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蒲郁的助理给林情牵打了电话。
说是她想要的那段录像找出来了。
她之前跟蒲郁的助理说,想要她去给蒲郁送手稿那天的录像。
时间段就在她走后,简禾带着孩子进来的那段。
虽然这样做挺失礼的,但是林情牵还是想确认一下,她手稿弄丢的这件事,到底跟那对母子有没有关系。
她把笔记本打开来,把接收到的那段视频播放。
视频挺短的,蒲郁的工作室来往的人不多,有时候一整天都不会有外人过来。
见她盯着屏幕,丁尤尤也走过来,问她,“你看什么呢?”
刚问完,就看见屏幕上出现了那对母子。
丁尤尤皱眉说,“靠,他们俩怎么还在?不是送到很远的地方了吗?这是哪里?”
林情牵道了句,“蒲郁老师的工作室。”
“果然又回来了!谢崇业接回来的?这两人回来谢崇业跟你说过吗?”
说不说能怎么样,人就是接回来了。
通知一声罢了,还真会听她的意见不成。
视频上,那个孩子坐到一个角落的位置玩起来,简禾陪着他。
这时蒲郁出来跟助理说话,似乎是在交代她一些事,并且时不时的回头指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
这时,简禾就回过头来,很是认真的听着他们说话。
没一会儿,蒲郁说完了,拿了东西要出门。
临走,还去跟简禾说了几句话,还很耐心的指教了一下在玩泥巴的简云赫。
蒲郁走后,好一会儿镜头里只剩下那对母子。
而后是助理也出来了,边接着电话边匆匆的往门外走。
屋子里没人了,简禾低头跟简云赫说着什么,随后简云赫就起身,朝着那个门口跑了过去。
也就是几分钟,简云赫就回到了座位上,等助理回来,那对母子继续若无其事的玩着。
丁尤尤指着屏幕,“该不会是这个熊孩子动过你的手稿吧?这房间他进去干嘛,那个女人准是听见了蒲郁说你手稿在这的事,起了坏心,指使孩子使坏!”
视频到那对母子离开就没了,林情牵放下电脑,起身又去翻找。
丁尤尤跟过去,“大姐啊,工作室翻几个来回了,就差地砖掀开了,手稿没在啊。”
林情牵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丁尤尤。
丁尤尤知道她自己也陷入了怀疑,明摆着东西是不见了,中间出了鬼。
可是监控没有室内的,只拍到简云赫进过那个房间,却没法确实的证明,简云赫进去后动过她的手稿。
可是,如果简云赫没有搞鬼,他好端端的去人家办公室干什么?
还有简禾,她一直在听蒲郁跟助理说话,还在人都走后对着她儿子耳语,说完简云赫就起身去了办公室,停留了几分钟才出来。
这不是故意教唆是什么?
丁尤尤知道她有所顾虑,现在她跟谢崇业感情正是好的时候,如果怪罪谢崇业的儿子,证据不那么充分的情况下,很容易产生矛盾和争端。
可是,要就这么忍了,也不可能。
丁尤尤就说,“你把这个录像,发给谢崇业,你让他给你个说法——那个小崽子是什么品性大家都知道,他以前在幼儿园还说谎冤枉过你!这事八成也就是他干的,谢崇业想包庇他儿子,让他拿出证据证明他没干过,而不是你一个受害者,在这里瞻前顾后的替他们考虑!”
林情牵头疼的坐回去,按着额头说,“好烦。”
“那只怪谢崇业,说话不算话,他不是说把那对母子送走了吗,现在又弄回来,也没考虑过你的心情。与其你在这里烦,不如把球踢给他,让他去烦,他总不能这个时候还包庇那对母子吧。要是那样,他就太不是人了。”
把那段录像保存了,林情牵正想着要怎么找到更确实的证据,不然的话,光凭这段录像拿过去,那对母子太容易狡辩了。
她正想,外面有人进来。
丁尤尤说,“差点忘了,约的采访的媒体到了——你快准备一下。”
林情牵哪有什么可准备的,她也不打算换衣服或者再重新化个妆,今天的状态就是她平常的状态。
媒体那边来了三个人,主持人看起来挺专业的。
找了个工作室她最喜欢的角落,大家都坐下来就开始访问了。
前面都说的挺顺利的,主持人问的问题也都挺好回答。
不过快收尾的时候,主持人突然问,“林小姐,自从你得奖之后,好像一直有一些质疑的声音,对这件事你有什么回应吗?”
林情牵也想借此机会澄清一下,就说,“我想说清者自清,做艺术的靠的是源源不断的创造力,得奖的作品不代表我的最好水平,往后我会创造出更出色的作品,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主持人笑了下,说,“那能不能把你得奖作品的创作原稿拿出来看一看,很多人说你这个作品跟你以前的作品风格非常不一样,能不能分享一下你的创作过程。”
丁尤尤在旁边想打断一下,林情牵摇摇头,随手拿了一张纸和笔过来。
边说,“我就是拿出来手稿,也会有人质疑是代笔——那个作品我准备了很久,从一个概念,到塑造出来真实的线条,这里面每一处细节最熟悉的人都是我自己。”
她边说,边随手在纸上涂画。
很快,画了一张图片给主持人。
主持人拿过来看,林情牵又画下一幅。
主持人一下子没看懂,等林情牵拿来第二幅的时候,她顿时恍然,惊讶的说,“我的天,这是你得奖作品不同角度的速写啊!”
摄像机在拍摄,主持人还特地找出来她得奖作品的照片,对镜头说,“作品现在在展出,有兴趣的观众,可以去现场看看,从不同角度比较一下林小姐画的这两幅图,看看是不是画的一模一样。”
主持人很是惊叹,“如果不是原作者,也不会对这个作品的每一处细节如此烂熟于心。相信林小姐这两张不需要参照物纯靠记忆的速写,足够打消很多人的疑虑了吧。”
采访结束了,丁尤尤送走了媒体,很是高兴的跑回来,“牵牵,你真的了不起!就算让你再做一次,你也能分毫不差的复制一份。我看网上那些人还瞎说什么。”
“网上的人说什么我又控制不了,随他们去。但是我的东西,不能就这么白丢了。”
林情牵的心情没有因此好一些,她把刚刚那份录像调出来,发了一份给谢崇业。
她倒是要看看,他在做同样一道选择题的时候,还会不会和之前一样,是同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