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傅言深直接来了一句:“这也不行。”
医生当场就给愣住了,硬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
“我说那也不行。”傅言深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冷,特别是那双犀利的眼神,看得人后脊发凉。
时初抽了张纸巾擦拭肚子上的液体,拉着傅言深的肩膀慢慢起身,她道:“医生,言深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
说着,时初用手扯傅言深的衣袖:“你干嘛呀。”
傅言深扶着时初,没有说话。
被吓住的医生当场笑了:“傅太太真幸福,这点儿苦都舍不得让你吃,要是现在有能让男人怀孕的技术,相信傅先生肯定愿意替你受苦。”
时初讪讪一笑,一旁的傅言深没有说话,还是臭着脸。
“傅先生,孩子有这些反应都是很正常的,我们也没有办法干预,所以只能辛苦傅太太一点儿了,再等几个月,孩子出生了就好了。
傅太太的身体呢,没什么问题,回去好好养胎就行,因为她身体的缘故,最好不要做一些激烈运动,也不要太劳累,平时多走走,散散步是可以的。”
医生仔细叮嘱着傅言深有关怀孕需要注意的事项,傅言深没说话,但是听得很认真。
出了检查室,时初去做了一个血糖测试,一切正常。
本来他们是要直接离开的,结果离开的时候看到有一个孕妇被紧急送过来,她挺着大肚子,羊水已经破了。
过来的医生正在跟待会儿接生的医生做交接,说了一些孕妇的情况。
是胎位不正,有脐带绕颈的危险,需要马上动手术。
而那个孕妇呢,大声的叫着,浑身是汗,一度虚脱,情况非常紧急。
时初看着就不由得揪心,不禁想起自己上一世生产时候的场景,捏着傅言深的手跟着收紧。
傅言深脸色难看,倒不是被时初揪疼了,而更多的是担心。
反倒是给时初做检查的医生很淡定,因为这样的情况她已经见了很多。
“生孩子都会这样吗?”
傅言深没由来的问了句。
“啊!”医生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傅言深是在问她:“不全是这样,都说生孩子就像进了一次鬼门关,所以才说母亲很伟大,其实这不是绝大多数,大部分都是很正常的生产,所以傅先生不用太担心。”
傅言深想着,都这样了还不用担心?
此时那名孕妇已经被医生们推走了,消失在拐角处,站在傅言深旁边的时初能察觉到傅言深的情绪变化,她拉着傅言深对医生说:“黄医生,没事儿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医生笑着点头:“慢走,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好。”
傅言深带着时初离开了医院。
回到车上,傅言深阴郁的气氛还没有得到缓和。
“你在担心吗?”
时初问他。
傅言深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上一世,你生安安的时候顺利吗?”
“顺利啊,挺顺利的。”
时初撒了个慌,她没敢跟傅言深说,要不是他及时赶来,她就因为生安安差点死掉。
她知道,要是这么跟傅言深说了,他会更加紧张。
“真的?你没有骗我?”
时初笑了:“我骗你干嘛,安安很乖,我生他的时候很顺利,他也没有闹我。”
经过时初再三保证,傅言深总算是没有刚才那么后怕,不过紧张还是紧张。
所以他直接推了下午的会议,报名参加了补习班,专门学习如何照顾婴儿。
就这么一连过了几天,傅言深坚持挤出一个小时去上课,看相关书籍,还学习相关接生的知识,不时之需。
当然,这件事时初并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时初半夜醒来发现傅言深没有在身边,她第一反应是傅言深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所以直奔书房而去。
如她说料想的那样,傅言深真的在书房,不过不是工作,而是在练习如何抱婴儿,如何给婴儿洗澡和换尿布,冲奶粉。
从门缝中看,傅言深很认真,但手法是真的笨拙。
时初心里一暖,因为顾俊泽从未这样为她做过这些事情,从孩子生出来,他就抱过一次,还不到两秒就交给护士了,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抱过。
那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安安不是他的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时初的目光太灼热,正在给假的婴儿换尿布的傅言深抬头往门口看,正好对上时初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这下时初是躲不了了,她硬着头皮推门进来。
“怎么起来了?”
傅言深熟练的将孩子放在一旁,擦了擦还有些潮湿的手。
“你这几天就一直在练习这个?”
“嗯,是不是吵到你了。”
时初摇头,看到一旁的桌面有很多废弃的纸尿裤,她忍不住笑:“你平时就这么练习的?”
傅言深不觉有什么,他道:“这两天比较忙,学习的时间比较少,所以手法不是很娴熟,不过等孩子出生,应该就很熟练了。”
“学多久了?”
“从上次孕检结束到现在。”
其实不是傅言深笨,而是他自己要求学习的东西很多,前几天都是有关接生的,有实践有理论,加上工作忙,所以学习得比较慢。
等接生的知识学得差不多,傅言深才开始弄这些东西。
时初垂目,对着肚子说:“宝宝,你看你爸爸多认真。”
傅言深抱了抱时初,淡淡道:“如果之前我了解这些,我是不会想要一个孩子的,所以我们就生这一个,我不想让你再受那个苦。”
时初捏了捏他的手说:“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恐怖,真的。”
“那也不行。”
这两天去学习这些知识,傅言深了解了很多,怀孕生产风险很大,特别是对于时初这中身体不好的人。
虽然现在没什么事儿,可不代表生产的时候就一定顺利。
时初不想在继续这些话题,因为她怕再说下去,傅言深又该几天心不在焉了。
“行了,别练了,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去外省一趟吗。”
傅言深嗯了一声,扶着时初回到房间。
次日清晨,时初还没睡醒就被一阵铃声给吵醒,她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也没看是谁就接通了电话,迷迷糊糊道:“喂,哪位?”
“是我,五舅。”方听白说话有些急,语气不对。
时初的瞌睡彻底没了,她睁开眼道:“怎么了,五舅。”
“磊爷去世了。”
“什么!”
时初惊讶出声。
听到时初声音的傅言深从卫生间出来,他走到时初身边。
“五舅,到底怎回事,太爷爷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