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玉弯腰换鞋的过程中,故作无意道:“怎么没看到傅总和青嫂啊,他们不在吗?”
“他们出去了,家里就我一个。”
时初一瘸一拐的往客厅去,李佳玉见状赶上上前扶着她往前走,当她看到桌上那一堆酒的时候懵了。
“太太,你这是……”
时初讪笑:“我嘴馋好久了,趁着言深陪着老太太出去了,我偷摸喝。正巧你来了,陪我喝两杯?”
“太太,你的身体不适合喝酒,要忌口。”
“我问王叔了,他说可以喝,适量就行。”
李佳玉是学医的,哪能不知道时初说的话是真是假。她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适合喝酒,哪怕是一点,王教授肯定不会同意。
不过她也说这些,因为她不但要让时初喝酒,还要把她灌醉。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要是失手,她恐怕就再没机会了。
“你电话里不是说伤口还有些痛吗,我帮你检查一下。”
李佳玉把随身携带的箱子打开,拿了检查的仪器出来,刚准备帮时初检查就被拦住了。
“不用,我那是开玩笑的,要不然怎么能把你从王教授那里叫出来啊。”
时初的笑人畜无害,她打开一瓶酒给李佳玉倒上,笑着说:“我听你同事说你之前上学的时候有兼职做过品酒师,你帮我尝尝这些酒怎么样,这都是言深拿回来的,平时都不许我碰。”
李佳玉明面上笑着,余光却在看酒。
“太太,这些都是好酒,年份也挺久了。你这样拿出来喝,傅总看到不会生气吗?”
时初端起酒杯就来了一口:“生气?这酒不就是用来喝的吗,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赶紧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时初催促着,用喝酒的动作掩饰观察李佳玉的表现。
李佳玉刚开始还带着警惕,可是慢慢和时初喝开了,就放下戒备。
特别是时初主动说起海诺的事情。
她醉眼迷离,笑着说:“我告诉你哦,我……我有一件特别好看的镯子,玛瑙做的。”
“是吗,那挺好的。”李佳玉附和着,没有着急问时初东西放在哪儿,保险箱的密码是什么。
“你别不以为然,手镯是我外婆给我母亲的,等我身体恢复了,我可以拿着这个手镯去方家。方家你知道不,在国外很有名哦,是个大家族。”
“是吗,我怎么没听说过?”李佳玉还在演。
时初挠挠头,皱着张脸,好像在想什么。
过了半响,她接着道:“他们好像改名了,对外称希尔曼家族,嗯,对,就叫希尔曼。”
“真的假的?”她故作惊讶:“太太,你就别逗我了,怎么可能呢。现在不是由方尘远在管方家吗,到时候老太太去世了,他就是新的当家人,不可能因为一个镯子改变的。”
时初一愣,迷离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她身体靠在沙发上,大声辩驳道:“不可能,是谁有镯子谁就是当家人,我就是他们二小姐方芸的女儿,手镯是传给我的,以后我是当家人。”
李佳玉看她这状态,知道时初喝多了。为了保险起见,她又灌了时初几杯。
直到瞧见她醉醺醺的趴在桌上,嘴里叨叨的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才试探的说:“太太,太太。”
时初拍开她的手,小声喃喃道:“别吵,我想睡觉。”
李佳玉嘴角微微扬起:“太太,你刚才说的手镯是不是真的,能给我看看吗?”
时初半眯着眼:“在楼上,我去拿给你看。”
她撑着身体,还没迈出一步就往后仰,倒在沙发上。
“怎么天旋地转的,地震了吗?”
李佳玉过去将她扶着做好,伏身说道:“要不我去拿吧,你告诉我密码。”
时初皱起眉头半天没说话。
李佳玉欲擒故纵,以退为进的说:“你是不放心我吗,那还是算了吧,那么贵重的东西,万一掉了我赔不起。”
“不是,我才不怕你拿走呢,不是方家人,即便拿到海诺他们也不会认的。你让我想想密码,想想啊。”
时初低垂着脑袋,过了好久都没动静,李佳玉有些急了:“该不会喝醉了吧。”
“太太,太太……”
她推了推时初,时初这才道:“198**S0C。”
说完,时初趴在桌上,瘪瘪嘴睡了。
李佳玉尝试着叫了她几声,时初没有应答。确定时初没有意识后,她赶紧往楼上去,在上次察觉到异样的地方寻找。
在打开暗格后,一个保险箱映入眼帘。李佳玉用时初的密码打开了保险箱,在众多珠宝中看到了一个有岁月痕迹的木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正躺着她需要的海诺,旁边还有一个同款的戒指和胸针。
这是她头一次见到海诺真实的样子,不禁感叹。果然比图片上看到的要来的震惊些。
说实在的,传说中的海诺乍一看不是那么惊艳,但手摸,再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个镯子不一般。
即便是流传这么久的镯子,看着还是崭新的,几乎没有什么毁坏的痕迹。
李佳玉正感叹的时候,屋外隔了很远出现的一抹光让她警惕起来,她赶忙将随身带来的假镯子放进里面,充满关上保险柜的门,带着拿到的东西匆匆下楼。
她看了眼醉倒在沙发上的时初,收拾东西从后门离开了。
李佳玉前脚刚走了,傅言深后脚就开门进来了。他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很浓的酒精味道,低头一看,还有李佳玉没来得及拿走的钥匙。
“这么快就回来了。”
此刻的时初哪儿有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她乖巧的站在茶几旁,极度心虚。
她是没想到傅言深会回来这么早,这次引李佳玉过来的计划她没跟任何人说,所以傅言深自然不知道。
瞧着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酒瓶,时初心慌不已。
“你喝的?”
时初咧嘴一笑:“我说我只喝了一丢丢,其他的酒都是李佳玉喝的,你相信吗?”
傅言深黑着脸,扯掉了黑色的领带,高定的西装被他随意扔在沙发上,一步步朝着时初过来。
时初想跑,奈何她这条腿不给力,就算没受伤,她也跑不过傅言深这算大长腿。
就在傅言深靠近的时候,时初闭上眼,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她还以为傅言深要收拾她。
因为上次他就严厉警告过,她不能喝酒,眼下她身体还没恢复就喝了,不是往枪口撞是什么?
结果出乎意料,傅言深只是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
“这么害怕,还敢在这个时候喝酒,非要我把你帮着才舒服?”
时初悄眯睁开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