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接到邹局长的电话,说有人在商场附近看到了顾俊泽,一听到商场的名字,傅言深就赶紧去找时初。
结果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言深,不是我受伤,是我舅舅。”
一声舅舅还没来让方听白来不及高兴,伤口的疼痛就让他蹙眉。
傅言深这才留意到方听白手上的手,那匕首还插在方听白的手臂中。
红色的血染红了他淡灰色的衣服,看着非常的扎眼。
好在附近就有医院,医生护士很快就抬着担架过来了,由于时灵的伤最重,她先被送上车。
“医生,这儿,这儿。”
时初朝医生的方向招手。
“你别担心,没事儿。”
方听白的脸上毫无血色,还在安慰难过的时初。
“这叫没事儿吗,要是他手再偏一点,那刀就不是刺在手臂,在胸口了,你怎么这么傻啊。”
时初哭着,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
方听白被医生包围着,手也使不上力气,他只是扯出一抹笑,对傅言深说:“帮我个忙。”
傅言深将时初拉过来,轻轻擦去眼泪。
“别哭了,本来挺漂亮的,一哭鼻涕都出来了。”
时初吸吸鼻子,没有吭声。
一旁的邹局长一脸歉意,“对不起,我们来晚了,傅太太没事儿吧。”
几个人都没搭话。
难道方听白受的伤还不够明显?明知故问。
邹局长尴尬不已,他扭头瞪了职员一眼。
傅言深冷冷的说:“邹局长,麻烦让人好好看着顾俊泽。”
“这个你放心,保证不会出现纰漏。”
给方听白止血的医生说:“去医院吧,刀插得比较深,需要动手术,还能忍得住吗,要不要担架?”
医生带着口罩,用佩服的目光看方听白。
“不用,我伤的是手臂,不是腿。”
“……”
方听白朝救护车走,留下在风中凌乱的那个医生。
时初和傅言深跟在方听白后面,在路过顾俊泽的时候,她瞥了他一眼。
顾俊泽一言不发,长发挡住他狰狞的眼睛,那模样跟猛兽没什么两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时初吞入腹中似的。
时初没说话,面无表情,可眼里的恨确实极度明显的。
坐在车上,时初靠着傅言深,脑子里不禁回想想到刚才的场景,她至今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方听白替她挡了一下,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去到医院,时初在门口来回的走,担心不已。
“时初,别太担心,没事儿的。”
傅言深将她按在椅子上,轻声安抚他。
“我怎么能不担心呢,医生说了,要是下手再重些,整个手臂都刺穿了。”
傅言深没说话。
此时门开了,方听白躺在床上被退出来,由于打了麻药,他意识还不是很清晰。
睁开眼过后有闭上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的样子,方听白再次睁开眼睛,精神明显要比刚才好得多。
“感觉怎么样,一定很疼吧?”
看他醒来,时初立马起身站在病床边担忧的问他。
“麻药劲儿还没过去,暂时没有什么感觉。”方听白低头看了眼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臂,忍不住打趣道:“我真该感谢这一刀,能看到你为了我这么担心,也算是值了。”
时初一顿,瞪了她一眼:“别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她沉着脸,很不高兴。
傅言深倒了杯水给时初,开口对方听白说:“这次谢谢你,要不是你……”
方听白摆手:“别说这些话,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小初。再说了,她是我外甥女,这是我应该做的。”
转眼间,方听白变得有些冷傲。
傅言深心里腹诽,倒也没说什么。
青嫂姗姗来迟,她提着熬好的汤敲门进来,看到床上为时初受伤的方听白一阵感激。
喝了汤,方听白靠在病床上,抬头看了眼时间,他说:“时间不早了,这里有医生护士,你们回去吧。”
时初想了一下,点头说:“那好吧,明天我们再来看你。”
方听白说:“不用,这伤不用住院,明天就可以办手续出去。”
“那我明天过来接你。”
时初顺势说着。
方听白点头,催促他们干净了回去。
傅言深揽着时初的肩膀,两人和青嫂一起离开了病房。一出病房,青嫂就忍不住开始问事情的经过。
“太太,究竟怎么回事啊,我刚才看了新闻,听说是顾俊泽?”
“嗯,这次多亏了舅舅,不然我就该躺在那里了。”时初自嘲的笑笑。
“呸呸呸,哪能这么说话。”青嫂不高兴。
傅言深皱着眉头:“我不会让这种事出现。”
“我开个玩笑而已。”
傅言深说:“玩笑不是这样开的。”
时初耸耸肩:“那我不说了,好吧,别生气。”
傅言深依旧冷着脸,时初说了好多好话才让他脸色稍微缓和一些。
回到家已经是十点多,时初洗了个澡就钻进被窝睡了。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带着青嫂准备的早餐去医院。
本来青嫂是想跟他一起去的,后来傅言深说送她过去,青嫂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去到医院,方听白吃了早餐,时初就守在她身边,等医生检查的时候,傅言深去帮他办出院手续。
谁让他是长辈,是时初的舅舅呢。
医生检查过后,叮嘱了方听白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时初看方听白要起来,走过去要扶他,结果被方听白拒绝了。
“时初,舅舅我还没那么虚弱,不过是伤了手而已。”
时初不肯作罢,坚持要扶着他。
“你让我扶着吧,这样我安心点。”
“好吧,随便你。”
方听白无可奈何,只好任由他扶着。
走在走廊,时初碰见了意想不到的人,时父和陈芳月以及跟在后面的罗姨。
时父看到时初跟一个陌生男人暧昧不清,不高兴写在脸上。
他们并不认识方听白,还以为他们有什么关系。
不等他开口,陈芳月先开了口:“时初你都结婚了,跟一个男人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要是让言深看到了,他……”
“我怎么样?”
说曹操曹操到,陈芳月话还没说完,人就出现了。他手里拿着给方听白的药,站在时初身边。
陈芳月好像被点了哑穴一样,不吭声了。
“你就是救了时初的人吧。”时父开口说:“昨天晚上真是谢谢你仗义出手。”
他看到方听白,总觉得眉宇之间很像一个人。
方听白对时父没有好脸色,一想到他朝三暮四,抛弃了他三姐,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他就替他那个傻三姐不值。
“你就是时明忠吧。”他看向时父后面的陈芳月,反讽道:“那你就是小初那个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