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时初很久之前就想说了,她不止一次梦到母亲去世的场景,母亲临终前的话始终萦绕在耳。
若不是她再三叮嘱,以后要好好对时父,她或许早就不管时家的事,不管他的生死。
时父压低了声音,愧疚的说:“时初,是我对不起你的母亲。”
时初鼻尖酸涩,她扬了扬头将眼眶打转的眼泪给憋了回去,她无所谓的笑了笑:“这些话你还是留着给我母亲说吧。”
她不接受这所谓的道歉。
时父沉默了。
良久过后,时初道:“我可以让时灵在医院治疗,但是有好转,邹局长就会带她回去。这是她自己犯下的错误,理应受到惩罚。”
她背过身,孤掷一注的打开了门,已经跨出一半的身体停在那里,时初说:“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以后我不会再管你们时家的事。”
时初侧目,视线落在装睡的时灵身上,她说:“她永远不可能在你的羽翼下活一辈子。”
说完,门应声关上,这一次算是断了所有的亲情。
时父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脸上岁月的痕迹越发明显,他哀叹一声,心里五味杂陈。
时初心里也不好受,只是表面装作无碍而已。
“聊完了?”
傅言深朝他过来,说话的声音是那么温柔。
时初靠着他,耳边传来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
“我答应他了,让时灵留在这里治病。”
这个结果傅言深早就想到了,时初一向心软,所以刚才在跟邹局长聊的时候就说到了这个事情,他也同意了。
“言深,我好累。”
时初瓮声瓮气的说:“我以为我会是个狠心的人,可是……”
余下的话如哽在喉,她没有说出来。
傅言深亲昵的揉揉她的脑袋,轻声道:“你这样很好。”
时初笑了笑:“在你眼里,我那点儿不好?”
傅言深没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走吧,我想回去了。”
“好。”
他们并肩走着,如同普通的小情侣那样。
时灵的治疗比较繁琐,自从那次时初去看过之后就没再管,有关她的治疗情况都是乔桦在着手,他也只是报告给傅言深,没有跟时初说去。
接近年关,平静已久的云城将迎来了首轮的珠宝走秀,这次不但有近一年NY设计的珠宝,其中还有时初设计就的几款作品。
可以说,在这段时间,安安的名声在珠宝设计的行业是彻底打响了。
只是这设计师只闻其作品,不见其人,不过很多行业的大佬对她赞赏有加。
以至于有不少人捧着。
这天,时初接到了NY和服装品牌盖伦秀场邀请,还是姜澜笙亲自送过来的。
“现在大家对你都很感兴趣,国外有几个品牌都找过我,想挖你,价钱不菲,你有没有兴趣?”
时初哪能不知道这是打趣的话,她笑着回应说:“真有这么好的事?那你们NY出价多少?”
“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诚意。”
笑意在脸上放大,她没有回答。
“行了,我也不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记得过两天的秀场,到时候NY的总裁和其他几个商业大佬都会来,别说我对你不好,我可提前告诉你了,记得让你家那位带你去认识认识,到时候大有用处。”
时初点头:“谢了,不过言深为什么会去?”
姜澜笙:“你该不是忘了,NY他也有股份,虽然占比不高。”
时初还真的忘了。
“行了,这些天你注意了,千万别处什么岔子。”她低头看了眼手表,“我先走了,到时候有人来跟你交涉秀场的事情。”
“好,我送你……”
姜澜笙摆手:“不用了,你继续做你的事情吧。”
时初还是将她送到电梯口才回去,只是这还没推门进去,裕康就过来了。
手里拿了东西,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
裕康将手里刚刚得到的分析报告递给时初,在她看的时候解释说:“太太,最近两天有关公司和NY的事情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议论,我怀疑是有人故意在使坏。”
时初变得严肃起来,她也有关注网上的事情,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都这么久了,网上有关时家的消息一直不断,一个月了,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特别是近段时间,那消息更是频繁,还因为这些给公司招揽来了不少的合作商家。
“之前不是有让乔桦去查吗,结果这么样?”
时初一边走一边翻看手里的文件。
裕康跟在身侧说:“是查了,但也只有一点线索。太太你也知道,乔桦一个人在帮傅总,进程是会慢些,不过你发你放心,应该快查到了。”
时初嗯了一声,坐在椅子上说:“我知道了,最近公司在和NY合作,你注意盯着公司,能解决的问题尽量解决,不能解决的就推到走秀过后。”
裕康知道这次秀场的重要性,到时候来的都是些商业大佬级别的人,正是让时家脱颖而出的时候。
“太太放心,我一定会盯着,不会有差错的。”
“辛苦你了。”
裕康笑了笑,随即说道:“太太,现在S&C和公司发展得都挺好的,为什么你不合并呢,毕竟现在时家是你在接手。”
时初睨了他一眼,摇头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预备将两家公司往不同的方向发展。
裕康没有再多问,跟她说了两句就离开了办公室。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转眼间就到了秀场的那天,时初身着盛装出席,跟傅言深两个简直是一对挪不开眼的璧人。
这不仅仅是时初和傅言深的名声和长相,更有时初身上佩戴的珠宝,那也是惹人注目的点。
只是可惜,这走秀刚刚开始就出现了问题。
有人用安安设计师的名义发布了对时初的‘讨伐’,现在全网基本都是时初抄袭安安作品的贴子。
本来时初的热度一直居高不下,这一陷入抄袭的风波,网上的人讨论就更加激烈了。
秀看到一半乔桦就面色凝重的走到他们身边,伏身说:“傅总,太太,不好了。”
“怎么了?”
时初一脸茫然,已然顾不得看秀了。
傅言深跟身边的人说了两句什么便带着时初起身往空旷的地方去了。
这会场可最不缺的就是记者,他们刚才面色凝重的样子已经被人拍摄并且传到网上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时初眉头紧锁,怎么偏偏在这里时候爆出抄袭,这不是存心要毁了她的事业吗?
她很生气,脸都红了。
“别急。”
傅言深算是冷静的,他说:“让公关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