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月哭着说:“我怎么起哄了,你都把一般资产给时初了,还要我怎么办。你明明就没把我们母女放在心上,眼里就只有时初。”
说着,她开始挣扎起来,实际上是顺着时父的劲儿,做做样子而已。
时初冷眼旁观,只有时父一个人在哪里瞎激动。
“行行行,你别激动,别激动,别伤到孩子,你听我说。”
陈芳月抽泣着:“说什么,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待会儿就去把他打了,然后离婚,我跟你过不下去了。”
时父头疼不已,他突然松开陈芳月,大声说:“行,你现在就去医院,把孩子打掉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陈芳月一时忘了哭泣,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时父:“你当真这么狠心?好,我现在就去。”
在她刚迈开一步,时父还心软了,他抱住陈芳月,无奈的说:“这资产是拿来竞标的,时灵签了的那几个合作商,人家都说了,一定要那批货。公司的资金都赔给李家了,没有多余的闲钱了。”
陈芳月下意识道:“不是还有傅言深吗。”
一旁的时初受不了陈芳月这不要脸的话,她道:“陈芳月你还真是好算计啊,没钱了就让傅家出,凭什么?”
“难道你不是时家人?”
时初冷冷的说:“你们什么时候当我是时家人了?我就算是时家人,可那是傅家的钱,我没资格动。”
“你……”
陈芳月话没说完就被时初打断,她接着说:“刚才你们也听到了,那资产不是我要的,是父亲给的。假如你们不放心,可以,竞标的事情交给你,以后我不会插手。”
陈芳月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不管是不是那给时初,亦或者是用作公司,在陈芳月心里,这钱就是不能经过时初的手。
“我忘了说,既然你们算得这么清楚,那我今天就把话说开了,之前让我舅舅帮忙分摊的那两个合作,我随后就让我舅舅撤手。时灵弄出来的烂摊子,我没有义务给她善后。”
时初背过身,在门口出处停下,她说:“我既不管时家的事情,傅家同样不会管。”
说完,时初开门走了,剩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时父幽怨的看着陈芳月:“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陈芳月不闹了,她站在那里,不屑的说:“我就不行没有别的办法。”
陈芳月还没不知道时灵究竟闯了多大的祸。
“办法,能有什么办法?那两个合作商指名要那批货做出的东西,要是做不出来,你知道公司要损失多少吗。不是一两百万,是上亿啊。”
“什么,上亿?”陈芳月惊呆了,她侧目看向默不作声的时灵。
“人家合作商那边钻了空子,要是拿不出要求的货,违约金就翻一百倍。这只是一家,还有另一家。”
陈芳月腿突然软了,她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手撑着桌子,恨特别不成钢的时灵,说道:“你怎么就不长点心啊。”
时灵喃喃道:“我当时只想……”
“你还有脸说,你以为签了S&C几个单子就能让他倒闭了?你怕是忘了S&C和傅家也有关系。”
时灵不吭声,她掰扯着袖子里的手。
这边,出了办公室的时初吐出一口浊气。
今天闹的这一出是她没想到的,不过仔细一想,这样了也好。
反正现在他们不得不去竞标,毕竟那边逼得那么紧,要是没有货,时家就彻底完了。
这种事情时父是不可能让它发生的。
时初回到设计部,刚进门就迎来了雯雯,她急匆匆的跑过来。
“时初姐,刚才有人给你打了电话,说罗姨腰骨折了,在医院呢。”
“什么?骨折了?”
雯雯点头。
时初想也不想,掉头就要走。
“时初姐,你忘了手机和包包。”雯雯在后面喊,在电梯关门的最后一秒追上了奔走的人。
时初接过她递来的东西,“谢谢你,雯雯。”
雯雯摆手:“不用,你赶紧过去吧,路上小心。”
下了楼,时初跑到马路边打了出租车,直奔医院。
大概半个小时后,时初赶到人民医院,由于她跑得太快,裕康差点错过。
“太太,这边。”
时初及时刹车,带头走到裕康那边。
“罗姨怎么样?”
“刚做了手术,打了钢钉,这会儿还在病房。”
时初心急如焚,加快脚步来到病房,看到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老人,时初的眼泪一下就掉了。
“放心吧,已经没事儿。”
傅言深扶着时初,轻声说着。
“好好的,罗姨怎么会突然骨折?”时初不明白。
傅言深侧目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中年女人,她低着头,裤管里的腿抖个不停。
她说:“是……是小姐不小心推的,罗姨她撞在拐角的地方,所以……”
“时灵推的?”时初火冒三丈,她走到那人面前,凌厉的权势着实吓人。
傅言深拉着时初,轻声说:“时初,你别激动,罗姨还在休息。”
时初压低声音,忍着怒火说:“你跟我出来说清楚。”
几人离开病房,那人结结巴巴将事情的大概更时初说了,还一个劲儿的说自己当时不敢上楼,所以不太清楚时灵究竟因为什么推了罗姨。
“行了,你走吧。”
傅言深看她那抖抖索索的样子,眼不见心不烦,索性让她先走。
那人如释重负,几乎是跑着离开的。
“刚才罗姨还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小心时灵,那时候我就察觉到不对,我应该直接过来的,不然罗姨也不会这样。”
时初哭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傅言深看着心疼,他擦去时初的眼泪,告诉她:“这不是你的错,谁都没想到罗姨会摔倒,别自责。”
时初扑在傅言深怀里,傅言深没说话,安静的抱着她。
里面躺在床上的罗姨隐约听到有人在哭,她慢慢睁开眼睛,盯着白色的天花板,虚弱的朝门口说:“时初,是时初再哭吗?”
时初的哭声止住,她抬起头,与傅言深对望。
“是不是罗姨在叫我?”
她愣了一秒,随即推门而入。果真看到罗姨睁开眼睛,她很虚弱,还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时初赶忙过去按住她。
“罗姨,你不能乱动。”
麻药还没过的缘故,罗姨还没察觉到有多疼。
“傻孩子,哭什么啊,罗姨没事儿。”
她想抬手帮她擦眼泪,奈何手就是使不上劲儿,无奈只好看向傅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