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萧冰和项云不约而同的看向叶枫。
叶枫见状点头道:“好。”说着便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一边缓缓踱步,一边构思自己的诗句。
此时,窗外的景色引起了叶枫的注意。此时,已是秋日,那漫山的红叶,如烈火般燃烧,与山间的雾气相互融合,如梦如幻,形成了一幅独特的画面。这画面让叶枫莫名地想起了那日和清照在山坡上看夕阳的情景,以及过往的点点滴滴。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而伤感,一丝落寞爬上他的脸庞。
他缓缓开口道:“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此诗一出,萧冰沉默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触动。随后,他缓缓道:“枫这诗,往后怕是要成为千古绝唱了。”
叶枫听闻,坐回座位上,摆摆手道:“诶,这话过了。就是有感而发的小词。算不上什么绝句。”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语气中却透着一丝落寞。
萧冰推了叶枫一把,打趣道:“你小子可以啊。突然装得这么深沉,我都不适应了。来来来,敬你一杯。”随后便和叶枫共饮了一杯。
此时,项云还在沉思之中,只见他眉头紧皱,喃喃道:“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好似有什么心事似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酒桌上,气氛原本热烈,萧冰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滑落,打湿了前襟。他放下酒杯,脸上带着微醺的红晕,看向项云,兴致勃勃地说道:“项兄,快快快。也来一杯。”然而,项云却像是一尊雕像,动也不动,眼神游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萧冰的呼喊毫无反应。
萧冰见项云没有回答,以为他没听见,便提高了音量,继续呼唤道:“项兄?项兄?”那声音在包间里回荡,项云这才从思绪中苏醒过来,他猛地回过神,环顾四周,眼中还残留着一丝迷茫。随后,他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走神了。我自罚一杯。”说着,他伸手端起酒杯,一仰头,杯中酒液一饮而尽,酒水顺着他的喉咙流下,他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
叶枫见项云这般心不在焉,不禁心生关切,于是轻声问道:“项兄可是有什么心事?”
项云听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哎~~~~”
萧冰见状,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脸认真地说道:“项兄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嘛。好让兄弟几个给你分忧啊。”
项云抿了一口酒,酒液在口中散开,却没能驱散他心中的阴霾。他缓缓叹气道:“你们说,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是不是很不好的事情。”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在问眼前的兄弟,又像是在问自己。
萧冰听闻,不假思索地说道:“哪里,哪里。男女之间的情感是人的本能,哪里有好不好的分别。”
项云却缓缓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如果我喜欢的不是女人呢?”此言一出,包间里瞬间安静下来,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叶枫两人都沉默了,在这个年代,断袖之癖的确是难以启齿的。
叶枫沉吟片刻,轻声问道:“项兄说的可是陈路。”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道惊雷,在项云心中炸响。
项云惊讶地看着叶枫,眼中满是不可思议,随后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叶枫缓缓道:“从你和他说话的神情隐约可以感觉到。”他的眼神柔和,看着项云,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项云听闻,无奈地摇头道:“原来,我表现得这么明显。”随后,他缓缓低下头,双手抱住头,一脸懊恼道:“我知道那样很不好,可就是控制不住。”
原来,项云之前一直在山城的一家书院念书。书院里的学生大多家境优越,而项云家境贫寒,穿着朴素,与周围人格格不入。同学们大多对他避之不及,不愿意与他来往。而项云本人也偏爱安静,每日沉浸在书海之中,就这样度过了三年略显孤独的私塾生涯。
项云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平淡地过下去。直到有一天,陈路的到来打破了那份宁静。陈路本是其他书院的学生,不知道什么原因转学到了项云所在的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