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尘远在方家的实力不容小觑,就算把药的路给他截断,他也不会坐以待毙,接下来的仗,怕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时初刚才还挺高兴的,现在傅言深又这样说,如同泼了一盆冷水,将她的热忱浇个透心凉。
就在时初低迷的时候,傅言深又说:“你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就像你说的,尽早将主动权拿到手上就好。”
“哪儿有那么容易。”时初泄了气,幽怨的坐在椅子上,恹恹的抬头看他:“易洲和羽落什么时候过来?”
“快了。”
傅言深回应的时候看了眼时间。
话才说了不到两分钟,脚步声就临近了。
易洲拿着文件敲响了房门。
“进来。”
时初起身,望着门口的方向。
“小姐,资料和手续都已经办理好了,你看看,有什么问题可随时说。”
易洲毕恭毕敬,没有过往的温和,冷冰冰的。
时初心里不是滋味,没表露出来。她看了看文件,里面的协议什么的都没问题。
羽落将笔递给她。
“你们要走了吗?
时初故作无意说起,低头签上自己的名字。
“嗯,五爷那边还有事情等着我们处理,交接完会离开老宅。”
“明天一早?我送你们。”
羽落婉言拒绝:“谢谢小姐的好意,不用了。”
时初将签好的文件交给她,平淡道:“已经这么疏远了吗,舅舅的气还没消啊。”
羽落不语,接过她递来的文件。
一旁的易洲检查了一下,在需要签名的地方都签上了名字,他合上文件,淡漠的说:“小姐,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先走了,码头的船已经到了。”
时初一愣,本以为他们明天一早离开,没想到走得这么匆忙,外面还在下雨。
“没有,你们走吧,路上小心。”
羽落抿嘴轻笑,在时初不注意的时候,易洲与傅言深对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时初突然开口说:“见到五舅帮我跟他说,我很抱歉,对不起。”
两人沉默不语,离开的很干脆,没有停留半刻。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走,时初的心就空空的,每次看到他们两个,时初还能想着方听白,如今人一走,唯一的交际就没了。
在时初出神的时候,傅言深轻拍她的肩膀。
时初笑了笑说:“我没事儿,就是他们一走,我有点不习惯。”
她拉着傅言深的手,重重的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在方尘远的书房里,极其败坏的方尘远对着闰阳抬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书房里,混合着外面雨水低落的声音。
闰阳的脸已经肿了,一股铁锈味弥漫开来,他站在那里不为所动,跟个木头人一样,似乎感觉不到疼。
一瞬间,房间的气氛突破冰点,压抑的氛围瞬间变得凝重。
“说,到底怎么回事。”
“爸,这跟闰阳没关系,时初……”
“那跟谁有关?”方尘远阴翳的目光透着杀气,他盯着方千雅,阴沉沉的说:“时初已经知道陷害方听白,这事跟你脱不了干系吧。”
方千雅一滞,她抿嘴,没反驳。因为她知道,反驳也没用。
“爸,我已经答应不和张晨来往,为什么你还要冒用我的名义让闰阳给张晨送信,你这样做有跟我说过吗?”
话音刚落,方尘远‘啪’的一下将旁边的茶杯摔在地上,白色的杯子跟方千雅的脸擦边而过。
方千雅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就是你帮时初的理由?方千雅,你知不知道这笔生意对我们来说多重要,就因为你这一个举动,让我们的努力都白费了,嗯~”
拖长的尾音透着危险,方千雅头皮发麻,她心里是害怕方尘远的。
沉默的闰易开口替方千雅和弟弟说话:“二爷,这件事跟小姐没有关系,制药的事情不是小姐泄露的。”
“哦~那你说是谁?”
闰易哑口无言,他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爸,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确实让闰易和闰阳隐瞒了时初已经知道方听白的事情,但是制药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我不会因为一个男人,将一家人的处境逼到绝点。”
就在事情陷入僵局的时候,门外传来祁勤的声音:“二爷,我能进来吗?”
“进。”
方尘远冷漠出声,他侧身,手握着圆润的把手。
祁勤跨进屋内,看到几个人站在那里,气氛也不对劲,他谨慎许多。
“二爷,我们的人找到方和怀了,他就在时初手里。制药的秘密,多半是从他嘴里透露出来的。”
站在角落的林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煞白。
“二叔,我……”
话还没说完,方尘远就一脚踢在她的肩膀处,强大的后坐力让她往后倒。
“这就是你找的人?”
林菲忍着疼爬到方尘远面前,哭着说:“二叔,我真的不知道我爸在时初手里,我……呃……”
方尘远掐住林菲的脖子,抑郁的眸子配上阴沉的脸,他就像个地狱使者一样,看得人不寒而栗。
“不知道,一句不知道就完了?”
林菲喘不上气,脸憋得通红,眼泪顺着眼角落在方尘远的手腕上,强大的求生欲让她顾不得太多,用力的扯着他手,艰难道:“二叔,我错了,饶了我吧……”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是林菲第三次有濒临死亡的感觉。
方千雅死在看不过去,她出口求情说:“爸,方和怀的事情我也有责任,事到如今,就算你掐死林菲也挽回不了,不如让她戴罪立功。”
最后一刻,方尘远松手了。
林菲捂着胸口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爸,你不是让闰阳在研制新药吗,药已经制作出来了,你林菲交给我,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绝对不让你失望。”
方尘远还没说话,缓过来的林菲就应声说:“二叔,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成,我愿意以死谢罪,求你……求你相信我一次。”
她拉着方尘远的裤管,卑微的哀求着。
方尘远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一脚将她踢开,转身坐在椅子上。
“你能确保万无一失?”
方千雅低头:“能。”
方尘远许久不说话,众人的心跟着提起来,方千雅摸不准方尘远的想法,所以心里也在打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沉默的方尘远终于开口了:“祁勤,你协助她,这次务必成功,不然……别怪我不留情。”
“明白。”
几人应声。
祁勤:“二爷,时初已经掌控了制药的工厂,接下来就是出口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