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看,居然是她被带走前停滞的几个项目,这些已经被谈妥,价格以及其他方面都跟之前一模一样。
她原以为那些合作商不会原因合作,毕竟停滞了这么久。加上昨天雯雯来看她,跟她说了些有关公司的事情。
以前是时初接手的项目换到时父来接手,期间自然会有冲突,谈不拢,没办法就一拍两散了,所以不少跟时初刚合作的合作商解除合同了。
其中就有张晨带来的。
“这不是……已经被否决了吗,怎么又送来了?”
张晨解释说:“我去了公司,这几个项目对公司进军国外有很大帮助,他们的负责人我认识,电话跟他们谈了一下,还是选择跟我们合作。”
“张晨,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不急于一时,你这伤还是先养养吧。”
时初真觉得张晨没有一个病人的样,这才三天不到,手上的手完全抬不起来,身上的伤也没好全,他就开始工作了。
再看看自己,站都站不起来不说,吃饭还要人喂,跟个残疾人士,跟他比起来,真的弱爆了。
张晨是不知道时初在想什么,他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水,拿了跟凳子放在一边坐下。
用无所谓的态度说:“一点小伤而已,脑子没坏。况且现在没时间养病,要是不趁现在发展公司,做出点成绩,等你回到方家,他们还有各种理由给你使绊子。”
时初抿嘴,她自然知道,不过嘴硬小声喃喃说:“不是有言深吗。”
这话张晨听得清清楚楚,他脸色不太好看,觉得时初有点不思进取。
“你以为你回到方家,以后接手方家,你还能依靠傅言深?”
张晨说话的态度把时初着实吓到了,她没想到张晨会突然这么严肃。
傅言深不乐意了,他放下手里的文件,冷冷道:“张晨,控制你的态度。”
张晨实在无奈,好在他气势弱了些,表情仍旧严肃。
“时初,方家什么情况我想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虽然跟傅言深结了婚,傅言深的能力也强。但他不是方家人,一旦他帮你处理方家的事情,你会有什么后果,你想过吗?”
张晨真不是危言耸听,方家的事情那些人都是些豺狼虎豹,只要时初还没完全掌握方家,他们就会想尽办法将方家的实权掌握在他们手里。
到时候即便有傅言深帮忙,他也未必能插得上手。
时初眼神落寞,不自觉的低下头。起初她一心想做顶尖设计师,管理时家和S&C是她尽力的最大努力。
为此她牺牲了很多,现在又来一个方家,她真的有些扛不住了。
张晨看出了她心里的胆怯,用强硬的口吻说:“时初,事到如今,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方家的掌握权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别忘了你母亲是怎么去世的,傅言深的父母又是怎么去世的,这一切可都跟方尘远有关系。”
时初一下噎住了,她若有所思,脑海里浮现了很多很多。不仅仅是小时候病重去世的母亲,还有上一世的安安,以及现在才知道因为他们而意外去世的傅言深父母。
恍然间,这些东西都在推着时初向前进。
在时初回想的时候,张晨继续道:“假如你现在放手,一旦方尘远接手方家,他为了永除后患。到时候也会对你,对傅言深下手。”
时初眉头紧锁:“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我觉得五舅也……”
张晨定眼看她,坚定道:“时初,且不说你还没彻底掌握方家的主权。你以为方家的人哪个没有心计,哪个没有自己的小算盘?
别以为方听白帮了你,你就对他没有防备。我告诉你,方听白也不例外,你唯一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
听到这些话,时初心里不是很舒服。
“我觉得你应该把人往好处想,五舅从始至终都在帮我,不管是公司还是方家。他要跟方尘远一样,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张晨露出轻蔑的笑:“万一你看到的只是表面呢?”
时初不明白他说这话意欲何为,难道方听白对她的好都是假的,都在演戏?
“你什么意思?”
张晨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在没有知道事情真假的情况下,他不能给人下定论。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那么好,凡是留个心眼。”
时初不相信他,疑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张晨身上,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现场的气氛越来越沉重压抑。
“张晨,好意心领了,你做好你的事情,时初的事情我会负责。”
傅言深打破了尴尬的境地,他顺手将面前的合同放在时初的小桌板上。
时初对上傅言深温润的目光,阴郁的心情好了不少。毕竟张晨说这些话也是为自己好,要是在方家的事情上一直僵着,对他们以后的合作会埋下隐患。
于是乎,她妥协了。
“我知道,以后会注意的。”
时初给了张晨一个台阶,他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当即就表了态:“话说重了,你心里明白就好。”
两人算是一笑泯恩仇,说开了就没事儿了。
回归到最初的合作上,时初瞧了桌上的单子,扭头看向傅言深。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
傅言深将笔拿给她,温和道:“没什么问题,可以签。”
时初接过笔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签完这些合同,张晨就收起来准备离开。
“现在你回来了,那时明忠你打算怎么办?”
这是一个大问题。
时初深思熟虑想了好久。
“我现在身体这个样子也没办法管理好公司,之后我去方家,这里也要有人管。公司还是交给他来管理吧,重大决定权还是在我。”
临了,她补了一句:“你觉得呢?”
张晨:“决定权在你,你觉得行就行。”
时初无语,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们两口子了,走了。”他那好东西转身离开。
“哎,你注意……”
“知道,不用你操心,小心傅总吃醋。”张晨又恢复到之前按个调性。
若不是见识过张晨本来冷漠的性子,时初还真的会相信他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她在心里哀叹一声,默默道:心冷的人,怎么装也是假的。
“还在想张晨?”
时初猛地回过神来,她看着傅言深,他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很平静,可就是这样,时初才觉得渗得慌。
“我没想他啊,我在想你,满脑子都是你,哪儿有心思想别人呢。”
时初讨好的笑。