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时初的时候,方尘远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方家可不是你想的那么好接手,虎视眈眈的可不止是我。”
他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视线落在另一边方听白的身上。目光转瞬即逝,方尘远走了。
时初不太明白方尘远看方听白那一抹怪异的眼神代表着什么,还有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吗?
她疑惑不解,心里埋下一个疙瘩。
方尘远离开后,时初继续将提前就商量好的公布出来,说完这些大概都过去一个多小时。
期间也有人反驳,不过时初还是一意孤行,没有听任何人的意见和建议。
这些人不了解时初,只觉得时初这样做会损害方家的利益,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
看着远去元老脸上的失望,方千雅勾起一抹笑。
“一上任就开始杀鸡儆猴,你就不怕他们联合起来针对你?”方千雅走到时初身边,侧目面带微笑的看她。
“你是在警告我吗?”时初神情淡薄:“还是你觉得我需要把他们都供着,他们就不会联合起来针对我?”
方千雅笑意更盛:“可能吧,不过希望你这个家主能一直稳坐下去。”
她从时初身边过去,在门口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淡淡道:“时初,你以为将四叔的实权交给大伯就能让我爸和他争锋相对,我告诉你,你太不了解大伯了,他是个有野心的人,那野心可不比我爸的小,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别把自己逼上绝路了。”
方千雅洋洋洒洒的离开,留下一串铃铛般的笑声。
时初一路看着她离开祠堂,面无表情。
“言深,你怎么看?”
时初侧目望着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身边的男人。
“暂时不用管他们,按照计划,先将方家的势利了解清楚。”
张晨从后面走过来,他沉重道:“方家的势利盘根错杂,特别是方尘远。
你明面上将他的实权抽走,实际上,他任然能操控公司的发展,这不过是缓兵之计,要想瓦解,怕不是一时就能完成的。”
他笑了笑,挑眉对时初说:“要想吞下方家这块儿硬骨头,时初,你任重道远啊。”
时初淡笑:“硬骨头吗?既然这样,那就敲碎在慢慢嚼吧,总会吞下去的。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跟他耗。再不济,总能将他给熬死。”
张晨失笑:“你和傅总去海岛周围逛逛吧,我和乔桦去将一些必须做的事情做了。”
他和乔桦离开祠堂,后面的诵经声再次响起。
时初转过身望着罗列的排位,视线落在最左边母亲的排位。在心里默默的问:妈,安安,他们欠你的,我会一点一点帮你讨回来。
“走吧。”
傅言深揽着时初的肩膀,两人离开了充满香火味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时初没有因为暂时的胜利而放松警惕,相反的,她心事重重,好几次差点绊在石头上,要不是傅言深拉着他,时初都摔好几次了。
傅言深知道方家的重担一下落在她身上,她会有压力。但这些是无法避免的,他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能帮她尽量帮她吧。
“时初。”
傅言深叫了一下时初的名字。
“啊!怎么了?”
“还在想方家的事情?”
时初没说话,她和傅言深并肩走在幽静的小道上,看到旁边有长椅,她理了理裙摆坐在椅子上。
“刚才方尘远离开的时候跟我说了一句话,我觉得他另有所指。”
“什么?”
“他说方家不好接手,还有人虎视眈眈的看着,说完之后就看了五舅一眼,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像张晨说的那样,五舅接近我,对我好也是有目的的?”
方尘远看方听白的时候,她确实有一瞬间是有那种想法,不过内心又在告诉自己,方听白不会这样。
所以她现在就想走进了一个死胡同,脑子混沌。
“方听白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假如他是真心帮你,那就是如虎添翼,假如他是有心接近想要利用你,那他就是比方尘远更危险的存在。”
时初眉头紧锁,繁重的心事写着脸上。
“你先不要想这些,我会让人暗中盯着他,现在你要做的是尽快熟悉和掌握好方家。”
她看了看傅言深,抿嘴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在这里,时初唯一能全身心信任的人除了傅言深别无他人,即便是张晨,她也留有一丝警惕。
没办法,想要伤害她的人太多太多,上一世的悲剧不能延续,已经失去了安安,她不能再失去一个爱她的傅言深,所以接下来走的每一步都要谨慎再谨慎。
时初靠在傅言深肩膀上,闷闷的说:“言深,以前我开始管理时家和S&C的时候觉得有心无力,现在要管理方家的产业,可能会更累。我都好奇,你是怎么把傅家发展到现在这种规模的,不累吗?”
傅言深轻笑,抵着时初的脑袋:“累吗?习惯就好。”
时初不语,看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地上的剪影。他们就这么干坐着,享受着懒得的宁静。
另一边,刚刚去做了交接的方怀钊面露愁容,他又不是傻子,哪能不知道时初是在利用他钳制方尘远。
枪打出头鸟,别看时初现在坐上了家主的位置,可谁能保证她能一直安稳的做下去?他跟方尘远斗了这么多年,他什么秉性能不知道?
山中猛虎一个,时初这个小丫头迟早栽他手里。
“大伯,来找我爸的?”
方千雅突然出声,方怀钊被吓了一跳,他转过身,看到方千雅站在门口,身后传来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乒乓作响,隐隐的,还能听到惨叫声,真的让人不寒而栗。
“你爸……他没事儿吧?”
方怀钊小心翼翼的问着,听到屋里的声音还是有些发憷。方尘远一项隐忍,能让他这般,可见气得不轻。
“大伯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不过侄女提醒你,进去的时候注意些,别伤着你。”
说完,她脸色沉重的离开。
方怀钊本来就发憷,这下更是踌躇,思来想去,过了好久才下定决心推开了门。
这一进去,屋里的状况让他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满地狼藉不说,屋里还有几个人,他们无不倒在血泊中,身上就没一块儿好地方,血淋淋了的,隆重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屋子,气味还有那血肉模糊的伤口让人作呕。
罪魁祸首拿着一条漆黑的长鞭,血顺着鞭子滴在地上,看着极其恐怖。
“把他们都交给闰阳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