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还未开口,时父就蹙眉,不悦的对时初说:“比赛都准备好了?”
时初没说话,瞥了张晨一样后,背过身。
张晨心里暗笑:果然比他想象中的有意思。
“董事长,也逛得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去处理正事吧。”
该见到的人已经见到了,至于有些事情,不着急,慢慢来。
时父一改神色,跟张晨说起公司的近况,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远。
时初莫名的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
“姐姐,你认识张晨?”
时灵的声音突然响起,时初被吓到。
她斜眼看向时灵,不理她。
时灵自讨没趣,见时初不搭理,扭头跟其他人说了两句,然后离开了。
人一走,刚才紧张的氛围消散,雯雯走过来,小声在时初耳边说:“时初姐,我听我朋友说,刚才那个小哥哥是董事长花了大价钱请来的。”
这事时初知道,不过她不明白的是,张晨为什么会选择来这里。
昨天傅言深跟她说,乔桦有跟张晨交涉,那价钱当然不会少,她看张晨也不像是为了钱才来的,倒像冲着她……
“时初姐,你想什么呢?”
雯雯看她陷入魔障似的,半天不见回应,忍不住用手戳了戳她的胳膊。
时初回过神。
“没事儿,我在想比赛的事情。”时初随口一说,若有所思的整理自己的东西,准备工作。
下午临近下班的点,时初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时设计师,外边有人找。”
一个女生探出脑袋,朝设计部喊。
时初的创作被打断,她放下手里的笔,喊了身旁的雯雯。
“你帮我吧这个线稿描一遍,待会儿教你配色的技巧。”
雯雯点头:“好的,你去吧,时初姐。”
时初交代完才起身出去,在设计部门口,陈芳月含笑看她。
“董事长夫人,时设计师来了。”
刚才喊人的女生对陈芳月说。
“谢谢。”
女生走了。
“时初,没打扰你工作吧,有时间跟阿姨聊聊吗?”
她始终挂着虚伪的笑,一副慈母的模样,在这面具底下藏着的都是算计。
“有什么事你说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时间耽搁。”
时初直接拒绝。
陈芳月左右看看。
“这说话方不便,去楼下咖啡厅吧。”
时初懒得应付,索性道:“你跟我来。”
陈芳月被时初带到一间没人的隔间,透明的玻璃能看到外边行走的人。
她端庄的坐在椅子上,时初坐在她对面。
“有什么事,你直说。”
陈芳月犹豫了几秒,拉住时初的手,缓缓道:“时初啊,我知道你跟你父亲有些误会,她当初让你嫁给傅言深也是迫不得已,你别恨他。
他虽然对你严厉,可心里始终有你。”
说着,她将随身带来的文件拿给她。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财产,你收好了。”
时初翻开看了看,里面是已经公证过的房产,名字也都是她的。
她不禁好奇,陈芳月竟这么老实。
“当初我带着时灵到时家,阿姨清楚你心里不是滋味,觉得时灵抢了你父亲的疼爱,你要怪就怪阿姨,千万别把气撒在时灵身上……”
说道动情处,陈芳月饱含泪光。
时初越发冷漠,眸子沉了沉。
她也真是够虚伪的,想凭借这几句就说动她,简直做梦,她又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小丫头。
“阿姨,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你要是真觉得愧疚,当初就不该进时家的门。”
时初字字珠玑,一句话就像一把刀,正中她的心。
“你也别哭了,倘若没其他事,我先去忙了。”
陈芳月看她要走,顾不得错愕,赶忙挡住她。
抹去眼角的泪,她说:“时初,晚上你爸爸想让你带着言深一起回去吃个饭,你放心,这次没有亲戚,就自家人一起聚聚,把有些误会说清楚。”
时初拉开她的手,冷漠道:“不用了,我们没什么误会。”
她没管陈芳月,拿着文件就离开隔间,顺手把门关上。
透过玻璃,陈芳月看到时初潇洒的背影,保养得当的手握成拳头,尖锐的指甲戳着手心。
她满是阴翳的眼睛里充满了狠毒之色。
回到工位,时初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已然没有继续工作的心思。
“时初姐,怎么了,刚才谁找你啊。”
雯雯递给她一杯水,时初喝了一口,摇头说:“没事儿,线稿描完了吗?”
时初岔开话题,雯雯的注意力转到工作上。
时初耐心的跟雯雯说设计需要注意的东西,就这么过了半个多小时,手机突然响起,时初一看,是时父的电话。
她刚接通就她就听到时父用命令的口吻说:“到我办公室一趟。”
电话应声挂断,不给时初拒绝的机会。
时初叹了口气,身心疲惫。
“你先画着,待会儿下班就直接回去吧,记得把线稿发到我邮箱。”
“好。”
拖着沉重的步伐,时初慢悠悠的去到办公室,张晨迎面朝她过来,对她露出一个笑。
时初没理会,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咚咚咚咚……”
“进。”
时初进去后顺手关上门。
“找我有什么事吗,董事长。”
她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挺直腰板。
时父能察觉到时初的疏远,他不是很在意,放下手里的文件,仰头看向面无表情的时初。
“你阿姨刚才去找你了。”
来时时初就已经猜到,时父叫她多半跟陈芳月脱不了干系,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样。
陈芳月和时初不愧是母女,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嗯。”
“你也别恨你阿姨,她一直在劝我,让我对你好些,可是你自己看看你做的事情,哪一件让我顺心?”
时父眼神凌厉,没放过时初任何一个表情。
“所以呢,父亲这是替她打抱不平?”
时初讥笑,她曾几何时看到过时父这样维护自己的母亲?现在说这些,无疑是让时初更加厌恶这个父亲。
“你这是什么意思?”
“父亲觉得是什么意思便是什么意思。”时初反呛,特别硬气。
时父不悦,他猛地起身,厉声道:“我告诉你,你到底是时家人,今天不管怎样,你都得带傅言深回去。”
时初撇过脸,刚想用傅言深做盾牌,谁知时父好像会心灵感应似的,开口说:“你别想搞些小动作,我打听过了,傅言深晚上没有应酬。”
时初一滞,时父紧跟着开始赶人。
“行了,出去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