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鼻尖酸涩,几乎是忍着眼泪,不让自己哭出来。
“人怎么样?”
“还行,一直在房间,刚才去看了,她把饭都吃完了,食量还不错,又问我要了些吃的。”
男人笑了:“她倒是吃得下饭,我刚才经过毕宁姐的房间,听到她跟老板说话,那傅言深差点掐死了方小姐。”
听到傅言深的名字,时初竖起耳朵,静静听着外面两个人的谈话。
“真的假的,傅言深这么狠呢,那老板一定很生气吧。”
“能不生气吗,都差点死了,你说那手劲儿是有多大。傅言深对里面这个人真的在乎,这些天利用各种关系去找她的消息。”
“谁说不是呢,我一兄弟看到傅言深了,那憔悴的不是一星半点,头一次看到那么意气风发的人那么胡子拉碴的,简直……”
“砰咚!”
东西掉落的声音从屋里传来,直接打断两人的谈话,他们对视一眼,同时往后转打开门。
看到是时初趴在地上。
“干什么这是,自残啊,我可告诉你,别用这招,只要你不死,毕宁姐就不会为难我们哥俩。”
一个人碎碎念,配合另一个人将时初扶回床上去。时初眼里布满红色的血丝,看着有些恐怖。
“你们刚才说傅言深怎么了?”
哥俩相互望了眼:“她说什么?”
另一个人摇头:“谁知道哦呢,多半是想上厕所吧,我去叫人来带她过去。”
“行,我跟你……”
时初拉住他的袖子,眉头紧皱艰难的发出吱吱呜呜的声音。
“我们听不懂你说什么,你要是不上厕所就老实呆着,等过几个小时,能说话了再说。”
相比较其他看守时初的人,这两个要温柔得多,至少不会像他们那么冷言冷语,不管时初如何。
“你们俩干什么呢。”
一个人厉声呵斥二人,他们一惊。
“钟大哥,你怎么来了。”他们笑的谄媚,对他的态度是非常恭敬的。
时初望着这个人,已然觉得熟悉,可能是药剂的后遗症吧,她记忆力不是那么好,后来仔细一想才记起,这是毕宁的手下,当初就是他给自己打的针。
这个被被叫做钟大哥的人没有搭腔,目光锁定在时初身上。两人这就明白,他多半是冲着时初来的。
“钟大哥,你不是又给这娘们儿打针吧,这是在海上,应该不用这么麻烦。”
“就是,就是。这个药剂太霸道了,她到现在还不能说话,吱吱呜呜的,都不好交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劝说‘钟鸣’不要再注射,他们的聒噪让‘钟鸣’烦躁。
‘钟鸣’咳嗽两声,压低声音说:“我要给她检查,你们出去。”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炽热,两个人还以为他要对时初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钟大哥,你不要嫌小弟啰嗦啊,这娘们儿最好别碰,你要真受不了,我们可以给你找……”
“出去!”
‘钟鸣’怒了。
他们吓得一激灵,赶忙离开,猛地把门关上,跟见了鬼似的。
屋里就剩下时初和‘钟鸣’两个人。
由于时初浑身没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朝自己过来。
“你想干什么?”
她警惕的盯着‘钟鸣’,他伏身的同时,时初的头往后仰,直到她没有余地才停下。
她原以为‘钟鸣’要对她做出格的事情,都做好反抗的准备,谁知道他在距离她十厘米的地方停下。
突然钳住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随后时初感觉有什么东西被他放进去,跟着她屏息吞了进去。
看她吃进去‘钟鸣’收了手,淡定的站在她面前。
时初用手捂着脖子,想将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看到她着急有无可奈何的样子,‘钟鸣’嘴角向上扬起,心情不错。
他就这么看了几分钟,时初实在没办法把药吐出来,眼睛都红了。
“这么害怕?”
‘钟鸣’眼里带着戏侃的笑意,那眼神时初异常的熟悉。
她茫然的看着。
“张晨!”
时初忘不了张晨独有的声音。
“看来你对我的印象还挺深,这样都能认出我来,这些日子没少想我吧。”
时初真想翻个白眼,他怎么还跟之前一样,还是那么不着调。
“你脸怎么回事,整容了?”
她的注意力还是在这张脸上,惊讶为什么张晨是这副模样,都没发现自己能开口说话了。
“……”张晨无语。“这人这么丑,你觉得我会按照这个来整?”
“谁知道你有没有这个特殊癖好呢。”
张晨不想跟她这样聊下去,他现在要做的是确保时初没什么大问题。
“你这两天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时初摇头:“除了他们给我打了不知道什么药剂之外,没什么不舒服。”
“没有就行。”
张晨恢复正经,他道:“这些天我会找机会带你走,所以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提前跟我说。”
时初点头,突然有些疑惑:“你现在用这副面孔,那钟鸣人呢,万一被人发现,那你不是暴露了吗?”
“人已经死了,没人发现得了。”
时初惊讶不已,突然想起昨天夜里看到的那一幕:“昨天晚上是你爬上了船,所以……所以你扔的是钟鸣的尸体?”
张晨淡定的点头:“不然呢?我能这么大摇大摆的过来找你?”
“那你……”
“我知道你担心我暴露,放心吧,这一天我都顶着这张脸到处走,已经熟悉了周边的布局。只是现在不能带你走,我得想办法知道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才方便制定计划。”
“有手机吗,我想给言深打个电话。”
张晨摇头:“邮轮上的通讯是被监控的,没办法给任何人报信,等到时候再说吧,你现在紧要的是保证好自己的身体健康,为之后的离开做好准备。”
时初眼神落寞。
她还想问什么,突然听到门口传来高跟鞋的踩踏声。
“毕宁来了。”
张晨扭头望着门口,淡淡说:“记住我的话。”
“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钟大哥他……”
话没说完,顶着钟鸣脸的张晨就开门出来,他假意怔了一下,低头跟毕宁打了声招呼。
“毕宁姐。”
毕宁喝了点酒,眼神却十分犀利,她看着张晨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之前听人说,时初注射药剂还没缓过来,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是毕宁今天第一次见到‘钟鸣’,她听出他的与以往的不同,便问了一句:“你声音怎么回事?”
“近期在研制一种药,制药时熏了嗓子,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同,过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