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网上那些流言蜚语,方听白黑得跟块儿木炭一样。
“羽落。”
房外处理事情的羽落听到方听白的声音就赶忙开门进来。
“五爷。”
“是谁泄露时初是负责人的消息?”
面对发怒的方听白,羽落还是有些怕的,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方听白说:“只调查到一个黑客将小姐的身份信息发布给各个媒体,他们都是一起发布的新闻。”
时初接管公司也有几个月了,这件事都没对外正式宣布,一来是想让她彻底接管了再说,二来是避免方家突然宣布更换掌权人会有所影响。
万万没想到时初这个掌权人的身份是通过这件事来告知的,她本来就还没彻底掌控好公司,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不是故意给她添麻烦吗。
方听白越看屏幕上的新闻就越生气,索性关掉了这惹人心烦的电脑。
“她和傅言深现在人在哪儿,出来了没有?”
“十多分钟前已经出来了,刚才乔桦打来了电话,说他们准备去病患的医院看望。我已经让易洲派人去守着了。五爷你可以放心,小姐不会有什么事。”
方听白捂着额头,郁闷不已。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这多半就是方尘远搞出来的鬼。指不定还会趁乱搞出什么事情来。
他迅速调整好情绪,冷声道:“你让人盯着方怀钊和其他的元老,还有,让他们提高警惕,避免发生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明白。”
羽落转身离开书房。
她人一走,方听白就重新打开了电脑,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击,屏幕上出现一个网址。
上面是有关方家产业的数据化的信息,现在从电脑上可以看出,方家的股值在下跌。
因为方家产业众多,这一点跌损不算什么,但是将制药这个产业单独拎出来看的话,那可真是惨不忍睹。
“方尘远是疯了。”
方听白低声喃喃,注意力都在电脑上。
这边,已经来到医院的时初等人还没下车就看到一群记者在广场周围蹲守,医院外边也多了很多安保人员将人拦着。
时初有些害怕,手下意识去护住自己的肚子,她主要是担心孩子。
傅言深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安抚道:“没事儿,有我在。”
说着,他宽大的手摸了摸时初还算平坦的肚子,小声说:“你要乖乖的。”
时初稍稍放松了些。
只见傅言深从衣服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大大的墨镜给时初戴上,随即又给她戴上了一顶宽大的帽子。
傅言深打开车门先出去,然后用黑色的外套将时初包裹得严严实实。
时初他们一出现在视野中,那些原本安静的记者们立马躁动起来,就像一只树懒掉进了满是食人鱼湖泊的水里似的。
他们一拥而上,那些安保人员一个踉跄差点没拦住。
张晨和几个保镖把时初他们团团护着,那些激动的记者没办法靠近时初他们。
“没事儿,不用害怕。”
傅言深紧紧搂着时初,用身体护着她。
面对周围不断闪烁的摄像机,以及嘈杂的喊叫声,时初很反感,她眉头紧皱和傅言深快步往医院里面走。
围着的记者一路跟拍到门口就被拦住,他们的声音很大,走了很远都能听到。
离开嘈杂的人群,时初压抑的心情稍稍好了些。
“他们人呢?”
院长急匆匆的赶来,身后还带了一群医生,他们穿着白大褂,全是外国面孔。
“时总,不好意思,刚才处理一个一个病患,来晚了。”院长谄媚的笑,朝时初伸出了手。
时初没有动作,倒是傅言深冷着个脸。若不是因为戴了个墨镜挡着,那眼神能把人给冻成冰。
院长就看了傅言深一样,并未仔细看,他也不觉尴尬,还以为是人家嫌弃自己手脏,特意在身上擦了一下才重新伸手。
傅言深冷眼看他,直接挡掉了他的手。
“病人在哪儿,带我们过去。”
院长一愣。
“没听到吗,病人在哪儿?”
张晨厉声开口,院长吓了一跳,立马回过神来,讪讪的把手收了回去。
“请……请跟我们来。”
院长走在前面,时初他们则跟着后面。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往楼上去。
那架势也够引人注目的。
傅言深时初都很反感:“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跟着。”
医生们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走。”院长不耐烦的催促,真是十足的势利。
医生们消散,各自离开。庞大的队伍瞬间缩小了一半,不那么招摇了。
在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电梯,他们终于来到特意安排出来的一层病房。
大厅里医生和护士人来人往,他们有的推着病人,有的在跟病人家属交谈。
总得来讲,这里的病人要比下面的病人多得多,家属、护士和医生亦是如此。
“他们都是这次医患的病人?”
时初看到这么多不同程度的病人,脸色越发的难看。起初不是说只有十多个人吗,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了,这远远不止十多个吧。
另外让时初揪心的还有另一种情况,这次因为药剂出现事故的还有小孩儿以及老人。他们都是抵抗力较低的人群,治疗也是最麻烦的。
院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压着声音说:“今天早上确实只有十多个病人,就在半个小时前又送来了很多,这会儿病房已经不够用了。
我刚才还在让人调配病房,将他们安顿下来,进行下一步治疗。”
话音刚落,一个一对夫妇抱着一个婴儿急匆匆的跑过来,女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和她的丈夫一起喊着:“医生,快救救我的女儿。”
他们刚好从时初身边过去,时初看到了一晃而过的婴儿的脸,青紫色的。
“抱歉,时总,我先去忙了,待会儿我让人带你们去重症病房。”
说完,院长加入了医生的队伍,有条不紊的进行救治。
夫妻俩看着还在被抱进抢救室,他们两个站在门口着急不已,因为隔得不是很远,时初能听到女人哭泣的声音。
她哽咽的跟丈夫说着话,那些话大多是针对时初他们的。
就这一会儿时间,陆陆续续又有病人被送进来了。
时初和傅言深就站在原地看着忙碌的人,他们一点忙都帮不上。
时初取下眼镜,另一只手握紧了傅言深的手,鼻尖酸涩,眼眶迅速被水雾给覆盖。
“这不是你的错。”
傅言深拍拍她的肩膀,温柔的说着。
时初很难受,她小声说:“虽然不是我造成的,但却因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