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防备的动作让傅言深眸子沉了沉,时初没有察觉到,她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个位置。
傅言深并未坐下,而是绕过时初往办公桌走。
重生过后的时初心思要敏感得多,她察觉到傅言深的心绪,联想到刚才的动作。
她赶紧解释说:“你别误会,我不是有意要回避你,只是不想让你跟着烦心而已。”
她起身,慎慎的看着傅言深,他神情稍微缓和一些。
薄唇微张,傅言深说:“时初,我们已经结婚了。”
时初一顿,又松懈下来。
“小事而已,不用你出手,我自己能处理。”
“跟时家有关?”
时初点头。
“时灵拿去比赛的画稿是我的设计作品,本来是我交给汪主管的,我助理看到是冉淼撕碎了我的画稿,才把拼好的拿给我,不知道时灵怎么把我的稿子拿去参赛的。”
“你怀疑是时灵拿走了你的稿子?”
傅言深又问,好似漫不经心一样。
“我不知道。”时初停顿一秒,正看看向傅言深,对上他的目光,“如果我说,这事跟时灵脱不了干系,你信我吗?”
时灵对外的掩饰已经让很多人都相信,她是个仁慈心善的人,而自己则是无理取闹。
所以她要是贸然说出去,能有几个相她,反而还会得一个诬陷妹妹的罪名。
傅言深与她对视,不明白时初为什么会这样问他?
“我信你。”
看到傅言深这么严肃认真的考虑,时初‘噗嗤’笑出声来。
“相信就好。”有傅言深这句话,她放心了,“这件事你不用你出手,我自己会解决。”
时初再三叮嘱,她知道傅言深的秉性,要让她出手,时灵的下场固然很惨。
不过……她要亲自动手。
时初眼里闪过的一丝恨意被傅言深捕捉到。
由于公司的事情已经处理好,时初和傅言深准备回去,因为时初今天没怎么吃东西,一直饿到现在,她跟青嫂说过让她早点准备晚饭。
两人刚下楼,迎面撞上刚过来的时灵,看到时初和傅言深并肩走,有些亲昵,时灵就一股怨恨。
要不是时初,嫁给傅言深的应该是她。
“姐姐,言深哥。”
她大老远的就开始喊人,声音娇滴滴的,听得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时初看着她小跑过来,站在傅言深身边。
“姐姐,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爸爸让我跟你说,让言深哥回去吃饭呢。”
时初压根儿就没接到任何电话,时灵根本就是说瞎话。
“你……”
“言深哥,我这是怕你们不知道,专门从公司过来告诉你的,路上还差点遇到堵车。”
时灵不给时初说话的机会,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她想往傅言深身上靠,结果被傅言深躲开。
她虽然尴尬,却没有表现出来。
“姐姐,你干嘛板着张脸啊,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啊?爸爸不是故意生气的。”
时灵始终是善解人意的样子,惺惺作态。
时初看向傅言深,他面无表情,没表态。她不想让傅言深去时家,指不定又想作妖。
“言深还有事情,我跟你回去。”
一番思量,时初决定自己去。
“这可不行,爸爸说了,要你和言深哥一起回去,上次你回门言深哥就没去,这回……”
“走吧。”
傅言深声音淡漠,话是对时初说的。
他先跨步,时灵推了出神的时初,差点摔倒。傅言深冷眼撇向时灵,当着她的面抓住时初的手。
“别发神,看路。”
手心传来的温度让时初心里一暖,她跟上傅言深的步子,留在后面的时灵气呼呼的盯着时初,恨不得将她看穿。
“别得意,言深哥总会是我的。”
她小跑跟上去,黏在傅言深身侧。
时灵是想坐傅言深的车回去,但是被傅言深拒绝了,真是一点面子都没给。
没办法,她不好死皮赖脸,怕给傅言深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们一前一后的离开公司,回到时宅的时候已经七点多,时初饿得前胸贴后背。
回到家,时初少不了寒暄,因为有傅言深,时父还叫了几个亲戚。
傅言深一出现就成了焦点,全部人都围在他身边,时初被亲戚丢在一边,她是乐得自在,就是苦了傅言深。
时初去厨房,一直在时家做帮佣的阿姨给时初拿了点吃的,她填饱肚子才出来。
“时初,你这孩子,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去厨房偷嘴呢。”陈芳月笑着冲她招手,“该开饭了,大家都等你了。”
时初心里暗笑,话里有话,谁听不出来呢。
她走过去,发现傅言深两边都坐满了人,独留下偏角落的位置。
看到时初过来,傅言深紧跟着站起来,跟着她坐到角落的地方,无形中表露了自己的立场。
在场的人神情闪烁,时父也皱起眉头。
陈芳月哪儿知道傅言深会做出这样的动作,当即笑道:“言深啊,你们坐这儿,那儿不好夹菜。”
她侧目对时灵喊道:“时灵,起来,让你姐姐、姐夫坐。”
时灵心里不高兴,可是他们都看着,只能起来,假笑的对时初说:“姐姐,你们坐这儿吧。”
时初也不客气,带着傅言深坐在那边。
场面略显尴尬,时父先举起酒杯,寒暄的说了两句,时初没让傅言深悄悄把傅言深的酒换成了白开水。
“少喝点,不然你头疼的毛病又要犯了。”
傅言深拿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言深啊,听说你最近有签了两个大项目,是在华城吧。”
时家亲戚开口问。
傅言深不多话,嗯了一声。
弄得那人不知道从何开口。
话题兜兜转转落到了时初身上,陈芳月问道:“时初啊,听说你跟妹妹两个参加了一个珠宝比赛,你一向比时灵聪明,成绩一定很好吧。”
时初闭口不语。
提起这件事,时父就很生气,没给时初好脸色,时灵看在眼里,脸上掩不住的笑。
“妈,姐姐根本就没参加比赛。”
她挨着陈芳月,用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陈芳月故作惊讶。
“怎么会呢,她不是问你爸爸要了名额吗,这不是浪费了吗?”
其余的人都往时初身上看。
时家亲戚察觉到傅言深的动作,想缓和一下气氛,顺口问:“那时灵成绩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