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深没回答她的话,而是扭头对时初说:“我处理点事情,你先休息,我待会儿就过来。”
时初坐在床上对他笑了笑:“去吧,我晕乎乎的,正想睡,你待会儿回来的时候轻一点,别把我吵醒了。”
“嗯,好好睡一觉。”
傅言深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看时初的眼神都带着温柔。
方千雅认识傅言深也有几年了,还是头一次看到他对一个女人这么好。
看见他是陷进去了。
傅言深一转头,面对方千雅他们的时候就变了脸。
“走吧,出去说。”
方千雅退到门后,主动让他出来。艾伯维在经过方千雅的时候说:“你来的还真是时候,方书樊那小子没过来?”
他的意思是:方书樊惹得事情,他应该过来才是。
“我是他姐姐。”
方千雅还是傲娇,撇过脸不理艾伯维。
他挑眉,耸耸肩跟了上去。
方千雅又道:“别跟过来。”
艾伯维被迫停在原地,有点无奈,他叹了口气,没有继续往前。
不是他怕方千雅,而是他们很早就认识,知道她的脾气。
再者,他过去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让他们两个人谈。
在外面的露台上,傅言深站在那里,迎面出来的风将他的头发吹散。
方千雅说:“这件事是我弟做得不对,我向你道歉。”
猛地一听,她没有道歉的语气,可了解方千雅的人都知道,能让她认错就已经是最大的诚意了。
“就一句道歉就完了?”
“那你想怎么样?”方千雅抱着手臂,抬头看着他。
“让方书樊过来,同样的滋味,他不尝尝怎么知道错。”傅言深转身,幽深的眸子敷上一层寒冰,看得人不寒而栗。
方千雅怎么可能把方书樊交给傅言深,他不死还脱层皮。
“傅言深,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别太过分。”
傅言深冷笑:“过分?他设计时初的时候就该想想后果。”
方千雅没办法,她知道傅言深的手段,要真的硬碰硬,她是没有办法斗得过傅言深的。
今时不同往日,若是放在几年前,他们还能坚持一下,如今傅家发展成这样,他们方家都不得不忌惮几分,更何况他们是方家的旁系,那更不用说。
她弱下语气:“那你说,究竟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我不可能放过他。”傅言深嫣然一副不肯退让的样。
没办法,方千雅只好说:“傅言深,好歹我也是时初的堂姐,假如我要是将时初的消息告诉方家,你知道会发生过什么吧。”
她的话让傅言深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想到方千雅会知道时初的身份,他抬眸看她:“你威胁我?”
方千雅摇头:“我没有威胁你,我是在跟你做交易。只要你放过方书樊,我可以当什么都不知道。”
“方千雅,不觉得就凭这些就能让我退步?”
方千雅倍感压力,她说:“我知道你不怕跟方家硬碰硬,但你也应该知道方家是什么出身,你不可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把时初带在身上,对吧。”
傅言深没说话。
方千雅知道,自己赌对了,她接着说:“不如会这样,在我不告诉方家的基础上,我答应不纠缠你,这么样?”
傅言深收回凌厉的眼神,淡漠的说:“没有下次。”
他从方千雅身边经过,又说了句:“方千雅,你不可能永远帮方书樊善后,好自为之。”
方千雅听着沉重的脚步声,等到脚步声完全消失了才松了口气,她扶着为难,迎面吹来的风吹散了她的伪装。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边”
暗处,一个人从旁边走过来,他低头喊了声:“姐。”
“都听到了?”
方书樊嗯了一声,他问:“时初真是三姨的女儿?”
“嗯。”她转过身,郑重的对方书樊说:“这件事你不准告诉任何人,听到没有。”
方书樊一脸的为难,他说:“可祖母他们不是一直在找三姨他们吗,我们知道了不说,会不会不好啊。”
“现在方家什么局势你不懂?”
方书樊垂下脑袋:“那爸交代你的事情,就这样放弃了?”
“不然呢?”
方千雅说:“以后你少给我惹点事情。”
方书樊撇嘴,顶了一句嘴:“你应该谢谢我才是,解决掉一个麻烦,不用再去找傅言深了。”
“你……方书樊,你找打是不是,我这是为了谁?”方千雅用力的打了他一下。
“本来就是,你不就盼着跟傅言深撇清关系吗。”
方千雅手捏得紧紧的,她咬牙切齿的看着方书樊,方书樊察觉到她要动粗,赶忙往外跑。
“姐,生气就不美了啊。”
方千雅恨不得将他胖揍一顿,要不是旁边来了人,她指不定脱鞋砸他。
望着方书樊的背影,她无声的叹了口气,“你要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的多好。”
她转过身,望着下面来往的人,下楼要了一杯酒。
这边,傅言深离开露台后去了楼下,拿了一些时初爱吃的东西上楼,推开门,房间灯还亮着。
时初就露了一个后背对着傅言深。
“我知道你没睡,起来吃点东西。”
时初转过身,对她露出一个笑脸:“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傅言深看向旁边的手机,还停留在聊天界面上。
时初讪讪一笑,裹着被子挪到旁边,伸手接过傅言深递过来的刀叉。
“你们谈完了,说了什么?”
时初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问。
“她知道你的身份。”
“什么身份……你是说她……”时初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脸震惊。
傅言深嗯了一声,将她唇边的食物残渣抹去:“她是方家的旁系,是你的堂姐。”
时初眉头紧锁:“她怎么会知道的,难道是舅舅说的?”
傅言深帮她把牛排切好放在一边,回答说:“不是,她们家跟你舅舅不是一路的。”
“那她们跟舅舅是对立的咯?”
时初并不知道自己在方家意味着什么,亦或者说,不知道方芸在方家的地位。
“方千雅跟她父亲不一样,你不用担心。”
时初无语:“我担心什么,她知道就知道咯,我又不怕她跟我抢人,她抢不过我。”
这会儿时初说话带着小孩子的心性,傅言深没有跟她说过多有关方家的事情。
顺着她的话说:“你这么自信,要是我……”
“你去啊。”时初抬头,手里捏着刀叉,故作恶狠狠的说:“我告诉你,在我这里,没有离异只有丧偶。”
傅言深笑了。
“这么霸道,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