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深合上电脑,看着时初走过来。她背着手慢悠悠的来到桌前,然后对傅言深一笑。
“什么事,这么高兴?”
“你猜猜看。”
时初卖了个关子,笑嘻嘻的看他。
“有关时家和顾家?”
傅言深一边说一边看时初的表情,只见她眉梢微挑,应该是猜得差不多了。
时初坐在椅子上,手撑在桌子上,她没有正面回答是与否,而是拐了个弯问:“是不是你给顾明伟说了什么?”
“只是让裕康提点了一下而已。”
傅言深说得云淡风轻,好像这件事微不足道。事实上,因为他插手,导致时家损失不小,刚拿到的几个合作统统给了顾家。
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我就说顾明伟怎么开窍了,会想到利用时灵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
傅言深看她布满笑意的脸,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亲昵的把下巴搁置在她的颈窝,一股馨香涌进鼻尖。
时初感觉到傅言深的手不规矩,她按住胡作非为的手道:“不行,我亲戚来了。”
傅言深的手落在时初扁平的肚子上。
“怎么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一点动静,难道是我不够卖力?”傅言深幽幽的说着,在知道时灵怀孕的时候,他就想要和时初有一个孩子,所以前段了时间他特别卖力。
时初身体僵硬了一秒,她看着专心致志的傅言深陷入沉默。
“言深,我们……我们暂时先不要孩子好不好。”
她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如果现在要孩子,无疑是让她把报仇的计划延迟。再者,她目前没法儿从安安的离世从走出来。
一联想到孩子,她就不自觉想起去世的安安。
悲从中来,时初眼神里出现一股落寞的神情,携带着淡淡的忧伤。
“为什么,你不喜欢孩子?”
时初摇头,她扯了个谎。
“我们才结婚不久,事业也刚刚起步,况且,还没有准备好当一个妈妈,孩子的事情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傅言深何其敏感,他察觉到时初的情绪变化,没有逼问缘由,只是淡淡的将她抱起。
“好。”
回到房间,时初和傅言深彼此紧挨着,两人各怀心事进入梦乡。
睡梦中,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的缘故,时初梦到了重生前的那天,熊熊大火,她和安安蜷缩在角落。
安安的哭喊声犹如魔咒一般盘旋在脑海中。
“安安,安安……”
时初呓语,嘴里一直喊着安安两个字,傅言深睁开眼睛,看到时初满是汗水,惊恐的挣扎着。
“时初,时初?”
慢慢的,时初恢复正常,期间没有睁开过眼睛。
傅言深抹去她额间的冷汗,小声道:“安安是谁?你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原来,傅言深对时初一直存疑,大概原因就是她翻天覆地的变化吧。
夜已深,傅言深因为这个莫名的安安一夜未睡。
次日一早,时初迷迷蹬蹬的往常一样翻身去摸旁边的人,结果旁边空空如也。
她睁开眼睛,房间空空荡荡的,哪儿有什么人啊。
时初尝试的喊了傅言深的名字,没人回应。她洗漱下楼,楼下也没人,青嫂告诉时初,傅言深一大早就去公司了。
时初一边吃饭一边小声嘀咕:“我没有惹他生气吧?”
她捂着额头,吃了几口早餐就放下。不知道是不是傅言深不在的缘故,早餐索然无味,亦或者她习惯了和傅言深一起吃早餐。
时初拿出手机准备给傅言深打个电话,这还没打通呢,一个电话就过来了。
“喂,老师,有什么事吗?”
“丫头,你一会儿有空没,来老头子这儿一趟。”
“好,我马上过来。”
给傅言深打电话的事情抛之脑后,时初去了陈老爷子家里。
腾飞大厦的总裁办公室里,傅言深正坐在椅子上,一直盯着电脑屏幕,也没见他翻动一下,就看着那一页。
站在他对面的乔桦几番纠结后说道:“傅总,这份报表有什么问题吗?”
几秒后,淡漠的声音响起。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乔桦道:“好像是方家老太太要过大寿,方听白来云城是来找老爷子做贺寿的东西,还有……”
他迟疑了一秒,接着道:“昨天他们去了华韵墓园,看了太太的母亲。”
傅言深陷入沉默。
“傅总,我猜想方听白可能跟太太的母亲有联系。”
乔桦不敢乱下断言,因为方芸去世的真正原因还在查,至于方芸的身世很棘手。
“我知道了,你继续查,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明白。”
办公室又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乔桦实在憋不住好奇,他试探的问道:“傅总,你是不是跟太太闹矛盾了?”
傅言深抬头看他,神情有些不对劲。
“要是有人刻意瞒着你一些事情,说明什么?”
“啊?”
傅言深看他错愕的表情,瞬间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想法。
“算了,你去忙你的。”
乔桦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走了,留下烦闷的傅言深独自瞎想。
这边,时初已经来到老爷子的门口,敲门过后是泊松开的门,时初向他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方听白做寿礼的事情。
他希望时初也能帮忙一起做。
进到大厅,工作台上就只有陈老爷子在琢磨这块儿鸡血石。
“老师。”
陈老爷子抬起头。
“丫头,你过来。”
时初赶忙过去,老爷子跟她说了自己的想法,又询问了时初的想法。因为方听白说了,这个设计师主要由时初着手,至于缘由,他没有解释。
老爷子倒无所谓,因为时初的能力摆在那里,就算让她全权负责也没关系。
时初以为她就是学习的,所以说了自己的见解,哪知道后面老爷子就开始让亲自动手,说是给她一个锻炼的机会。
忙活了一天,时初和老爷子都是围绕着雕刻这个方面在讨论,也有画稿子。
直到下午五点过,时初接到两个电话。一个是一天没有消息的傅言深,他在门口等她,一个是时家的陈芳月,让她和傅言深一起回去吃饭。
时初告别陈老爷子出了门。
看到车旁边的傅言深,时初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了,她总有一种疏远的感觉。
“发什么呆呢,站那儿干什么。”
傅言深的声音将时初拉了回来,她猛然回神朝傅言深走去。
“是不是工作不顺利,遇到什么麻烦了?”
时初故作随意的问,余光打量着傅言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