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情牵就搭车跑了。
回到工作室,她觉得肚子有点不太舒服。
去洗手间,一擦,竟然有一点血色。
她吓了一跳,还不到来月事的日子。
想来想去,肯定是昨天……
想到他对她肆意妄为,她顿时一阵羞愤。
死变态,他最好是别再出现,不然她非得把他那双手剁下来不可。
她愤愤然的,走出去。
丁尤尤叫她,“早上有人给你送了一封信。说是你资助的那个小女孩写来的。”
林情牵收拾情绪,拿了信打开。
是大妹写的,不过谢崇业不让她直接跟那个孩子联络,所以那孩子寄的是个中转地址。
谢崇业让人收信,然后送过来。
她打开来看了看,大妹上学了,有了新书包,这回她自己写信了,但是字还是写的像画画。
她说,她要从那个地方考出来,到大城市来,她还说她想看看大海。
她画了一幅画,是她想象中的大海的样子。
林情牵被那幅画打动了。
想象力真的很丰富,她想象的大海,比实际的大海还要好看有趣。
脑海里浮现一个小女孩,生长在贫瘠的土地里,却带着梦想努力向上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她突然觉得自己一直在想的题材,确实是没什么深度,只是在表现一些她脑海里美好的东西。
可是,世界上没那么多美好。
对大妹来说,能念书都是奢望。
林情牵拿过画架,在上面飞速地勾勒出一个草图。
记录完了,她出门去买了一些小孩子用的学习和画画用品,打包好了,送去了中间人那,请他帮忙寄给大妹。
中间人是谢崇业外面一个分公司的主管,拿了东西,答应她马上就去寄。
林情牵正要走,忽然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人从电梯出来,往办公室走。
看了几眼,她想起来,是简禾的妹妹,简悠。
这次她没有再着装不得体了,妆容也淡了许多。
不过跟人说话还是挺得意的,一副靠山强硬的样子。
林情牵去了趟洗手间,正洗手,简悠也进来了。
对上林情牵的时候,倒是有些意外。
随后一笑,她也走了进来洗手。
安静了会儿,简悠终于忍不住了,一边对着镜子补妆,一边透过镜子的反射看着林情牵,自言自语地说,“还以为多了不起呢,也不过如此。”
林情牵懒得搭理这种人。
简悠继续说,“你知道吗,我姐夫把我调走了,说你们林家的生意做的不行,在那学不到什么东西,他把我调到他跟前了。姐夫很看重我,他亲自教我。”
林情牵仍然充耳不闻。
没达到想要的效果,简悠眉头皱起来,“姐夫一个月给我两万工资,说等我表现好,还会加——听说你瞧不起我姐姐每个月三万的零花钱?那是我姐姐不想显摆,千万的豪宅,姐夫也说送就送了,就是将来他的全部身家,都是要留给他们的儿子的,你不知道有儿子对男人意味着什么,不过据说你不算真正的女人,姐夫不要你,你大概这辈子没机会感受了。”
林情牵压根没搭理她,关了水龙头,抽了纸巾擦干净手,她抬步就走了出去。
简悠感觉自己打在棉花上,白费了一番力气。
不过估计林情牵也是在硬忍,她这个挂名的谢太太,不受宠爱,看着丈夫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内心肯定是嫉妒又煎熬。
她先出去,看起来也更像是落荒而逃了。
简悠正得意,忽然看见水池边有一条亮闪闪的东西。
她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条名牌手链。
不便宜,大概要几万。
简悠想了想,有可能是林情牵掉的,不过也说不准,洗手间里每天那么多人进进出出,谁知道谁掉的。
她瞄了下,周围没人,卫生间也不可能有摄像头,她飞快地把那条手链拿了起来塞进了口袋。
路边。
林情牵坐在车里,看着简悠从大楼里面快步出来,她抱着文件,神色看起来带点沾沾自喜,然后快速打车离开。
林情牵嘴角挑了下,拿起手机报警。
——
下午的时候,林情牵正在工作室干活,丁尤尤进来找她,“那个谁来了。”
林情牵从她撇着嘴的表情看出来了,那个谁,是谢崇业。
不速之客。
“你没跟他说……”
“我说你不在了。”
丁尤尤小声说,“他自己就进来了……”
话音未落,门就被推开了。
谢崇业站在门口,看着她,示意道,“出来。”
丁尤尤瞧着谢崇业没什么笑意,看起来又像是来跟林情牵找别扭了。
抱着手臂挡着,“别告诉我你又来欺负我们牵牵啊,我不准。”
谢崇业两指夹着一张卡递过去,“两个小时内随便花。”
丁尤尤张开的嘴顿时卡住了。
她咳嗽了两声,看了眼林情牵。
那动摇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林情牵无所谓地说,“去吧尤尤,没事。”
丁尤尤一边拿了卡,一边瞪着谢崇业,警告着,“我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牵牵还是高高兴兴的——不然你等着我找你算账!”
林情牵知道谢崇业会来。
也知道他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
她转头去洗了手,挂着围裙,转身看着他,“为了你的小姨子来找我?”
谢崇业微微凝了下眉宇,也不知道不满什么。
他倒是也没冲她发很大脾气,只说,“你去把报警撤销了吧,东西我还你。”
“谢总对法律了解比我多吧,请教一下,偷窃价值四万的贵重物品,够判多久?”
“行了林情牵,你的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谢崇业盯着她,“你想怎么样?你直说。”
林情牵也不跟他含糊,“这种烦人的苍蝇,你非要放纵她在我面前蹦跶,我只好自己动手拍死——不然,谢先生就快点把她弄走,让她永远也不会出现我面前。”
谢崇业侧低着头看着她,那目光既不是生气,也不是别的,让人看不出喜怒。
好一会儿,他说,“好,我让简悠去外地。不会让她再出现。”
林情牵其实知道,问题不在简悠。
不过谢崇业最多也就能退让到这里了,他不可能动简禾母子。
林情牵无所谓地耸耸肩,“你的小姨子,你自己去弄出来吧,反正就算我不销案,你也有的是办法。”
到这里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林情牵转头,懒得送客,让他自己走。
不料她刚转过身要去干活,谢崇业的声音却低低的,在耳旁落下来,大掌抚上她的腰,“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