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开始的两天,时初接到不少电话,其中就有傅南乔的,她的助理足足约了她好几次,不是她不想见,而是她真的太忙没空。
“时总,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雯雯从外面进来,手里拿了一份合同。时初简单看了一下,没有签字就还给她。
“这份合同不行。”
“怎么了?”
时初用笔在合同上画了一条线,雯雯恍然大悟:“抱歉,我刚才……”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下次细心点就好,以后别再出现这种事情。”
雯雯点头,拿着文件起身。瞧见她一脸倦容,雯雯有些不忍:“时总,你有多久没有休息了,黑眼圈好重,脸色也不好。”
时初将剩下的咖啡喝完,撑着眼皮刚要说话,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
一个职员走进来:“时总,有人找你。”
“谁啊?”雯雯先问。
“她说她叫傅南乔,是时总的姑姑。”
时初应声:“你带她去会客室,我待会儿就过去。”
职员应声退出办公室。
雯雯一脸纳闷:“时总,傅总什么时候有一个姑姑了?”
时初起身道:“说来话长,你先去盖好你的合同,别再出错了,不然自罚。”
她理了理衣服,调整好状态走出去。雯雯小声嘀咕着什么,跟着走了
会议室里,傅南乔悠闲的拿着茶杯,一点没有要喝的意思,她打量着周围的布置,视线落在开门进来的时初身上。
她略带嘲讽的说:“大忙人啊,约了你多久,又晾了我多久。”
时初不以为意,平静的坐在她的对面,气场十足。
“你来找我有事吗?如果又是劝我离开言深,那应该没什么好谈的。”
“是吗,我觉得我们谈的东西很多啊,比如你母亲害死了言深父母,我大哥大嫂的事。”
时初反应慢了半拍,“你什么意思?”
“这么惊讶,你妈没告诉你?”傅南乔一笑,将包包准备好的东西扔在她面前。
“自己看吧,我也懒得解释。”
时初觉得傅南乔莫名其妙,她拿起桌上的文件,里面是傅言深父母去世的缘由。
只是时初看到的半真半假,有关方家那部分被她提出去,只剩下傅言深父母和他母亲的一些事情。
时初看完整个文件,脸已经泛白,她抬头望向傅南乔,梗着脖子说:“你不用编造一些不实的东西来逼我,我不信。”
时初的态度是傅南乔意料之外的,她道:“时初,这是你妹妹拿给我的,上面也是陈芳月的笔记,难不成我还伪造了她的字迹?”
她呲声:“别做出这副表情,我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可以去问问打听打听。假如让傅言深知道是你们时家害得他没了父母,你觉得他还会对你一如既往的好吗?”
“所以呢,你要想让我离开傅家,大可将这个东西拿给言深,何必先来找我。”时初将文件扔在桌上,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傅南乔扬起嘴角:“我先来找你,是想给你留个面子,免得到时候闹起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时初轻笑出声:“没所谓,你直接拿给言深好了,假如他相信你,真因为这件事跟我离婚,那我也认了。”
她干净利落的起身,冷冷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请便,我就不送你。”
说完,她迈着步子离开了会客室。
时初决绝的态度在傅南乔的预料之外,一开始她觉得应该是老太太将事情告诉他们了,但是时初的反应又不像。
反复想来,她觉得时初是故作镇定。
如她所料想的那样,时初一离开会客室镇定的表情就崩塌了,她回到办公室开始找人证实傅南乔说的真假。
她最先求证的人就是罗姨,她给她打去电话的时候正在午休。
“罗姨。”
“怎么了,小姐?”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时初忍着内心的激动问:“罗姨,我能问你一些事情吗?”
罗姨坐在床上道:“你说。”
时初问:“当年言深父母去世之前是不是跟我母亲在一起,他们的死跟我母亲有关系吗?”
罗姨怔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小姐,你从哪儿听来的?是姑爷……”
“罗姨,你就告诉我,是不是跟我母亲有关。”时初直冲主题,她觉得罗姨一定知道原因,因为她曾经听时父提起过,傅言深父母出事那一天,母亲带着她去了南阳山玩儿,同行的还有罗姨。
罗姨欲言又止,纠结万分,最后在时初的一再询问下,还是承认了:“小姐,姑爷父母去世跟太太有关系。”
时初犹如晴天霹雳,脚发虚,踉跄的往后退了好多步。
“罗姨,我……”时初说不出话来,眼泪在眼眶打转。
“小姐,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件事的,但是你听我说,这件事是个意外,真的是个意外。”
罗姨说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傅言深父母去世那天的确和方芸在一起,那段时间方芸无意间知道时父跟陈芳月还有联系。
她才生产没多久,有点产后抑郁。傅言深的母亲身为方芸的闺蜜,知道了这件事,就想着带她出去散散心。
方芸是不想去的,耐不住傅言深母亲的劝说去了。本来他们玩儿的都挺好的,全程也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偏偏在回去的路上出了意外,傅言深父母的车子轮胎在来的路上被钉子扎爆了轮胎,没办法回去。
他们有没有带修车工具,也不会修车。傅言深父亲急着回去,因为公司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
方芸就提议让他们开自己的车子回去,他们等救援车过来再回去。
傅言深父亲被催的没办法就同意了,结果呢,由于速度太快,刹车失灵出了车祸。
在撞车的最后一刻,傅言深的母亲将傅言深从窗户里扔了出去,他滚到绿化带,只受了一点轻伤。
而他的父母当场死亡,撒手人间。
原本这场事故该死的人是方芸母女,阴差阳错,傅言深一家上了车,死的人成了他们。
听到这里,罗姨已经泣不成声,她道:“小姐,太太也很自责,听到消息的时候都崩溃了,大病一场,养了好久才养回来。她去傅家请罪,奈何傅家正乱,她被傅南乔给赶出来了。”
时初静静听着,眼泪把桌前的纸张侵湿。她抹去眼泪,“罗姨,还有吗?”
“没了,自从姑爷父母去世后,两家几乎断了联系。”
“好,我知道了。”
时初宽慰了罗姨两句,默默挂断了电话,目光呆滞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