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真是难为住了向阳。
他仔细思考了一下道：“应该不会吧，就算有长得像的，也不可能是一模一样没有区别，就算是双胞胎，也不可能一点区别都没有。”
祁景回忆着沈初和沈瑶的长相，从脸来看，两人确实很像，但是性格和气质却是天差地别，从他看来，并没有那么相似，至少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可沈初和席苒，在他看来，却是完全一致，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一个人长相一样或许还能解释，可性格也一样，这种可能性也太小了。
他又道：“你觉得有人会死而复生吗？”
“不是，你到底在说什么，怎么还死而复生呢？”
向阳觉得祁景的问题越来越玄乎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人可能会死而复生吗？”
“会不会死而复生我不知道，但至少我目前为止还没遇到，如果真的有，那只能说，那个人可能压根就没死。”
一句话彻底点醒了祁景。
像是之前所有布在他眼前的迷雾在这一瞬间散开，如果六年前，沈初压根就没死呢？
虽然很荒谬，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初沈初的‘尸体’那么快就被唐婉送去下葬，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仔细想来，确实有些奇怪。
唐婉是沈初的好朋友，沈初如果真的死了，唐婉怎么会连一场葬礼都没有给她办，就直接把她送去火化葬入公墓。
想到这里，他蹭的一下站起来。
动作快的把向阳和凌慕吓了一跳，“祁景，怎么了？要走了？”
“嗯，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
他说着拿着外套就要出门，裴承则也没什么心情留在这里喝酒，连忙喊道：“等我，我和你一起走。”
两人从包厢出来，要穿到中间的路，没走几步，裴承则猛地停住，表情像是见鬼了一样，十分狰狞。
他用力拽着祁景的手，颤抖着手指指向一个方向，“祁、祁景……”
“什么？”
他顺势看过去，就见昏暗的酒吧里，沈初坐在不远处，半倚在椅子上，脸上带着笑，浑身带着一股倦意，看起来慵懒的要命。
这个侧脸让祁景愣住，渐渐和祁景记忆里的沈初相重叠。
这么像，怎么可能是两个人。
裴承则完全没注意道祁景，他用力的瞪着前面的沈初，像是见了鬼一样，表情狰狞。
从那天在餐厅里他出现幻觉看到沈初起，每天都睡不安稳，一直在做噩梦，梦里沈初浑身是血，质问着他为什么要害死她。
这个梦，他不敢告诉任何人，只能一直被折磨着，这么多天连一个整夜都没睡过，只要一闭眼就是沈初。
裴承则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疯了，要不然怎么连在酒吧里，都能出现错觉看见沈初。
他颤抖着嘴唇问，“你有没有看到她……我是不是疯了，要不然怎么总看见她……”
祁景还在思考沈初和席苒之间的联系，没太听清裴承则的话，裴承则却又扯了扯他，祁景这才回过神来，朝裴承则指的地方看去。
只见裴承则看到的人，正是沈初。
裴承则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看起来很不对劲，祁景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拽住他，“你怎么了？”
裴承则近乎崩溃的拽着祁景，像是拽着最后一根浮木一般，“你看到沈初了吗？”
他口中的沈初就是坐在前面的席苒。
裴承则还在颤抖着道：“我是不是疯了，要不然怎么老看到她，她早在六年前就死了……”
说着他腿软的往后倒，像是下一刻就能栽倒，祁景这时才察觉到裴承则的不对劲，他这样子实在诡异。
该不会是觉得眼前的席苒是鬼吧。
就在这时，沈初从卡座上站起身，恰好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裴承则脸唰的一下变得煞白，拔腿就要逃跑，祁景连忙把人拽住，“这不是沈初！”
像是很难理解祁景这几个字一样，裴承则的大脑直接当机，张着嘴整个人傻了，这就是沈初，怎么可能不是沈初？
她和沈初长得一模一样。
眼看着沈初越走越近，裴承则腿软的有些站不住，用力拽着祁景的手，还是想要逃离。
祁景没松手，拽着他站在原地。
沈初穿过人群，察觉到前面站着人，她也没仔细看，侧过身准备避开，却见那人往旁边挪了半步，恰好挡住沈初的路。
她抬眸就看见祁景和裴承则两个人站在她面前。
虽然裴承则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沈初皱眉，有些烦躁，怎么来喝个酒还能遇到这两个人。
对上他们两，沈初没什么好语气，直接冷声道：“麻烦让让。”
裴承则听到‘鬼’还能说话，更懵了，要不是祁景这会拽着他，他估计能当场直接栽倒在地上。
祁景淡定，虽然他已经听出了沈初口中的不悦，可他并没有往旁边让出路。
“好巧。”
沈初嫌弃之心就差没写在脸上，她抱着手站在祁景和裴承则对面，冷声道：“他一副要死了的样子，你不赶紧带他去医院看看跟我聊什么闲天。”
“席小姐好像一直都很讨厌我。”
忍住翻白眼的心，“我讨厌你这件事很难看出来？”
她以为自己都已经直接写在脸上了。
“不难，很容易看出来。”
“……那你还跟我废什么话，赶紧让开，挡路了大哥！”
被骂了祁景却并没有多生气，他隐约觉得自己的某种猜想，好像渐渐就要成真了。
“我很好奇。”
没忍住，沈初翻了个白眼，“我真的不是很关心你好不好奇。”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除了上次在咖啡店里，我们应该也没有怎么见过面。”
“有的人，长得就很讨厌。”沈初道：“我不喜欢当医生的男人，而且你长得丑，我不喜欢，这个理由您满意吗？”
祁景看着沈初，片刻后竟然笑了一下。
“还行。”
然后就让开了路。
“……”沈初蹙眉，祁景脑子没问题吧。
六年没见，怎么更变态了？
虽然有点好奇这六年祁景干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能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么变态的样子，但沈初还是忍住了。
好奇心害死猫。
何况还是她讨厌的人，给不了一点好脸。
直接无视两人，沈初从旁边头也不回地走了。
裴承则直到被祁景拖上车都没反应过来，他还沉浸在自己见‘鬼’的冲击中。
看着他这幅样子，祁景叹了口气，用力在裴承则腿上掐了一把，裴承则惨叫着回神，他疼得龇牙咧嘴的看着祁景，“你掐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