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挺愧疚的,她垂目,没有说话。想到周围所有人都在帮她,而因为她,周围人都身心俱疲,她就很过意不去。
方听白何等的洞察人心,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像猜到她心里所想似的,轻笑说:“你现在还是好好养好身体,等回到方家一切就都好了。”
时初叹息一声:“可能吧。”
两人没聊多久,王教授来了,他和医生推着时初到检查室去做检查,在快进去的时候傅言深赶在最后一分钟来了。
“言深,你不是在公司处理事情吗?”
傅言深突然降临,时初多的是意外和惊喜,她以为今天一天都看不到他呢。
“我答应过你,做检查的时候我会在你身边。”
听到这句话时初心里一暖,她不过一句无心的话,他却记在心里,百忙之中来了。
王教授无奈,真是受不了他们这两个小夫妻。以前哪儿见过傅言深这么在乎一个人啊,今天一见简直推翻了之前高冷的人设。
“不过是做个检查,都别不舍了,时间差不多了,做完检查好制定恢复的方案。”
他摆手,催促学生推时初进去。
傅言深站在窗边,还没看清楚呢,护士就毫不留情的拉上帘子,里面的一切被隔绝在外。
“别看了,待会儿就会出来。”
方听白背着手,神情淡然,说话的口气带警告:“我明天回去,离开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保护时初,别在出现这次的情况。”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出现。”
“公司怎么样,要帮忙吗?”
“已经解决了。”
两人有没一调的聊着,大多是有关方家的。
等时初检查完出来,差不多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出来没停留多久又送去别的科室检查。
兜兜转转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检查完,时初都累得睡着了。
中午十分,青嫂做好食物来医院,推开病房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时初床边,屋里没有其他人,傅言深不在。
因为青嫂没见过张晨,她害怕张晨要伤害时初,于是悄悄挪到床头的位置,手抓住一个空的花瓶,提防的看他:“你是哪位,来这里做什么?”
张晨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冷漠。
熟睡的时初被吵醒,她睁开眼睛就看到青嫂高举水壶说:“赶紧出去,不然我叫人了。”
赶紧解释说:“这是张晨,我母亲朋友的儿子,专门来看我的。”
“真的?”青嫂有些不相信。
时初被她逗笑了:“真的,他只是长得有点吓人而已。”
因为张晨脸颊上的伤还没好,结茧的黑色疤痕有些渗人,加上他又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个黑色的帽子,看着的确不像什么好人。
青嫂放下手里的花瓶,小声说:“这样的打扮,不让人往坏处想都难。”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时初苦笑不得。
青嫂将饭菜照常摆好,时初道:“青嫂,能帮我接一壶热水吗?”
青嫂没多想,拿起桌上的水壶就出去了,临了她用异样的目光看了眼张晨,用眼神告诉时初,让她有事叫人。
时初只是笑笑。
“什么怎么样?”
张晨哑着嗓子问她。
“就这么样啊,不好不坏,你呢,伤口要不要找医生看看。”
张晨斜眼盯着伤口,摇头。
“不用,来的时候包扎过。”
时初哦了一声,指着桌上丰盛的饭菜道:“吃吗,有多的。”
张晨还是拒绝。
时初悻悻然,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张晨不太对劲。沉默了,不太爱说话,以前他见到自己一定会调侃一番。
今天不一样,他来这么久都没怎么说话。
她咬着筷子抬头看他:“你不是去找方千雅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怎么样,没事吧?”
“不知道。”
张晨坐在椅子上,用纸杯倒了一杯水凉白开,仰头一饮而尽。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没见到方千雅吗?”
“嗯。”
他那天凌晨醒来直接去机场乘飞机去了,但是他没见到方千雅。当他准备潜入方家的时候被闰阳给拦住了。
他先是数落了张晨一顿,然后将一封信交给他,说是方千雅给的。
看了上面的笔记,确实是方千雅无疑。
闰阳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小姐说了,以后再跟你没瓜葛,你也不要再来找她了,以后见面对上,她不会对你心慈手软,同样的,你也不用对她心软。”
张晨在闰阳离开后打开了信,前半段很决绝,之后后半段她给了一个信息。
说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得那么简单,着重说了方听白。他觉得方千雅另有所指。昨天之所以没有回来,是因为他去调查了。
在调查的时候果然有一些线索。
“张晨,张晨……”
时初看张晨发神,叫了半天没反应,她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张晨回过神来,他看向时初。
“你怎么回事,想什么这么入迷,我叫你半天都没反应。”
张晨在想要不要将自己查到的事情告诉时初,纠结半天。
“我……”
他刚开口说了一个字,熟悉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的话。
两人的视线同时转向门口的人,方听白和傅言深同时进来,后面还跟着打水回来的青嫂。
“张晨。”
张晨起身站在一侧:“五爷,傅总。”
“千雅那个丫头怎么样?”方听白问。
“没见到。”张晨老老实实说着。
方听白接着说:“张晨,你是个有能力的,来我这儿,我……”
张晨毫不避讳的打断,没有给方听白一点面子,回答说:“抱歉,五爷,我所学的一切都是为时初接受方家做准备,谢谢你的抬爱,我还是做继续做时初的助理。”
方听白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拒绝,一闪而过的惊讶过后,他看向不卑不亢的张晨,平淡的目光仿佛要看穿张晨。
“你是不是对我有偏见?”
张晨摇头,笑得真诚:“有吗?我一向如此,时初也知道。对么,时初。”
时初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从他们刚才的聊天上看,张晨对方听白的态度的确不太好。
不过她没放在心上,凭着不让他们继续僵下去,她笑着回应说:“舅舅,他这人对谁都这样,你别在意。”
“是吗?”
张晨不接招,扭头躲开,视线落在时初身上:“我这手有点不利索,先找专家看看,你们继续聊。”
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时初望着离去的人,心里的疑惑更深。
这是怎么了,难道他跟方听白有什么渊源?
“太太,饭菜快凉了,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