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挽棠又被叫了回去。
突然晕倒的沈鹤辞吓了所有人一跳,苏梦璃更是哭着喊着叫她。
让本想溜走不管他死活的陆挽棠都走不了。
“……沈世子这是气急攻心,没什么大碍。这口血吐出来就行了。好好休养,很快就能恢复。最好日后别在受急受气。”
苏梦璃连连点头,脸上的泪痕都没干,送陆挽棠出门,“今日多谢萧夫人,萧夫人慢走。”
陆挽棠瞥她一眼,没多说什么,跟着下人离开了永定侯府。
等她走后,苏梦璃回到屋子里,守在了床边,静静看着榻上昏睡的人。
沈鹤辞醒过来,就看到自己榻边守着一个人。
他眉眼习惯性的柔和下来。
然而等他动了动身子准备起来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的腿又变残疾了,霎时变了脸。
是做梦吧?
肯定是做梦!
他怎么可能又残疾了?!
然而毫无知觉的双腿,又在提醒着他这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啊!”
苏梦璃头皮刺痛,一睁开眼就看到阴鸷狠戾的男人一脸仇恨地看着自己。
“世子?世子你怎么了?好痛,快放开我……”
她头皮都快要被扯掉了。
“痛?你还知道痛!我的腿废了,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璃儿,我的腿废了!”
沈鹤辞面容狰狞扭曲,抓住她的头发往床上扯。
“都是因为你和我爹勾搭到了床上,害得我一时没忍住……都是你!”
他心头剧痛,又恨又爱,有发疯地撕扯着苏梦璃的衣裳。
很快,锦帛撕裂的脆响传出来。
伴随着女子痛呼求饶的声音一起,让外面伺候的下人不敢再进去,默默远离了屋子。
从白天到黑夜,苏梦璃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被折磨得体无完肤。
甚至一动身子就有剧烈的撕裂痛感。
她身侧已经没人了,被褥掉了一半在地上,身上也满是痕迹,甚至见了血。
苏梦璃睁开眼愣愣的看着顶上红色的床帐,眼角流下两行泪。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哑着嗓子喊了下人。
婢女进来伺候,却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忙扶着人穿衣用膳。
收拾床榻的时候,看到上面种种暧昧水渍,婢女脸都红了。
然而掀开被褥遮住的那一块,脸色瞬间煞白。
只见榻上被血浸染,大片的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婢女不敢再多看,换了新的被褥和垫单后离开。
苏梦璃双眼通红,脸上毫无血色,费劲地填饱了肚子。
她不止身上痛,心口也痛得厉害。
……
五日后。
永定侯府又有新的传言传遍上京。
“听闻那个沈世子的腿又废了,是因为没听萧夫人的医嘱和新娶的妻子入了洞房,没过两天就走不了路了。”
“真的假的?萧夫人才治好沈世子的腿没到半年吧?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那沈世子还真是痴情,宁愿腿废了也要和他新婚妻子嘿嘿……”
“痴情个屁,你不懂!沈世子上一任妻子是那萧夫人的姐妹,听说死状很惨,就是被沈世子给……不敢说不敢说啊。”
“这些高门大族园子里的腌臢事儿就是多。”
“可不是嘛……”
摘星压低声音说道:“小姐,沈世子又废了,我听说现如今每日都在家中发脾气呢,还来我们府上求了好几次,让您过去给他瞧瞧。”
陆挽棠笑笑,把包厢的窗户推开了一些,“废了可就没第二次站起来的机会了。我又不是什么善心之人。”
“小姐您就是太善心了之前才会被人欺负。现在好了,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摘星义愤填膺,恨恨拍了桌子。
又想到其他的事儿,兴奋道:“奴婢还听说那景安郡主死活不承认和沈世子拜堂成亲了,长公主府也一直没动静,像是死了似的。”
陆挽棠好笑:“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嘿嘿奴婢专门去打听的。永定侯府出乱子,小姐就高兴,小姐高兴奴婢就高兴。”
陆挽棠点点头:“我的确挺高兴的。”
只是,景安郡主和长公主以为不露面。
这件事儿就结束了吗?
陆挽棠勾了勾唇,朝着摘星招了招手,“你花些银子找人去给街边的那些乞丐小孩这样说……”
没出一日,京城街头小巷突然传来一句童谣。
“沈府世子腿残废,全是因为娶错妻;
永定侯爷荒唐事,侄媳儿媳谁都配;
景安郡主拜错堂,竟和沈府凑一对。”
无数的小孩在街头小巷结伴跑过,就是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总不能把这么多人抓住问罪。
荣华长公主听到外面的传言后气得头疼,身后伺候的老嬷嬷劝了几句。
“景安还在闹?”
老嬷嬷叹了口气:“这几日没查出是谁陷害,郡主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被关在院子,难免有些情绪激动。”
荣华长公主无奈道,“景安打小骄纵脾气暴躁,若是不关着她,她铁定能找到将军府去对陆挽棠下手。”
老嬷嬷不敢吭声了。
荣华长公主揉了揉眉心,“她一直说是陆挽棠害了她,可无论怎么查都没查到此事有陆挽棠的手笔,当真是可怕至极。”
想到陆挽棠和萧寒迟二人,长公主神色凝重了起来。
“派人看好郡主,一定不能让她出府,我这就进宫一趟。”
说完匆匆离开。
当天晚上,长公主回府的时候手中多了一道圣旨。
竟是给景安赐婚的圣旨。
驸马迎上来,看了圣旨内容后脸色很难看,“荣华,我们真要逼女儿?”
“现如今只有这这个办法了。她那日在沈府可是被无数人瞧见的,三拜天地都和沈鹤辞做过了,难道还能嫁给旁人?
这几日我把她关在府中就是想让她冷静下来,然而她一日比一日闹腾,倒不如把人嫁过去。
你别忘了圣上一直属意的就是二皇子,而永定侯府皆是二皇子的人。
现在圣上重病,朝中无人敢和二皇子作对,他登上那个位置只是迟早的事儿。”
驸马疑惑:“那萧寒迟可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萧寒迟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