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听白一坐下就给方尘远他们扣了一顶帽子。
方怀钊不慌不忙,淡淡道:“五弟这玩笑可一点不好笑,不是你说的,不再过问方家的事情吗?”
方听白笑了:“大哥这话倒是有意思,我只说不管公司的事情,可曾说过不管方家的事情。我是姓方,就凭着这一点,我也该有一席之地吧。”
论打嘴仗,方听白也从未输过。
“行了,晚辈面前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方磊一开口,两人这才结束了争吵。
回归正题,方怀钊将不满发泄在时初头上。
他说:“时初进当上方家掌权人也有几个月时间了,在这几个月时间内所做出的的成绩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生病近一两个月不管公司事务,消极怠工。
病好了之后就开始不计得失的开除公司高层,使得公司人员恐慌,一片混乱。前几天又将公司推向风口浪尖,发生的两个事故导致公司损失惨重。
如今过去几天也没看到确切的补救措施,一拖再拖,对公司极其不负责。”
方怀钊细数时初自当上掌权人以来的数条罪状,言辞凿凿,‘一针见血’。
面对他的说辞,时初出乎意料的平静。
“还有吗,都一并说了吧。”
底下一个元老开口了,他说:“多了去了,非要我们一条条的给你圈出来?你生病不管公司那段时间,你说我们帮你处理了多少事情。
结果呢,你病好了第一件做的是什么?让我们不要插手公司的事情,现在好了,你满意了。”
有人附和道:“就是,这些难道还不够吗,你就说说,从你上任以来公司都遭受了什么。以前方家可从来没有出现这么多问题,这足以说明是你没有能力。
我身为方家的监督人之一,请求时初卸任掌权人一职,将方家交给有能力的人。”
一时间,时初成为众人的焦点,几个元老纷纷开始向方磊吐槽起时初的各种‘不当’做法,原本寂静的禅房嘈杂声一片。
屋外的傅言深和张晨就站在那里,听着里面吵吵闹闹的争论,关键他们不能靠近,也听不清里面到底在说些什么,只知道里面在说话。
“他们在里面说些什么。”
张晨小声嘀咕。
傅言深没说话,他深邃的目光里透着冷漠,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
屋里,方听白听着他们此起彼伏的声音,眉头紧锁,握着茶杯的手不断收紧。
他担忧的看向时初,发现在众多的讨伐声中,时初面不改色,也没说话。不是她不想辩解,而是她的声音根本就压不住他们的说话声。
与其这样,就让他们吵。
总会有吵完的时候,她就不信能一直说个不停。
这不,时初端起旁边的水喝了一口,气定神闲的坐着。
过了没一分钟,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就压盖了他们的声音。
“够了,吵什么。”
方磊厉声,整个禅房瞬间安静下来。
“你们当我这儿是菜市场吗,一群人没完没了的叽叽喳喳,买菜砍价呢?”
他们刚才还气势汹汹呢,这会儿就跟打霜的白菜似的,蔫儿了。
方磊不是一个双耳不闻窗外事的人,方家上上下下发生的事情他哪有不知道的,只是他不喜欢操心,早些时候也都说过了,他不想管方家的事情。
这次方尘远他们能找上他,他自己也不意外,因为时初上任算是他促成的,如今要把她撤下来,还是要让他来说。
“时初,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我确实没有管公司近一个多月,那是因为我突然生病,我很谢谢诸位在我生病期间帮我处理公司的事情。我也承认我病好了之后让诸位叔叔舅舅不要插手公司的事情。
也是我把公司推上风口浪尖,让公司损失惨重,这些我都认。”
时初大方的承认了,但是底下的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跟他们想象中不一样啊,时初竟然没有反驳,就这么承认了。
不过紧跟着,时初就来了一句:“可那又怎么样呢,我是方家的掌权人,你们不是。”
此话一出,有人坐不住了。
“什么叫你是方家的掌权人就能无所欲为了吗,方家百年基业不是让你这么糟践的。时初,你就是个黄毛丫头,方家可不是你拿来玩儿的玩具。”
面对别人的指责,时初淡淡一笑:“你这么急躁做什么,你们自己做了什么,难道自己不清楚吗。不就是因为我损害了你们的利益,所以你们联合起来要让我交出方家的主权,凭什么?”
方听白看时初霸气的模样,不禁想到了年轻时候的方芸,她面对他人的讨伐也是这般回应。
“你……”那人被气得憋红了脸。
一直没吭声的方尘远说话了。
“时初,话不能这么说,即便他们利用公司的职务捞了点好处,但也不至于让公司蒙如此大的损失。
我们就事论事,有些话我也不拐弯抹角。祖训里有过,方家的产业不容的外人插手,即便破产也不能交由外人处理,可你做了什么,想把方家转让给傅家,就凭这一点,你就没有资格当方家的掌权人。”
说着,一份拼凑粘贴好的协议书被方尘远扔在时初面前。
方听白暗叫不好,竟让方尘远逮着这个小辫子。
时初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不过转瞬即逝,随即又恢复正常。
那协议时初很熟悉,就是她在病重‘临死’前让张晨准备的转让协议,这怎么会在方尘远手里。
时初完全没想到这个会成为方尘远拿来压她的筹码。
方尘远接着说:“这些日子你怀孕能力有限,你即便让我们这些当舅舅,当叔叔的人过来帮你,我们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从始至终你都没说一句,把我们自家人晾在一边。公司的事物交给傅言深来处理,你这不是变相的转让是什么?”
又一罪名扣在时初头上。
“二舅,我觉得你多虑了,我确实有让言深帮我,可最终的决定权在我手上。”
对他们来说,时初的解释太过苍白,相反的,这句话对方尘远更加有力。
“时初,二舅可不是多虑,在你没有回来方家之前,傅言深可没少针对方家。就拿你这次发生的事情来说,你把电子产业一半的主权都交接到他手里,你可知他只其中能获得多少利益。
你只觉得他在帮你,事实上真是如此吗,我们不傻,他不过是借着由头来侵占方家产业而已。”
方磊就算偏袒时初,他也说不得什么,因为方尘远说的话的确是事实。
如他说的那样,方家只能由方家自家人来管,旁人是不能插手的,时初这么做就是破坏规矩。
时初听到方尘远这么贬低傅言深,第一次怒了。
“言深不是你们说的这样,他才看不起这点蝇头小利呢。”
“人心叵测,谁又能知道他到底怎么想,就像你说的,她看不上这点蝇头小利,看上的是方家这块儿大蛋糕,想利用你据为己有。”
“时初,在你当上掌权人那天我就提醒过你,你非要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事已至此,那就别怪舅舅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