票,朝她勾了勾手指,意思叫她去拿。
她的第一次都没了,如果得不到支票,岂不是血亏?
她只能咬着唇,拖着两条疲软的双腿,没骨气地走过去。
男人用支票挑起了她的下巴,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笼罩着她,像无形的手箍紧了她的喉咙。
她的骇怕,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他一双眸攫住她,眸色凛冽得没有一点温度。
“好自为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