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谈话从开始到结束一共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傅言深离开后方千雅捂着额头,手里捏着酒杯,落寞的盯着已经空空如也的对桌,苦笑出声。
“真心嫉妒你啊,时初,能有这么个男人护着你,希望真能如他所说的那样吧。”
小声的呢喃时初没听到,她已经从后门离开,打算赶在傅言深前面回到别墅。
一路上超速闯了红绿灯终于先一步达到别墅,她急急忙忙回到房间,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躺在床上。
大概也就十分钟不到的样子,时初听到楼下传来傅言深车子的声音,她闭着眼睛,耳朵静静聆听外面发出的一点声音。
过了一会儿,傅言深的脚步声临近,她突然有些紧张,随着门被关上,时初紧闭双眼。
“还没睡呢?”
时初没说话,眼睛依旧闭着。
傅言深只是淡淡往床上看了一眼,转身进了衣帽间,换了一身舒服的睡衣过来。
他蹲在时初旁边,笑着说:“还跟我装!”
时初悄眯睁开一只眼,看到傅言深嘴角带笑,她猜想:难道被发现了?不过他也没生气啊?
盯着心里的压力,她问:“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主灯都没关,眼睛在动。”
时初一愣,惊讶的抬起头,望着巨亮的灯。她刚才太忙,把灯给忽略了。
她讪笑,亲昵的搂着他的脖子:“我这不是等你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解决完了?”
傅言深一把将时初从被窝里捞出来,手搂着她纤细的腰。
“嗯,解决了。”
“那就好,睡觉吧,我等你都等出瞌睡了。”
时初故意打了个哈欠,用困了做借口,就怕自己说漏嘴。
“好,你先睡,我冲一下澡。”
时初点头,知道他有轻微的洁癖,于是松开了傅言深。
躺在床上,时初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傅言深那句话‘我对她的爱,超过任何人’。
时初突然有些惭愧,她想着想着,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搂住她,她身体一僵,很明显。
“想什么呢,还不休息?”
傅言深喷洒出来的热气在她脖颈处,痒痒的,不是很舒服。
时初转过身,睁开眼就对上他幽深的眸子,几次欲言又止。她想问方千雅的事情,话到嘴边又吞了进去。
“怎么了?想说什么就说。”
“没什么,眼看除夕就到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接奶奶过来?”
前些天傅言深已经知道傅老太太住院的事情,还好他没生气,只是说了时初两句。
时初自知有愧,只是听着没有顶嘴也不反驳,结果傅言深被傅老太太给说了一通,算是给时初找会点面子。
“王叔说能出院了?”傅言深问。
时初摇头:“没呢,是奶奶一直念叨着想出院,说医院不好。我觉得医院的确冷清,想着要不要跟王叔说说,看能不能让奶奶在家养病,实在不行,等春节过了再回去也行啊。”
家里就这么个老人,时初不放心,特别是年关,家家户户都回来了,他们总不能让老太太一个人在医院待着吧。
“可以,我明天去找王叔。”
“嗯……过年了,我们要不要买点……”
夜已深,时初有一句每一句的跟傅言深聊着过年的事情。今天是他们结婚后的第一个春节,时初很在意。
第二天一早,时初被几声鞭炮声吵醒,她起床伸了个懒腰,站在窗边往外看,不知道从哪儿跑过来几个小孩儿,手里拿着鞭炮,笑嘻嘻的。
“哎,小孩儿别在这儿放鞭炮,赶紧回去。”
不合时宜的保安过来驱赶,几个小孩儿跑了。
没什么可看的,时初就拉上窗帘去了卫生间,十分钟后她下楼,傅言深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最新的财经日报,面前是一杯咖啡。
时初难得这么清闲,她走过去,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慵懒的说:“为什么不叫我?”
傅言深放下手里的报纸,侧目看她,嘴角带着笑意:“你能起得来?”
时初一滞,直接坐在他身边:“我起不了还不怪你。”
从厨房出来的青嫂看着小两口,脸上洋溢着笑容,她放下盘子说:“先生,太太,吃饭了。”
时初正饿,闻着客厅传来的香味肚子就咕咕叫。她抛下傅言深就往餐厅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就夹了一个刚出炉的小笼包往嘴里塞,烫得她呜呜的叫。
傅言深不觉好笑:“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儿一样。”
他想把包子拿出来,时初却咀嚼几下咽了进去。
这早餐跟平常一样温馨。
十点左右的样子,时初他们穿戴整齐往医院去,经过王教授的同意,他们将老太太带了回去。
回来的时候已经二十八号,再过两天就是年三十。
路上一家人去商场买了不少东西回来,别墅自傅言深父母去世后第一次这么有人情味。
下午接近四点的时候,时初接到一个电话。
“谁打来的,怎么不接啊?”
老太太看时初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没管,她坐到时初旁边,拿过她的手机一看,原来是时父打开的。
“孩子,接吧!”
“奶奶,我不想……”
老太太拍拍时初的手背,露出和蔼的笑:“再怎么样都是你父亲。”
时初垂下眼睑,在电话即将挂断的时候接通了。
那头的时父没有想到时初会接,毕竟这么久了,他们没见过一次,哪怕是电话都没有一个。
“喂!”
时初清冷的声音把时父飘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时初,晚上和言深回来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时初竟然从这个声音里听到了哀求的意思。不过转眼间,这种错觉就没了。
“这里好歹是你家,也不远,回来吃个饭。”
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语气,仿佛全世界都得听他的一样。时初听到就莫名的来气,她不是圣人,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时父之前的偏袒已经伤透了她的心,如今再用这种口吻说话,她不生气就怪了。
“没空,你自己跟时灵吃吧。”
“嘟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时父望着手机迟迟没动作。
楼上,时灵静静看着坐在沙发上落寞的时父,放在栏杆上的手紧紧握着,眼里的平静淡然慢慢被恨意所取代。
她转身悄无声息的回到房间,蹲坐在墙角,手里拿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当中没有时初的身影。
与此同时,远在国外的傅南乔这几天很不舒。
由于近来受到傅言深和方家的影响,她的公司受到不小的波及,可以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