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的直觉是完全正确的。
因为早在一个月之前，她刚刚开始创办杂志社的时候，气不过的杜丽姿便已经和附近很多报刊亭全部用钱打过招呼了。
所以这些报刊亭老板一听：新杂志、时尚板块的，这不就是之前收了钱不能要的杂志嘛！
自然不会接受乔锦的推销。
乔锦内心虽然已经有所猜测，但还是又走访了不同的两个报刊亭和一个小型书店。
结果得到的答案如出一辙。
如果只是一两家的老板过于古板，对于新事物接受度低，那么所有老板都这样的话，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
有人在背后搞鬼。
乔锦虽然还没有直接将人锁定在杜丽姿身上，但此刻她也或多或少猜到一些。
只是目前解决幕后之人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乔锦需要趁着夏家还没来的时候，将自己的杂志完全投入市场。
只有这样，等到夏季来临后，所有人才会优先考虑来她的服装厂定制衣服。
但接连几次的失败，乔锦立刻决定转变思路。
等到了第四个报刊亭时，乔锦直接开口：
“您好，这是我们创办的新杂志，免费在您这卖，卖多少钱都算您的。”
她什么都不介绍，开口就是百分百让利。
这话直接让报刊亭老板放下了报纸和眼睛上戴着的老花镜。
“完全让利？”
乔锦狠狠点头。
原本想要走正常流程的，但既然正常的道路被堵住了，那乔锦也只能另辟蹊径了。
见乔锦点头，老板这才将乔锦手中的杂志接过，又戴起老花镜仔细翻看了一下。
随后，老板一脸惊讶地抬头：
“你这杂志成本就得不少钱呢，你真百分百让利？”
乔锦笑笑：
“新杂志嘛，没什么销量，您要是同意的话，我就在您这放两本。”
老板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看似同情地对乔锦说：
“这样吧，那我好人做到底，你这些杂志在我这放五十本吧。”
乔锦险些对着这老头怒目而视了。
她现在是完全让利没错，但她又不是冤大头。
两本不过是她打开市场的手段，让利五十本？怎么不去抢？
虽然内心这样想，但面前乔锦依旧一副为难的样子：
“我们老板说只能让利两本，这些杂志每个报刊亭都要给两本，他到时候会来检查的……”
老板见乔锦这小姑娘如此为难，很快点点头，让她将杂志放下。
之后，乔锦用这个套路，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将自己带出来的几百本杂志全部送了出去。
等乔锦回到服装厂时，徐梦涵和技术员早已垂头丧气地等在门口了。
再看他们自行车后面的框里，满满当当全是杂志。
一看就是推销遇阻碍，等着乔锦回来拿主意呢。
徐梦涵见到乔锦回来，原本想要立刻说明问题，结果看到乔锦自行车上的框居然是空的，立刻询问怎么回事。
乔锦便将自己百分百让利的事情说了出来。
“一分钱不要？那咱们不是白干了吗？”
徐梦涵此刻还不清楚乔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连站在一旁沉默寡言的技术员都皱起眉头。
乔锦却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
“你看我像是个傻子吗？”
徐梦涵立刻瞪大眼睛，有些兴奋地拉住乔锦的手臂：
“我就知道你还有后招！”
乔锦很快将自己之后的计划告知两人，然后将自己推销过的报刊亭和书店一一标注出来。
剩下的那部分让徐梦涵和技术员完成。
“我大致算了下，咱们这次一共印刷两千本杂志，但是全城杂志社家书店大概只有三百左右。”
刚刚乔锦已经发出去两百多本，基本是全城一半的量，令一半全部免费发出去的话，他们杂志社目前还会剩下一千四百本杂志。
“之后嘛，徐主编，你好好编几个顺口溜和开头惊艳的小故事，拿着我给你的钱找那些大妈们帮咱们好好在全城宣传一下。”
“就说咱们的时尚杂志根本不懂什么是时尚，里面的内容特别离谱，彩印也不行，文章也不行，衣服更不行，总之就是一无是处。”
徐梦涵听了乔锦的话，却没敢伸手拿钱，甚至看乔锦的眼神都变了。
“这叫宣传？”
乔锦用力点点头。
“照我说的做，肯定没问题。”
因为她这叫反向宣传。
徐梦涵还是有些犹豫，乔锦见了只好将有人故意背后搞事情的猜测说了出来。
徐梦涵立刻就怒了：
“既然有人背后搞事情，我们不应该直接将对方揪出来吗？怎么还花钱帮对方搞自己呢？”
乔锦像看小朋友一样看了她一眼：
“我就是在将她揪出来啊。”
徐梦涵眨眨眼睛，乔锦将她和技术员叫过来，随后才小声将自己全部计划和盘托出。
之后徐梦涵和技术员全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立刻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去发杂志了。
乔锦微微一笑。
既然对方敢在背后搞事情，就别怪她以毒攻毒，好好治一治对方了。
这样想着，乔锦直接骑车回家，再次投入新一轮的刷题学习中。
原本三个小家伙在院子里玩玩闹闹的，见乔锦一言不发开始学习，这三小只也像是被感染一样，拿出书本来看。
潜移默化间，乔锦竟然用自己的行动给三个孩子树立了良好的学习观。
等到了下午时，烈日当空之下，乔锦最新创办的《识人识衣》的小道消息早已传遍整个青城市。
“听说了吗？不知道哪的小村子办了一个什么奇怪的杂志，可难看了……”
“是啊，我听说还是时尚杂志呢，现在哪里有村里人懂什么时尚啊。”
“我听说看了的人都闹着要退款呢，一本杂志还买三块钱，怎么不去抢……”
这样的流言很快传到杜丽姿耳中。
她立刻笑的合不拢嘴。
“还有这种好事，早知道我花那么多钱做什么？直接等着看乔锦笑话不就好了。”
杜丽姿一边开心的说一边笑，很快又起身开始行动起来。
“不行，我可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上上次隔壁村的男人是她选错了人，上次买通报刊亭是她高估了乔锦的实力，但是此刻让流言发酵得更厉害些，对于她而言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乔锦，你看着吧，先是杂志社，然后就是服装厂，我绝不让你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