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远你倒是说话啊,只要你开口,我们就齐心向外,现在的局势对我们虽然不友好,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千雅母亲那边还有人可以用,我们还是有翻身的可能的。”
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方尘远身上,就等待他说说自己的想法。
时间一点点过去,病房的滴答声有规律的响着,在场的人心急如焚。因为他们知道,傅言深还在行动,若再不拿主意,他们可就都完了。
“尘远,你莫不是想认输了?”
说话的那人隐隐看着有些发怒的迹象,他眉头紧皱,眼神里透着怒意。
“你说话啊,是不是认输了。”男人一脚踢在旁边的架子上,架子到底,牵连到旁边放着的药剂。
满地狼藉,都是破碎的玻璃渣和药水。
那人似乎还未解气,对着方尘远大吼:“枉我们跟随你这么多年,你竟连这个坎都过不去,先不要想能不能赢,你看看外面,变天了。
你可倒好,再过不久撒手人寰,你想过千雅和书樊吗,难道你就不该为他们拼一把吗。”
他说的热血沸腾,愤慨的模样倒是激起了方尘远些许斗志。
是啊,他怎么能就这么认输,即便知道他们已经不是傅言深的对手,也要决心碰一碰。
方尘远抬眸:“现在还有多少人?”
那人一喜,眼里的光随即泯灭,他叹息一声:“目前就我们几个,公司大部分人已经被说服。”
“尘远,我们现在还有实权,只要能说服那些已经被说服的人,方家就能重新回到我们手里。”
站在一旁的方千雅道:“没用的,我已经试过了,傅言深他们手里有把柄。而且时初也有实权,况且傅言深的人已经渗透进了公司内部。
他们现在要做的,只是一个个铲除那些不愿归顺的人。等我们的势力被蚕食,最后就轮到我们了。”
傅言深的动作太快,完全是悄无声息的,等他们发现时已经晚了。再加上一个方听白,他就完全避开了所有阻碍。
一想到这里,他们头疼不已。
在医院,时初并不操心这个事情,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不能下床,上个厕所都麻烦。
“青嫂,言深呢?”
这已经是傅言深第四天趁着她休息的时候偷偷走了。
说曹操,曹操到,青嫂刚要看时间,傅言深就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时初喜欢吃的甜点。
“怎么了?”
时初两眼放光,视线锁定在傅言深手里的蛋糕上。
青嫂忍不住开口:“太太,不要吃太多甜食。”
又来了……
每次有时初想吃的东西,青嫂总会遏制她,不为别的,就她爱吃的都是些不健康的。
就比如现在,时初特别喜欢甜和辣的,医生说了不要她吃太多,对身体不好,她偏偏馋嘴,好几次央求傅言深给她买,不买就撒娇打滚,跟个小孩儿一样。
偏偏傅言深就对她这一套没有免疫力,偷偷给她买些,并不给她吃太多。
“青嫂,能不扫兴吗,我已经很久没吃了。”
青嫂毫不犹豫的拆台说:“一天而已。”
“……”
“没关系,这些并不太甜,我问过王叔,她能吃。”
时初笑了,得意的对着青嫂挑眉,欢喜的拿过傅言深手里的蛋糕,拆开就直接咬了一口,酸甜酸甜的,是时初喜欢的味道。
青嫂实在无奈,她摇摇头轻声道:“先生,你就惯着太太吧。”
傅言深没说话,嘴角带着淡淡笑意。
他坐在时初旁边,亲昵的抹去她鼻尖沾上的奶油,径直放进嘴里。
青嫂悄然离去,关上了门。
“你刚才就是去给我买这个了吗?”
时初一边吃一边问他,注意力在蛋糕上。
“是,也不是。”
“顺路?”
时初抬起头,疑惑的看他。
“我去了一趟公司,见了一个人,也处理了一些人。”
刚才还轻松的氛围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时初吃蛋糕的动作也逐渐慢了。
她放下手里的叉子,平静的问道:“现在公司怎么样,方尘远他们还是不肯认输吗?”
由于这两天时初都没问过这些事情,关注点都在孩子身上,所以并不知道公司的近况,目前唯一知道的就是方尘远得了癌症,再者就是傅言深和方听白在处理公司后续的事情。
现在傅言深提起,她自是要问一下,权当是聊聊天,毕竟她这个样子也帮不上什么忙,也没有办法帮忙。
具体还要躺多少天她都不知道。
“本来一切顺利,前两天方尘远和其余几个元老就有所动作。利用自己的权限拿走了公司很多的项目清单,还有资料。”
“他们打算自己开公司?”
这是时初第一时间蹦出来的想法。
傅言深摇头:“这个时候开公司不现实,且不说他们的公司能不能开得起来,就算是开了,依照现在的实力也是螳臂当车而已。”
时初想想也是:“那就是想用这些做筹码寻找靠山咯,不过现在谁愿意和他们合作?想当初方尘远和没少得罪人,他们能不计前嫌,亦或者为了那些项目跟我们作对。”
见傅言深不说话,时初试探的问道:“难道真被我说中了?”
不得不说时初脑子转得是真快,这就是让傅言深他们的阻碍。
“你说得没错,确实是这样,他们也找到了愿意与我们为敌的人。”
“谁啊?”
时初疑惑不解,这个时候谁能出手?
傅言深说了一个让时初意外的名字。
“傅南乔。”
“你姑姑,所以你刚才说去见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傅南乔?”
“对。”傅言深说:“傅南乔早先和方尘远合作,如今公司产业发展迅猛,早已不是以前,而且她扎根在法国,有很多人脉,同时……”
时初接着他的话说:“同时还是你的姑姑,所以她知道公司的情况,我说得对么?”
她很自信,眼里透着肯定。
傅言深将她如此坚定,突然笑了。
刚才严谨的氛围被傅言深一个笑打破,时初恼了,她伸手拍了傅言深一下:“你笑什么,我问你呢,对不对?”
“对,你比我想象得还要聪明。”
“……什么意思,你以前是觉得我笨?”
时初送来一道救命题。
傅言深淡淡一笑:“没有,你一直很聪明,很厉害。”
时初不吃这一套,她可没心思跟她开玩笑。
她神情严肃,担心的问道:“那现在是不是很麻烦,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傅南乔是他的姑姑,是傅家的人。即便当初做了哪些错事,可依旧是傅家的人。
他现在一定很难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