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傅言深用质疑的口吻说着。
时初抿嘴一下,抓紧了他的手,解释说:“真的没有,我只是在想待会儿去祠堂的事情。而且第一次看到方家这么大,我有点懵,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傅言深也没追问,他只道:“有什么事别憋着,可以跟我说。”
“嗯。”
前座的羽落通过后视镜看到傅言深和时初这么恩爱,眼里是高兴的。
路上她没再说话,车子差不多行驶了快二十多分钟,时初才意识到这个岛是真的大。
之前看地图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看来,她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快临近一道别院的时候,前面没路了,车子停在别院近几百米的地方。
“小姐,傅总,下车吧,前面一段路需要徒步走过去。”
“好。”
傅言深先下车,绅士的对时初伸手。他们从车上下来,路上看到几个仆人,不约而同的向羽落唤了一声好,随即低下头。
时初知道,他们的余光实在看他们这一行人,大概是好奇这些陌生面孔是什么人吧。
跨过一道坎,时初才正式进入老宅,不过老宅很大,周围的建筑让时初有种置身于江南水乡的感觉,很幽静。
“我们这是去哪儿?”
“现在是去你们的住所,也就是三小姐的院子。”
“我母亲?”时初微微一惊:“她的院子还在吗?”
都这么多年了,难道还留着?
羽落笑了笑:“小姐的院子一直保持她离开时候的样子,她走之后,老夫人每天都会让他们去打扫,院子里的东西都保留着。本来时想着三小姐能回来,可惜……”
余下的话她没再说出,或许是怕时初难受吧,她转移话题,说起其他事情。
弯弯绕绕经过不少地方,也就走了接近十分钟,羽落在一个偏西式的院子停住了脚。
时初疑惑不解,这里倒有点城堡的意思:“这就是我母亲小时候住的地方?为什么跟别处不一样?”
“因为三小姐是方家唯一的女孩儿,她喜欢城堡,所以太老爷就将这次院子西化,做成了类似于城堡的样子,这也能看出他们有多疼爱三小姐。”
时初不语,抬头望着用石头堆砌的房子,心里是震惊的。
“喜欢?”
傅言深轻声道:“庄园和城堡我也有,它们都是你的。”
言下之意,你也是我的公主。
这些肉麻的话,傅言深说不出口,换了个话说出来罢了。
时初笑了:“以后我们补办婚礼就选在教堂好不好。”
“好。”
傅言深紧紧握着时初的手,两人给后面的单身狗撒了一堆狗粮。要不是已经习惯他们恩爱的现状,他们可能真的受不了找理由离开了。
来到熟悉的地方,张晨陷入沉沉的回忆,这里每一处都有他遗留下的痕迹。
进到园子里,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的栀子花树。由于没到季节,栀子花只有绿色的叶子,看上去郁郁葱葱的,很有生机。
房子周围是草坪,建筑就伫立在中心,其他场景都是那种老电影能看到的花园,非常有古典气息。
这里真没有太多岁月的痕迹,一切都跟崭新的一样。
“小姐,您……回来了,您终于回来了。”
时初在看周围的景色,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年近五六十岁左右的老妇人跌跌撞撞的朝时初跑过来,还没接近时初就被傅言深给挡住,他将时初在护在身后,淡漠的看着她。
“我终于等到您回来了。”
老妇人老泪纵横,很激动,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郁姨,她不是三小姐,她是三小姐的女儿,时初。”张晨开口解释。
这个叫郁姨的人惊讶不已,她哽咽:“晨儿,你是晨儿是不是,长大了,都长大了。”
张晨扶着郁姨的手臂,对时初解释说:“她是和我母亲一起服侍你母亲的佣人,一直在这里守着。”
时初从傅言深身后出来,试探的上前。
“你好。”
郁姨没说话,用浑浊的眼睛望着时初,万般言语都在眼神中。时初有感而发,忍不住难受起来。
羽落站在一旁,她低头看了看时间说:“小姐,还有半个小时,你可以让郁姨带你去周围转转,时间一到,我会过来带你去祠堂。”
说完,她扭头看向张晨:“张晨,你对这里比较熟悉,就不用我介绍你们的住处了吧,待会儿有人会把行李送过来,你帮忙送到小姐的房间。”
“行。”
“小姐,那我想去忙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时初目送她离开,由郁姨带着到周围转了转,滔滔不绝的跟时初说了很多有关方芸的事情。
因为上了年纪,加上身体有病,郁姨走了没两步就开始歇气。她自知跟不上年轻人的步子,走了一段路后说:“你们随便逛逛吧,郁姨老了,要歇歇才行。”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等。”
郁姨摇头:“不用等我,你们自己逛逛吧,郁姨就不唠叨了。”她指了指前面说:“再往前差不多就到小姐住的地方了,那也是你们的住所。”
时初也不勉强,迈步和傅言深往住处去,推开门,一股熟悉的香味铺面而来。
这味道让时初回忆起方芸的样子,就是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看着房间里的布局,时初松开傅言深的手漫步,手触摸着很古老的钢琴。
她尝试的按了几个音符,很纯正,没有走音。时初见过这种钢琴,在一个国家级博物馆陈列。这个比博物馆里的钢琴还要古老,起码有一百多年的历史。
时初来了兴趣,她坐在椅子上,对傅言深弹了一首‘梦中的婚礼’。傅言深在旁边听,目不转睛的盯着弹琴的人。
一曲完毕,时初抬头对傅言深笑:“你知道吗,这是我妈交给我弹的第一首曲子。”
“很好听,有什么典故吗?”
时初说:“以前我父亲就是因为这首曲子俘获了我妈的心,小时候她告诉我说,以后一定会有一个人为我弹这首曲子。”
“傅言深说:“爸妈走后,我就再也没碰过琴,少年时代基本在拼命学习中度过,没有做别的事情。”
时初知道,傅言深肩负得太多太多,她起身与傅言深十指紧扣:“没关系啊,我会弹,以后我只给你弹。”
“好。”
时初笑了,她拉着傅言深坐在柔软的大床上,环顾四周:“我妈肯定从小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就是因为被捧在手心里长大,涉世未深,离开了家里的庇护,突然遇到一个对她与众不同的人,才会爱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