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一愣。
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随后立刻想唐婉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她没有跟唐婉说啊，难道冲冲他们告诉了唐婉，但是应该也不能啊，她当时还特意跟他们交代过。
就那很短的沉默里，沈初脑子里闪过一百个可能。
唐婉见沈初不说话，微微沉下脸，再次开口道：“我今天都看到了！”
就早上，沈初来公司的时候，她刚好在外面打电话，看了个仔细。
当时唐婉惊的好半天没反应过来，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沈初怎么可能跟顾裴煜在一起，当初沈初被伤成那样不说，就上次参加完黎老爷子的退休宴回来之后，也没发现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对的啊。
中途有一段时间顾裴煜还在D国，她也没发现沈初对顾裴煜态度有什么变化。
难不成就回去半个秀展，两人就复合了？
唐婉自问是很了解沈初的，沈初不是那种拿感情开玩笑的人，更何况对方还是顾裴煜，如果不是真的想好了，沈初怎么可能会答应和顾裴煜在一起。
就那么短的时间里，唐婉否认了无数个原因，可偏偏她又看的真真切切。
清楚的看见沈初是怎么跟顾裴煜两个人亲亲密密的抱在一起，那不明显就是热恋中的样子吗？
沈初进来前，她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不要表现的那么明显，但最后还是失败了，她到底没忍住问了沈初。
要不是考虑到要开会的原因，她当时就忍不住要问个清楚了。
唐婉伸手按着额角，有些沉默的道：“你忘了当年的事了吗？你和顾裴煜现在这样，就不怕再落一个当年的结果吗？”
当年沈初是如何离开江宁的，是如何和顾裴煜分开的，唐婉是所有人中看的最清楚的。
不是她事情太多，担心的太多，她只是怕要是再来一次重蹈覆辙，沈初还能缓得过来吗？
以后如何，沈初确实不知道，会不会重蹈覆辙沈初也不清楚，很多事情她不能也没办法保证，可难道就因为那些不确定的事情，就要截断所有可能的发生吗？
“我没办法回答你这些问题，但婉婉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们没办法预料以后的事情，可我知道我现在喜欢顾裴煜，和之前一样，甚至比之前更喜欢他。”
当初的顾裴煜，对她来说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而如今的顾裴煜就在她面前，她伸手就能碰到，不用只停留在单方面的等待和梦想中。
现在的顾裴煜是真实的。
近在眼前的。
“我想试一试。”沈初很认真，“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应该是很了解我的，我这个人不算勇敢，在某些方面甚至还有些胆小，我这段时间甚至想过，如果当年面对顾裴煜的时候，我能勇敢一点问他记不记得当年曾经在江宁南湖边救过一个小女孩，或许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沈初还有些犹豫，那顾裴煜后来说的那些话，彻底点醒了顾裴煜。
往回细数多年，她一直默默站在后面看着顾裴煜，从不敢站到他面前。
哪怕一次，她大胆一点站出去。
或许结果都不一样了。
唐婉很少见到沈初这么坚定的样子，她确实很了解沈初，沈初这个人虽然看着柔柔弱弱的，可是唐婉知道她心里实际上并不如表面柔弱。
但凡沈初决定了的事情，她便是撞个头破血流也是要走下去的。
最后，唐婉叹了口气，她拍了下沈初的肩膀。
“行吧，那就试吧，反正不管怎么样，我给你兜底，大不了重新来一回就是。”
当年她能和沈初离开江宁来到异国他乡，如今也能再来第二次。
沈初很感谢唐婉这么多年能一直陪着她，无论她做什么决定，怎么折腾都义无反顾的陪在她身边。
对于沈初来说，唐婉已经不是朋友这么简单。
她早就是自己密不可分的家人了。
肉麻的话她们俩也说不出口，更何况这么多年感情了，很多话早就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彼此早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唐婉又道：“那晨晨呢？顾裴煜知道了吗？”
“还没跟他说。”这个对沈初来说，确实是个难题。
瞒了这么久，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跟顾裴煜说。
“那你打算一直瞒着他吗？就你们俩现在这状态，早晚瞒不住。”
就早上两人在门口那黏糊劲，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瞒是瞒不住的，但是现在我还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光是顾裴煜那难开口说，席向晨那也很难说，这两天沈初好几次想开口，但每次一提起来就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最后干脆就作罢了。
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顾裴煜那边还好说，主要是席向晨那，“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让晨晨受伤，毕竟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跟他说过这件事，现在突然告诉他顾裴煜的存在……”
席向晨毕竟才是个几岁的小孩，不可能要求他像大人一样，无论什么事情都能接受。
沈初叹气，“婉婉，你说这事怎么解决啊？”
说实话，唐婉也觉得有些麻烦，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想了一会她道：“要不然先告诉顾裴煜吧。”
毕竟顾裴煜作为成年人，接受能力肯定要比席向晨要好，而且席向晨那肯定也是要慢慢来的，这么多年没有爸爸，突然凭空蹦出一个爸爸，想想都觉得可怕。
“怎么跟顾裴煜说呢？”
沈初还是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她当初可是跟顾裴煜那样说的。
“如实说，这件事早晚他都是要知道的。”
沈初抿了抿唇，心知唐婉说的都是真的，这件事拖不得，看来的尽快找机会跟顾裴煜开口说清楚了。
饭后，两人都有不少事情要忙，聊完之后就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她不知道，她一直忧心的顾裴煜此时正在一所学校门口，他把车停在旁边，随后下车站在旁边。
里面是个操场，有几个小孩在操场上，顾裴煜站在角落看着其中一个小男孩的身影。
操场上，一个教练带着几个小孩在训练他们跑步，席向晨穿着运动服站在旁边和同学说话，他的身高在一群外国人身边并不算矮，因为样貌生的好，在一群外国人中也并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