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明月高悬,洒下银辉,笼罩着村东那座五进的庭院。庭院内,花园中假山嶙峋,池塘波光粼粼。此刻,后花园中灯火通明,程斌正在宴请王使君等人,酒宴奢华无比。精美的餐具在灯光下闪耀着光芒,丰盛的佳肴摆满了桌子,山珍海味令人眼花缭乱。
肥头大耳的王使君坐在主位上,一手拿着酒杯,一手不停地往嘴里送着美食。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花园中心那群翩翩起舞的年轻姑娘,眼神中满是猥琐与贪婪。他转过头,慢悠悠地对程斌说道:“程村长,这出席的有些人,我还不认识呢。劳烦你介绍一下吧。”
程斌一听,赶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亏欠之色,说道:“你看人老了,真是糊涂了,竟忘了这茬事情了,我自罚一杯。”说完,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开始介绍一个巫师打扮的人:“这位是咱们村的祭司,叫做程异。”
王使君听闻,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祭司啊。你好你好。”说罢,他拿起一杯酒,意味深长地说:“明日给河伯娶亲,还需要阁下多多出力啊。”
程异赶忙也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满脸谄媚地说道:“能为王使君处理,为天下苍生谋福祉。是在下的福报!”
王使君听完哈哈大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下来,程斌准备介绍程洪,这时王使君打断道:“这位我认识,小盈的兄长。”
程洪听闻,赶紧从酒席中跑了出来,滑跪到王使君面前,激动地说道:“王使君还能记得小人,真是小人三生有幸。小盈能跟着王使君更是福报中的福报!”
这一波彩虹屁拍得王使君哈哈大笑,说道:“你小子还算上道,有机会我让你进步一下。”
程洪听闻,立马磕头如捣蒜,竟把地板也磕出一个洞来。
接下来,大家各自介绍其他的人,有村里的其他长老,也有王使君这边的走狗们。当介绍到边上一个身穿银甲的将军时,出现了不愉快的一幕。
此人名叫夏兴,本是军中的一名校尉。他收到上级的命令,让他保护一位地方官的安全。可他在这一路上看到的,都是王使君等人如何奢靡。连这样一个村长的宴会都如此骄奢无度。夏兴一想起,那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就觉得愤怒。
因此,当其他人介绍他的时候,他站起身来,冷着脸说道:“在下只是一名大夏的普通军人,不值得介绍。今天,诸位也是让在下开了眼。这大夏的将士们在前线忍饥挨饿,爬冰卧雪,而各位却在这里纸醉金迷,莺歌燕舞。真是前方吃紧,后方紧吃啊。在下今日不太舒服,不奉陪了。”说罢,就扬长而去。
这场景让一众人目瞪口呆,一时鸦雀无声。王使君更是面色阴沉,久久不语。
为了缓解尴尬,王使君笑道:“哈哈哈,军人嘛,就是直。大家别放在心上。”
其他人连忙称是。
这时,程斌配合地端起酒杯,说道:“今日,诸君能于王使君之领导下汇聚于此,乃鄙人之幸也。鄙人先干为敬。”说完就一饮而尽,随后说道:“后请王使君,为众人言数语。”
王使君对老头的操作很是满意,微笑着说道:“说实在的,我们奔波劳碌,一切都还是为了黎民苍生出力嘛。今天有幸受到程村长的款待,荣幸之至。各位,一定要吃好喝好。别辜负程村长的美意。”说完,一杯酒下肚。
于是,其他人就在这欢快的气氛下继续寻欢作乐,仿佛刚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一群饥肠辘辘的乌鸦从天上飞过,它们又要去乱葬岗寻找食物去了。
此时,村东的那个破院子里,火堆熊熊燃烧,火光摇曳,映照着围坐在旁的众人脸庞。火堆上的大锅热气腾腾,散发着三鲜野菜汤的诱人香气。叶枫专注地掌勺,神情认真,他不时调整火候,小心地搅拌着锅里的食材。
锅里的时蔬虽简朴却也丰富,竹笋鲜嫩,野菜翠绿,香菇饱满,豆腐嫩滑,河里打上来的小虾增添了一份鲜美。叶枫熟练地洒入一些调味料,瞬间,香气更加浓郁,这一锅三鲜野菜汤大功告成。
萧冰则在一旁帮忙给所有人盛好汤,一碗碗摆放整齐。大家围坐在一起,共进晚饭。
一个叫做程甲的老人端起碗,喝了一口汤,眼中流露出怀念之色。他轻叹一声:“哎~好久没有这样一起悠闲地吃饭啦。”
叶枫听闻,好奇道:“老人家,以前你们经常一起吃饭嘛。”
老人点点头,缓缓说道:“对呀。”接着,老人陷入了回忆,目光变得悠远。“从前,我们高阳村是出了名的德化之地啊。那时候,道不拾遗,夜不闭户,老有所依,幼有所育。虽然不富裕,但是大伙儿安居乐业,民风淳朴啊。”
萧冰听了,满脸疑惑,问道:“那后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这时,一个叫做程乙的老人面露愤懑之色,说道:“还是那个通商惠民的幌子害得嘛!”
叶枫和萧冰异口同声地疑惑道:“通商惠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