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月不太喜欢林菲的眼神,她伸手用衣服挡了挡隆起的肚子,假笑着说:“挺好的,你坐下说吧。”
林菲从陈芳月的动作是就已经察觉到她不欢迎自己,要不是有时灵在,可能也不怎么给自己好脸色吧。
她不那么在意,挨着时灵坐下。
头脑简单的时灵没发觉林菲跟陈芳月之间的眼神交流,自顾自的说起刚才林菲的话:“菲菲,你刚才说兴风作浪是什么意思?”
这两天她在家待着,公司的事情一概不知。
林菲不一样,她可时刻关注着时家。
“今天时初去公司了,她仗着董事长公然与新上任的总监叫嚣。”
“什么,她这么大胆子,真是无法无天了。”
时灵一听就来气。
陈芳月全程没搭话,她看着林菲,总觉得她是故意激起时灵对时初的恨,这一点让她非常不满。
“灵儿,你上楼帮妈妈把抽屉里的东西拿来一下。”
“啊?让保姆去拿不就好了,我不想去。”
陈芳月道:“你知道妈妈不想让外人进房间。”
时灵不大想去,一旁的林菲帮陈芳月说话,她只好起身往楼上走,还剩下陈芳月和林菲。
她们此刻哪儿有刚才的和谐,都是会算计的人,做戏谁看不出来呢。
“阿姨,你故意让时灵离开,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吧。”她嘴角带笑,笑的意味深长。
陈芳月面无表情,已然能看出不悦。
“林小姐,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麻烦你离我的女儿远一点,她没那么多心眼。”
林菲微挑,笑着说:“阿姨,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我可没什么目的,我刚才之所以怎么说,不也在帮你吗。”
陈芳月皱起眉头,目光幽深的盯着她。
正要说话时,时灵从楼上下来了,手里按着一个盒子。
陈芳月将到嘴的话憋了回去,她知道,林菲已经深得时灵的好感,即便她现在说什么,可能也不太会听她的话,反而要闹矛盾。
两个人同台作戏,继续扮演着。
经过林菲的游说,时灵答应去公司。
第二天她去得比较晚,时初也刚刚到,他们就在门口巧遇了。
四目相对,时灵忍不住想嘲讽时初。
可是这次时初率先开口。
“父亲对你还真是包容啊,犯了那么大的错还让你来公司,又是你妈求的情吧,拿孩子换来的?”
时初第一次这么尖酸刻薄的说这样的话,要换做以前,她是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的。
今时不同往日,时初知道自己母亲的死跟陈芳月有关,就对陈芳月母女以及那个冷漠的时父恨入骨髓。
时灵听了她的话顿时火冒三丈:“你……”
“收起你的自以为是,你妈帮不了你几次,她要万一出个什么意外,孩子没了,你们可什么都没了。”
她露出讥笑的表情,径直从她身边过去。
时初张狂的样子印刻在时灵的心里,对上时初冰冷的眼神,她会忍不住发憷。
一分钟过去,还没从中反应过来。
来到办公室,时初将自己手里的工作完成,直接去找了接手罗总监位置的负责人。
这一天,时初几乎没有跟时灵有什么交集,一心在处理招标的事情。
忙碌到下午七点,时初刚坐下就收到傅言深的电话。
“喂!”
一天没怎么喝水,她嗓子有些哑。
“忙完了吗?”
傅言深声音轻柔,略带沙哑的嗓音尤其性感,就跟大提琴发出来的音符一样。
时初一扫疲惫,靠在椅子上恩了一声。
“刚忙完。”
“下来吧,我在公司门口。”
时初走到窗边,伏身往下看,傅言深那辆黑色的车子映入眼帘,他就站在车边,拿着手机仰头在往楼上看。
隔得比较远,时初能看到傅言深,但傅言深看不清时初。
“好,我收拾一下就下来。”
挂了电话大概五六分钟后,时初出现在大门口,她手里拿着大衣,就穿了一件不厚的白色毛衣,好像不会冷似的。
“把衣服穿上,会感冒。”
“我不冷,一会儿就上车了,不穿也没关系。”她不以为意,还是搭在手上。
傅言深看她不当回事,直接把大衣盖在她身上。
“不冷也穿着。”
傅言深用不容反驳的口气跟她说。
时初无奈,只好穿着,上了车,时初接过他递来的吃的。中午太慢,时初只喝了几杯咖啡,然后再没吃东西。
这会儿肚子正饿,三两口就解决了一个大面包。
“慢点,别噎着。”
傅言深看她狼吞虎咽的样,伸手将放在另一边的水递给她。
时初就着说咽了下去,舒服的揉揉肚子。
“这不是回去的路,我们要去哪儿?”
“你舅舅回来了,我带你去他那里。”
时初愣了一下:“舅舅回来了?他怎么没给我说呢。”
几天前方听白就给她发了消息,最后被谁给绊住了脚,没能回来,这几天没消息,时初又瞒着招标的事情,就把这件抛在脑后,后来直接忘了。
去到定好的餐厅,时初他们被服务员带到包间,她一开门就看到盘坐在蒲团上的人。
许久不见,方听白好像瘦了。
“小初,你们来了,坐吧。”
“舅舅。”
时初脱下外套,盘腿坐在那里。这是一家日式的餐厅,在时初来之前方听白就问了傅言深,点了几样时初爱吃的。
时初来的时候就吃了点东西,这会儿看到这些还是忍不住吃了好几块儿寿司。
傅言深没怎么吃,他不怎么喜欢这些东西,简单吃了一些熟食就在帮时初夹菜,还细心的点了一清汤给时初,就怕她吃太急噎着。
时初笑了笑,速度放慢下来。
方听白也没怎么吃,倒不是不喜欢,而是看他们这样,吃不下去。
“舅舅,你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时初问。
“都处理完了,回来的时候羽落跟我说了公司的事情,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不是有事要忙吗,这点事我还是能处理的,而且不是有言深吗,都是他在帮我。”
时初没觉得有什么,对她而言,这是一场历练的机会,这次她学了不少。
“对了,舅舅,你别怪羽落,是我不然她跟你说的。”
时初怕方听白会怪罪羽落。
“你倒是会为别人着想。”
时初不语只笑。
“舅舅问你,你认不认识周远?”方听白跳转话题,问起周远的事情。
“我认识,怎么了?”
“你在查西山玉矿的事情?”
时初一愣,放下了筷子。
“舅舅,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