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挽棠乖巧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听您的。”
“这一路没事儿吧?瞧着怎么瘦了这么多,我让人好好给你补补身子,寒迟呢?”
“他进宫了。我们都没事儿,这一路还算太平,更何况身边还有萧家军护送,婆母您就放心吧。”
平阳郡主拉着她亲昵地谈话:“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前几天才收到你们的信,我和你公爹担心死了,看你们平安归来可算是放心了……”
陆挽棠喝了一盅红枣燕窝汤,和平阳郡主说了会儿路上的见闻。
她特意隐去那些危险的遭遇。
又被平阳郡主拉着问了好多问题,这才被放回了院子。
早听闻消息侯在院子的摘星,正在不安紧张地走来走去。
听到脚步声后,倏地抬头。
看见陆挽棠的瞬间眼眶刷地红了,飙着泪跑出来迎接。
“小姐,你吓死奴婢了!你怎么能离开那么久,还不带上奴婢!
奴婢下次说什么都要跟着您一起去,您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
陆挽棠无奈,被她的哭声逗笑,轻拍着安抚:“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再说有将军一路护着我,哪会有事儿。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你还说……呜呜呜我都要吓死了。前段时间军营雪崩的消息传回京城了,还有敌国偷袭,您跟着将军在军营您让奴婢如何安心……
还好您平安回来了,否则奴婢也要跟着您去了!”
陆挽棠心里软了软,“好好,是我的错,我不该留下我们摘星,下次去哪里都带上摘星。”
眼看这小丫头又要哭起来,没完没了了,急忙岔开话题:“摘星啊,你没发觉你家小姐我有哪里不同了吗?”
摘星愣愣看着她:“啊?”
“你仔细看看。”
摘星呆头呆脑地把陆挽棠打量了一遍,又要哭了:“小姐瘦了好多,这一路风餐露宿肯定很辛苦吧,吃不好睡不暖,呜呜呜小姐……”
“停,停!你没觉得我赶路这么多天没沐浴浑身都馊了吗?”
陆挽棠头疼打断她:“还不快去帮忙准备沐浴的热水,我要好好洗刷一下,再睡个好觉。等会儿将军回来也要用水,饭菜准备好了吗?再熬一碗红糖姜茶端来……”
摘星连连点头,“奴婢都让小厨房给您和将军准备了,蒸正在烧水呢。午膳已经准备好了,您快填填肚子吧……”
陆挽棠吃过饭沐浴后换了一身新衣,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睡的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自己被人搂进了一个炙热的熟悉的怀抱。
她眼睛睁开一条缝,一巴掌拍上去,“别闹,我好困。”
男人带着胡茬的下巴不断磨着她的脸。
陆挽棠不舒服地哼唧,结果被堵住了嘴,她呼吸不顺畅,渐渐的被憋醒了过来。
“萧寒迟……”
男人从她身上抬起头,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嗯,我在。”
“不要。我要睡觉。”
“乖,我们等会儿一起歇息。”
波浪翻滚,紧闭的房间里时不时传来几声娇吟和惊呼,最后都化为了其他声响。
院子里悄无声息的,没人打扰。
正午之后太阳从云层后钻出来,暖洋洋的晒在地上。
他们进城的时候不过清晨,等陆挽棠这一觉睡醒已经是深夜了。
浑身酸软的厉害,腰间还搂着一只胳膊,强势地禁锢着她。
陆挽棠躺了一会儿,疲倦地揉了揉眼睛。
身侧的男人也跟着醒了。
“进宫皇上如何说的?”
萧寒迟想到进宫时发生的事儿,脸色有些难看,“皇上病重,召二皇子侍疾,我并未见着皇上。”
“怎么回事儿?突然就病重了?”
“前两日感了风寒,今日还未好,更严重了些。宫中探子传信,这几日皇上下朝后都会留二皇子在宫中单独谈话。
十一皇子昨日言行不善被一道旨意传到了军中。皇上可能会收回他手中兵权。”
陆挽棠眉头紧皱:“如今边关几国蠢蠢欲动,皇上疯了不成?收回兵权交给二殿下?
这心眼够偏的啊,二皇子是能带兵打仗还是有谋略策划?
哪一点都不占,偏偏有个名头能继承大统。”
二皇子此人表面看着温和宽厚,实则背地里睚眦必报,心眼极小,还容不下人。
若是二皇子登上那个位置,他们将军府处境定会更加困难。
“十一皇子去了军营了?”
萧寒迟眼底闪过一丝幽光,“嗯。兵权还未交出去,皇上现在病重,暂时搁置。二皇子在一旁虎视眈眈,还有个皇后入主后宫,想必十一皇子也撑不了多久。”
陆挽棠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你呢?你是什么想法?”
萧寒迟和她清澈透亮的眸子对视:“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
陆挽棠眯了眯眼,“我觉得你谁都不会帮。”
萧寒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蓦地笑了:“知我者,挽棠是也。”
“可是我们将军府就算不站队,日后无论是谁坐上那个位置都不会善了。功高盖主,谁也容不下我们。”
萧寒迟一下下抚摸着她的长发,“所以我们要另外选条路子走。”
“我定是要保全将军府百年声誉的,也得保全我们一家人。”
陆挽棠埋进他怀里,忧心忡忡地嗯了一声。
“下月初是宫中的春日宴,到时候皇上会特办,所有大臣官宦家属都会进宫,少不了是非,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危。”
“好。”
“睡吧。明日我还要进宫。”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萧寒迟就起了。
穿戴好后大步离开将军府。
早朝时皇上依旧没露面,二皇子暂代皇上处理政务。
二皇子一派扬眉吐气,趾高气昂,在朝堂上好不得意。
还有大臣上告萧寒迟赈灾一路私自斩杀朝廷命官,被萧寒迟一派的武将怼了回去。
“那云城知府纵容其子杀人,父子两无恶不作无法无天,欺压百姓多年竟未被发现,如今有镇国将军出手斩杀奸臣,此乃大幸!
尔等非但不为将军所为幸之乐之,反而指责其行,简直是荒谬!”
说话的左相大人愤而骂之,一时朝堂之中无人敢站出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