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谢崇业导航去宠物医院。
林情牵抱着小狗，因为淋湿了，或者流浪太久，小狗身上有一股臭臭的味道。
看看谢崇业那件价值不菲的外套，狗身上的脏水都黏在上面了。
她感觉小狗一直在瑟瑟发抖，随时可能拉尿在他衣服上。
她捧着小狗，看了两眼谢崇业的脸色，他倒是没什么，估计脱下来的一瞬间，衣服就不打算要了。
到了医院，医生把小狗带进去检查。
林情牵留在外面填信息，看着宠物名字和宠物主人栏，她其实也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
谢崇业说，“狗先放这吧，有人养就带走，没人养，就寄宿在这，给费用就是了。”
林情牵就先把自己信息填了，给狗填名字的时候思索了一下。
谢崇业还以为她要起什么文艺的洋气的名字，谁料她写了个“豆腐”。
他在旁边轻嘲，“怎么叫这个名字？”
他想说，难听，可是看见她瞪过来，就住了口。
林情牵把资料给了医生，去处置室看了眼。
医生在给狗做检查，不一会儿说，“是一只刚满月不久的奶狗，身上很多跳蚤需要处理。而且它体温很低，又营养不良，救治起来不太容易，费用……可能不会太便宜。”
流浪狗，还没有品种，又这么脆弱，普通人不会愿意花很多钱在这上面的。
林情牵正想说没事，治就行，另一个医生过来说，“豆腐的男主人刚存了一万块，怎么都够了。”
林情牵回头，看见谢崇业回来了。
他没穿外套，身上一件衬衣，打着领带，西裤笔挺。
人在做善事的时候，大概真的会显得顺眼一些。
谢崇业说，“医生让把狗留在这，不早了，走吧。”
林情牵过去看了眼豆腐，还在瑟瑟发抖，医生给它擦了湿漉漉的毛，涂了驱虫的药，又给它喂水和吃的。
它只敢喝了点水，不敢吃东西，蜷缩着，在笼子里抬头看着林情牵，小小的身体抖的厉害。
林情牵碰了碰它的耳朵，如此短暂的相遇，就已经有了感情似的。
“豆腐，你在这里乖乖的，明天我来看你，放心吧，这里很安全。你肯定死不了，也不用流浪了。”
说完，林情牵跟谢崇业离开了宠物医院。
回去的路上，车里还飘着狗身上的腥臭味，着实不好闻。
谢崇业开着车，忽然偏离回家的路上，拐入了一个洗车店。
林情牵想他也是受不了就带着这一车的味道回家，只好跟他一起下来。
工人过来收拾车子，她走到车后备箱，忽然看见工人从里面整理出来几个玩具枪。
必然是他儿子的。
她扭开脸，走到了外面去。
谢崇业跟出来，看着她冷着脸，“干嘛，想先走？”
林情牵拿起手机打算叫车。
谢崇业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里面的休息间，“下雨了，我叫他们快刷。”
她跟他角力，周围好几个洗车工，她也不能跟他大动干戈，只能暗里掐他的手背。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没有痛觉，她怎么打他他都没反应。
直到把她拉进休息间，谢崇业一个反身，把她按在了门上。
紧紧地贴着她，低头问，“整晚都在闹别扭，又气我什么？”
她使劲推他，“在自以为是什么，谁跟你闹别扭——滚开。”
谢崇业握着她柔软的手，把玩似的捏揉着，她的手又软又滑，骨架很小，捏在他的大手之中，像个玩具。
男人的手宽大，肤色比她偏深不少，那细白的手掌握在他手中，莫名的，那种强与弱，刚与柔的鲜明对比，陡然生出浓浓的暧昧感。
他捏着她的手，“不是为了我见你堂姐的事在生气吧？”
她蓦地抬头，狠狠瞪他。
一晚上的不自在，这才是症结所在。
谢崇业笑了下，“那你放心，一头母猪和你堂姐摆一起，我宁愿选母猪。”
林情牵切他一声，突然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比喻，不是说你。”
林情牵躲他，靠这么近，她感到不自在，这个人最近老是会做一些出乎意料的举动。
他摆弄她的手，忽然问，“送你的手链怎么不戴？”
路边洗车店，休息室不宽敞，她忽然被谢崇业的贴近弄的有些心慌意乱。
想要从他的控制下逃离，伸臂阻挡他，“那不是你赔我的吗？我不喜欢，送人了。”
他倒是无所谓，又摆弄她的头发，“跟你说延迟离婚的事，有没有想好？”
她感觉身上四处有异样的感觉涌动，像是他的手有电流，碰哪里，哪里就有特殊的感受。
她用力推他，“我说了不同意！谢崇业，你早上还答应去接你儿子放学，你现在有什么脸来跟我讨论延迟离婚？”
“接儿子放学，和跟准前妻商量离婚事宜，不冲突。”
“你他妈不要脸！”
谢崇业根本无视她的一切攻击。
大掌抚摸她柔软乌黑的头发，发丝上清新的香味幽幽地钻入鼻尖，他像在戏弄一只小狗，抚摸她的发顶。
垂眸，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他心里歹念翻涌，“毕竟也结婚一年多了，虽然没真刀真枪的做到底，但也坦诚相见了几次。一只狗你见了不过半小时就有了感情，我总觉得，谢太太跟我之间，也许没那么容易分开。”
他的举动让她心里乱七八糟，和他不停的撕扯试图把他推开。
他缠得紧，让她怎么用力都推不开，都不知道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了。
他抓着她手臂，低头凑近了，鼻尖几乎撞到一起。
她快要被他烦死了，门终于被敲响。
工人喊，“先生，车洗好了。”
谢崇业应了一声，身体还抵着她，低头在她烧红的耳边低声，“这就受不了？别忘了你还欠我的债，别光吵着要离婚，倒是想想，几时要来还债。”
她想起上次他说，不甘心结婚一场没有完全得到过她……
她又想抽他巴掌，他轻飘飘握住了，一边开了门，一边对她说，“想好了就告诉我一声，也许你早点还债，我还能早点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