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月把时初拉下水,她笑着看向埋头吃饭的时初。
突然被住名字,时初迟疑了一秒,她抬头望去,淡淡道:“我不是已经嫁出去了吗,现在应该算是傅家人吧。”
“……”
陈芳月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显然被这夫妻两气得不轻啊。
顾明伟心情大好,本来这场鸿门宴是用来给他立下马威的,结果傅言深根本没有给他们时家撑腰的意思。
他们这就是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好笑,实在好笑。
“姐,你怎么能怎么说呢,这里好歹是你娘家。”时灵不服气了,斥责时初没良心。
时初不以为意,她从容的擦擦手,笑着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作为你的姐姐,自然该对你上心些。”
她特意在姐姐两个字上加重语气。
“我觉得顾总考虑得很好啊,趁着现在还没显怀,可以穿上漂亮的婚纱,不然等到显怀了,修图都挽救不了。”
“你……”
时灵气得要死,她恨了时初一眼。
“时初,你怎么说话的。”时父看不过去了。
“父亲,这不是阿姨让我说话嘛,再说了,我也是为了时灵好啊。”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哪个听不出时初话中的意思。
“不说这个,先吃饭吃饭。”
陈芳月出来打圆场,她夹起一块儿鸡翅给时初,笑着说道:“时初,这是你最爱吃的鸡翅,难得回来,多吃些。”
时初本不想去接,奈何时父的目光太过灼热,她只好勉为其难的拿起碗去接。
可是下一秒陈芳月就不对劲了,她的筷子迅速收了回去,捂着嘴往卫生间跑。
大家对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弄懵了,时父看向一旁的罗姨,蹙眉道:“罗姨,去看看太太怎么了。”
罗姨跟着过去。
时初疑惑的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小声跟傅言深说:“你说陈芳月想搞什么鬼?”
傅言深很平静,没有被影响到,他夹起一块儿鸡翅,将里面的骨头剔除后放进时初碗里。
他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我在。”
沉着的声音安全感十足,时初收回视线,不去想。
时灵盯着时初他们的小动作,心里嫉妒。跟她一样,顾俊泽也是如此,他看不得曾经深爱自己的女人靠在别的男人怀里。
而且那个男人比他优秀。
几分钟过后,陈芳月和罗姨回来。
“怎么样,好点没。”
时父关心道。
陈芳月眼里含着泪光,脸上是挡不住的喜悦,她激动的拉住时父的手说:“明忠,我……”
“怎么了,哭什么?”
时父抹去她眼角的泪。
好一个夫妻情深啊。
“妈,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时灵跟着问她。
陈芳月冷静了好一会儿才破涕为笑,她说:“我怀孕了。”
这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把所有人都惊到了。
陈芳月也快四十了吧,居然怀孕了。
众人愣了一会儿,顾明伟大笑的恭喜道:“明忠老兄体力不减当年啊,恭喜恭喜。”
时父被喜悦冲昏了头,没听出他话里有话。
“来,坐下,快坐下。”
时父这算是老来得子,心里自然高兴。
时初淡笑的看着兴奋的一家三口。
“父亲,这简直是三喜临门啊,时灵怀孕了要结婚,阿姨这又怀孕了,父亲好福气。”
“时初,你话里有话啊,我妈怀孕了,你不高兴是吧。”
时灵冷冷的说着,脸一横,嚣张得很。
“我可没有不高兴。”
“好了,都别说了,都是喜事。”时父一脸笑意,拉着陈芳月的手不撒开,可见他心里是有多激动。
吃过饭之后,时初和傅言深提前离开时家。车上,时初闷闷的缩在位置上,若有所思。
陈芳月这个孩子来得太过突然,隐隐中打乱了自己的一些计划,上一世陈芳月根本就没怀孕,怎么这一世就……
“想什么呢,叫了你半天不见回应。”
傅言深的大手盖在时初的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子已经停在路旁。
时初回过神来,她看向傅言深,轻声说:“言深,你说陈芳月会不会故意假怀孕?”
她这么大年纪怀孕了,实在匪夷所思。并不是说不能怀,而是这怀得太巧了吧。
“你在担心什么?”
时初说“我怕有什么变化,心里有点不安。”
她声音闷闷的。
“放心吧,我会让裕康去查,别担心。”傅言深以为时初担心时灵和顾俊泽结不了婚,于是补了一句说:“顾家这次已经缠上了时家,他不会因为突然出现的孩子而放弃追求自己的利益。”
“嗯。”时初应了一声,她其实不是担心这个,而是她怕之后的事情有变故。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要再瞎想了。
时初将乱糟糟的想法抛之脑后,她掰扯着手指,笑着说:“我爸一直想要一个儿子继承家产,要是陈芳月这次能顺利把孩子生下来,而且是个男孩儿的话,他们可能要得意一段时间了。”
时初调侃的说着,心里不像表面那么轻松。
“那也得生得下来才行。”
“……你想……”
“我不会对孕妇出手。”傅言深看到时初那惊讶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她算是高龄产妇,怀孕生产有很多无法预料的危险,所以不一定能生得下来。”
时初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想做点什么呢。”
回去的路上,时初和傅言深围绕时家的事情聊了很多。
与此同时,时家可谓是被喜悦包裹着的,时父盯着陈芳月的肚子,时不时的露出傻笑的神情。
陈芳月忍不住说道:“这还小呢,你能看出朵花儿来?”
时父起身,笑着说:“我能感觉出来,一定是个小子,我时家后继有人了。”
说着,他在陈芳月脸上亲了一下。
“那万一是个女儿呢,你就不喜欢了?”
时父顿了一下。
“女儿也行。”
陈芳月没有放过他的迟疑,虽然时父表面上是这样说,可是她知道,时父真正想要的是个儿子。
这么多年以来,她扫除了多少女人,她怎么会不清楚时父对儿子有多渴望。
“再过两个月就可以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儿了,不过我也觉得肚子里的是男孩儿。”
时父笑而不语,他掀起陈芳月的衣服,伏身贴在她有些肉的肚子上,仿佛能听到声音似的。
门外,时灵静静盯着这房间发生的一切,陈芳月对她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她默默关上房门,同样带着笑意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